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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 章|戰商於景翠敗北 傷別離秋果歸秦-《戰國縱橫:鬼谷子的局(1-1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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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蟬兒走后,約小半個時辰,也即玉蟬兒預言的三刻左右,蘇秦悠悠醒來。

    醒來的標志是睜眼。

    蘇秦睜開眼,看到了守在榻沿、一直握著他手的姬雪。

    “雪兒——”蘇秦輕叫。

    姬雪沒有應他,只將臉貼近他的臉,更咽出聲,淚水不住地流下。

    “你……我……這是怎么了?”蘇秦聲音柔弱。

    “蘇子,”姬雪更咽一時,止住,“沒事了。”

    蘇秦的大腦慢慢地轉起來,依稀記起過去的事,詫異道:“鄒兄呢?”

    “他在門外。”

    “叫他進來。”

    姬雪召進飛刀鄒。

    飛刀鄒將近日發生的事情扼要述過。

    蘇秦緩緩閉目。

    “蘇子,是阿妹救的你呀!”姬雪補充道。

    “師姐?”蘇秦睜眼,欲坐起,但沒有成功,“快,她在哪兒?”

    “她……走了。”姬雪應道。

    “她……”蘇秦止住。

    “她說先生在召她,她奉先生之命趕來救你,為你扎了三輪針呢。”

    “先生……”蘇秦眼里出淚,“弟子……又讓您費心了……”

    “蘇子,”姬雪走到碳盆前,端起擱在盆邊上的藥碗,“是阿妹為你熬的藥,這還熱著呢。”

    姬雪將藥碗放在榻邊的案上,扶蘇秦坐起,將藥碗端到唇邊,小咂一點:“不涼不熱,正好。”

    蘇秦喝下。

    “還有一碗稀粥,想喝嗎?”

    蘇秦點頭。

    姬雪端來稀粥,蘇秦喝幾口,躺回榻上。

    休養三日,俟鬼谷子的三劑草藥喝完,蘇秦身上來力氣了,嘗試下榻,被姬雪止住。

    “蘇子,”姬雪盯住他,“阿妹特別吩咐,你的五臟傷得很重,至少要休養一年。”

    “這……這怎么能成?”蘇秦再欲坐起,“快,召鄒兄來,備車,我……我要到大梁,路上養!”

    姬雪出去,剛走幾步,飛刀鄒與屈將子疾步走過來。

    問候禮畢,在屈將子為蘇秦摸脈時,蘇秦提及魏國,說他要盡快過去。

    “蘇大人,”屈將子把完脈,盯住他,“從脈相上看,至少三個月之內,您哪兒也不能去了。”

    “我阿妹說,他得靜養一年。”

    “是的。”屈將子點頭,“身子骨是大事。天下需要蘇大人,但天下需要的不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蘇大人,而是一個虎虎生風的蘇大人!”略頓,“不瞞大人,幾日之前,老朽已在安排大人的后事呢。若不是鬼谷先生施救,大人絕無生機。”

    “蘇秦謝前輩了!”蘇秦拱手。

    “還有,”屈將子壓低聲音,“此地不可久住,老朽正在為大人安排靜養之所。”

    “為什么?”

    “您這次涉險,與魏國的事有關。”

    “哦?”

    “有人知悉老朽稟報大人有關魏國王妃的內情,報告給她,她在情急之下,才向大人下毒。”

    蘇秦震驚。

    “如果不出老朽所斷,報信與下毒之人,就在大人府中。”

    “何人?”蘇秦急問。

    “秋果。”

    “啊?”蘇秦目瞪口呆,良久,喃聲,“不可能。她不會害我!”

    “是的,但魏國的那個王妃會。她已無路可走,只能涉險。”

    “可這……”蘇秦腦子急轉一會兒,“從前輩告知晚輩到晚輩中毒,前后不過旬日,秦人怎么會……”頓住。

    “大人知悉宮廷,卻不知悉秦人的黑雕臺。黑雕臺往來送信的是鷹,鷹擊千里呀。莫說是黑雕臺了,即使我們墨門,若有大事發生,音訊亦可于一日之內傳送千里。”

    “前輩可有證據?”蘇秦補充一句,“秋果的事。”

    “有兩個證據,一是大人的飲水。聽鄒說,大人是在飲下竹筒里的水之后失去知覺的,毒就下在水里。大人的私物平素皆由秋果打點,那日她什么都備下了,不可能忘記裝水。她是有意只裝那么多的水。”

    “為什么?”

    “因為水裝滿了,大人若是只喝幾口,一是毒不足夠,二是會留下證據。”

    “其二呢?”

    “其二是,大人中毒后,秋果一直守在身邊,一刻不停地哭,什么也不肯說,后來,老朽忖出什么,不讓她守大人,她也覺出什么,于昨晚黃昏時分出門,行動隱秘,中間換過衣裝,最終進入一家鋪面。時已很晚,所有店鋪均已關門,惟有那家鋪面留著一扇暗門,她進去時里面透出亮光。她進門良久,才從店里出來,在街上游蕩一夜,于天亮之后方才回府,這辰光就在她房間,想是睡去了。”

    蘇秦閉上眼睛。

    顯然,這完全不是他所想聽到的。

    “謝前輩關愛!”良久,蘇秦睜眼,對屈將子拱手,“無論如何,晚輩懇請前輩,不可傷害秋果。”沉吟一時,幾乎是喃聲,半是說給自己,半是說給眾人,“如果蘇秦必須死,蘇秦情愿死在她的手里。”

    “蘇秦——”姬雪撲倒在他身上,悲泣。

    “雪兒,”蘇秦輕輕拍她,苦澀一笑,“蘇秦這不是……還在活著嘛!”

    得知蘇秦被鬼谷子救活,秋果遭到墨家猜疑,天香震驚,將實情急稟公子華,請求下一步行動。公子華沒再奏報秦王,令她與秋果即刻回秦。

    秋果接到返秦指令這天,蘇秦府中剛好發生兩件大事,一是屈將子為蘇秦安置好了休養場所,在籌備搬遷,二是木實帶著一個半大的女孩子回來了。

    秋果扶著門扇,隔著門縫向外窺探。

    門縫外面,喜氣盈盈的院子里,守在蘇秦身邊一刻不離的姬雪從她的寢處飛跑出來,在半大的女孩子跟前停步,盯住孩子。

    女孩子有木實的肩頭高了,一身墨裝,披著短劍,英氣颯爽,一看就是個從小就習武功的。

    女孩子也盯住姬雪。

    “叫娘親呀,菲菲,”木實指著姬雪,鼓勵她,“這就是你一直念叨的娘親!”

    叫菲菲的孩子一動不動,只將兩只大眼盯住姬雪,一個衣飾錦繡、華麗典雅的貴婦。

    “叫呀,菲菲,你不是一直想著娘親的嗎?”

    姬雪緩緩蹲下,盯住那孩子。

    “叫呀,菲菲,叫娘親!”木華走過來,站在她的另一側。

    “娘——”孩子的聲音極輕。

    “菲菲——”姬雪撲嗵跪地,向她張開雙臂。

    女孩子一步一步挪向她,兩個軀體合在一處,摟在一起。

    門縫里面,秋果出淚了。

    秋果腿軟了,出溜在地上。

    一行腳步聲傳入秋果的耳里。

    腳步聲漸漸弱下去,隱沒在蘇秦的寢處。

    兩行淚水無聲地淌下秋果的眼眶。

    光陰一寸一寸地挪動。

    秋果終于站起來,擦去淚水,脫光身子,將滿滿一桶水一瓢一瓢地舀進一個大銅盆里,緩緩清洗她的身體。

    洗臟兩盆清水,秋果走到妝臺前,面對銅鏡坐下,對著銅鏡一處一處地品鑒自己那發育得近乎完美、一直守至如今的處子之軀:頭發是油亮的,五官是端正的,眉眼是清秀的,鼻子是小巧的,嘴唇是性感的,牙齒是潔白的,皮膚是滑膩的,胸脯是高聳的,乳尖是精致的,細腰是緊束的,屁股是圓潤的,兩腿是修長的……

    秋果震撼了。

    秋果從未想到過,自己竟然也是這么美。

    秋果將頭發高盤,笄起,而后是粉黛,描眉,涂唇,再后,她打開首飾盒,將她的所有飾物一支一支地插在頭上。

    然后是衣柜,一件接一件地穿。時值夏末,天氣依舊很熱,但秋果覺不出。秋果一古腦地將她平時幾乎沒有穿過的漂亮衣裳一件不落地全都穿在身上。

    秋果走到妝臺前,再次對鏡坐下,望著鏡中的自己。

    秋果笑了。

    秋果笑得很燦爛。

    秋果笑出淚花來。

    秋果給自己做出各種鬼臉。

    秋果緩緩走到榻前,摸出她克扣下來的那瓶藥水。

    秋果打開塞子,伸鼻嗅嗅,沒有怪味。

    秋果塞上塞子,掂掂重量,一滴兒沒少。

    秋果緩緩跪下,對天禱道:“阿大,娘,恕果兒不孝了……”

    禱畢,秋果從枕下摸出黑雕臺發給她的雕牌,別在領口的顯眼位置,將藥瓶揣進內襟,打開房門,一步一步地走向蘇秦的寢舍。

    一人搶過來。

    是木華。

    “阿妹,”木華盯住她,笑道,“穿這么漂亮呀,是要做啥呢?”

    “我要走了,來與義父告個別。”

    “走了?”木華眼珠子連轉幾轉,“哪兒去?”

    “很遠的地方。”秋果指指西方,給她個笑。

    木華明白她指的是秦國,她這是來訣別蘇秦,要回國去,略一思忖,帶她走向蘇秦的主臥。守在門外的飛刀鄒迎上,一臉詫異地盯住秋果。

    “鄒叔,”木華指著秋果,“阿妹要走了,來與主公告別!”

    秋果對飛刀鄒笑笑,盯住他。

    “秋果,”飛刀鄒盯住她的衣服,“不嫌熱嗎?”

    “不嫌。”

    飛刀鄒遲疑一下,進門稟告蘇秦。

    蘇秦傳進。

    飛刀鄒引她走進蘇秦的臥室,木華守在門口。

    蘇秦身體仍舊很弱,斜躺在榻上,背后靠著軟墊。榻沿上坐著姬蘇菲菲,菲菲身邊是姬雪。

    看著秋果的裝飾,菲菲一臉驚奇。

    秋果走到屋舍中間,距蘇秦幾步遠處,緩緩跪下。

    “秋果,快起來,”蘇秦語氣興奮,“義父介紹你一個新朋友,你的妹妹,”看向菲菲,“菲菲,她就是你的秋果阿姐,阿大的義女。”

    這幾日,姬雪已經曉得秋果的事,兩眼不眨地盯住秋果,全身高度戒備,仿佛她身上藏著殺人的兇器。

    秋果未作回應,也沒有看任何人,只將兩眼盯住蘇秦,似要把他刻在心底。

    “秋果?”蘇秦的目光轉向她的服飾。

    “蘇秦,”秋果改了稱呼,直呼他的名字,“我想單獨與您說句話。”

    在場人無不震驚,包括蘇秦。

    “秋果,你……”蘇秦略頓,看向姬雪與菲菲,“雪兒,帶菲菲出去一會兒,我與秋果說句話。”

    “蘇子?”姬雪急了。

    “去吧,秋果有話只對我說。”蘇秦執意。

    姬雪遲疑一下,拉起菲菲走向門外,回頭又望一眼,見飛刀鄒與木華一左一右守在秋果身邊,適才放心,大步出去。

    “說吧,秋果,”蘇秦笑了,“鄒叔叔,還有木華姐姐,都不是外人。”

    “我只想對您一個人講。”

    飛刀鄒、木華愈加緊張,盯住秋果。

    “鄒兄,木華,你倆也出去。”蘇秦的聲音越發輕柔。

    “主公?”木華急了。

    “出去吧。”蘇秦擺手。

    二人退到門外。

    “秋果,沒有人了,你有什么,就說給阿大。”蘇秦目光鼓勵。

    秋果朝蘇秦連叩三下,一字一頓:“蘇秦,我想說三句話。”

    “說吧,義父聽著呢。”

    “第一句,秋果不想做你女兒,從來就沒有想過!”

    “你……”蘇秦曉得她要說什么了,笑笑,“好吧,那就做我阿妹。我有個師姐,正好缺個阿妹呢。”

    “也不想做您阿妹。”

    “好吧,第一句先撂置,第二句。”

    “我想讓你知道,我是秦國黑雕臺的人。”秋果指向胸前的雕牌,“這是我的標志。”

    “我已經知道了。”蘇秦淡淡一笑,“第三句呢?”

    秋果從胸襟里摸出那瓶藥水,打開塞子,盯住瓶子,聲音淡淡的:“瓶中之物本是用來毒殺您的,被秋果克扣下來一半,留給秋果自己。”沒有再看蘇秦,將瓶舉起,仰脖就飲。

    “秋——”蘇秦大叫一聲,噌地下榻。

    蘇秦的“果”字尚未發出,但聽“嗖”的一聲,一物飛來,疾如閃電,不偏不倚地穿過秋果的臂肘,擊在瓶口上。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瓶子碎裂,藥水灑落在秋果的身上與地上。

    是一枚飛刀。

    緊接著,兩條身影幾乎同時飛進,一左一右,將秋果緊緊拿住。

    秋果驚呆了。

    秋果第一次領教了她這個鄒叔與木華的厲害。在他們面前,她在終南山里學來的三腳貓功夫,簡直不值一提。

    秋果傷悲地哭了。

    與此同時,姬雪、菲菲也都沖進來。

    姬雪扶蘇秦上榻,緊緊坐在他的身邊。

    蘇秦的淚水流出。

    “秋果呀,”蘇秦幾近更咽,“蘇秦今日始知,這又欠你一條命啊!”

    “鄒叔叔,你……”秋果聲音絕望,“你……殺了我,殺了我呀,秋果求你——”

    “雪兒,菲菲,扶秋果過來。”

    姬雪、菲菲走過去。

    木華取下她的雕牌,搜查秋果,見她身上再無異物,方才松開她。

    姬雪、菲菲一邊一個,將秋果攙到蘇秦榻邊。

    秋果跪在榻前,悲傷地嗚咽,聲音幾近絕望。

    “秋果呀,”待她的哭聲弱下去,蘇秦輕拍她的頭,“這次的事蘇秦不會怪你,不會怪天香,不會怪華公子,更不會怪秦王,因為,蘇秦曉得,無論你們哪一個,都不想殺死蘇秦。”

    “你……怎么曉得的?”秋果止住泣,盯住他。

    “先說你秋果吧,”蘇秦緩緩解釋,“蘇秦曉得,這些年來,你的心只在蘇秦身上,你怎能殺死一個你救下兩次命且一直記掛在心的人呢?再說天香吧,蘇秦與她無怨無仇,無牽無掛,她又為什么一定要殺死我蘇秦呢?還有華公子與秦王,如果他們要殺蘇秦,蘇秦早就死了。”

    “可……是他們一定要殺你的!”

    “是的,他們不得不殺!”蘇秦輕嘆一聲,“現在沒事了。秋果,你放心好了,你就安心守在這兒,沒有人會傷害你。無論之前發生什么,蘇秦都信任你,蘇秦永遠信任你。還有鄒叔他們,他們會保護你的!”

    秋果再次悲哭。

    “木華,帶秋果回她房間,加強守衛,我們就住此府,不必搬家了。”

    “蘇大人,”秋果拭去淚,移開身體,改過稱呼,“謝謝您的信任。秋果眼前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死,一條是回秦。雕臺已經來令了。”

    “這……”蘇秦語結。

    “秋果是一心求死的,可鄒叔叔不讓秋果死。秋果再無他路,只能收拾行囊,回秦復命!”秋果語氣堅決。

    “秋果,你再想想,你若回去——”蘇秦欲言又止。

    “若是我不回去,這又不死,阿大、娘親、弟弟,還有很多很多的人,他們就——”秋果悲泣。

    是的,他們就得死。

    依據秦法,秋果若是受令不回,就是叛國罪,莫說是家人,包括親戚、鄰居,都要受到株連。

    這是一條死結。

    蘇秦思考良久,轉對飛刀鄒:“鄒兄,為秋果備車!”

    就在蘇秦遭難的當兒,一身商賈打扮的張儀在鄂君啟、彭君與射皋君的陪同下由紀陵君的封地北上,巡游宛城,陪行的是車衛國。

    西周時期,宛城本為申侯封地,后為楚人所滅,建立宛郡,轄周邊北至方城、西至於城、東至漾陵、南至鄧、穰等大片沃土,近二十年來,郡守一直是景翠。

    宛城位于淯水邊,城墻高厚,呈方形,東西南北各八里,有城門十二,東西南北各三門,中為主門,容大車通行,城門堅固。中門兩側,各五百步處,有左右二側門。側門狹小,僅容農車與行人出入,戰時關閉。城門外面是濠溝,深且闊,引淯水環繞。如果加上周邊各邑及更大范圍的北地方城,就防御而言,宛城堪稱是固若金湯。

    張儀是第二次來到宛城的。第一次是十多年前,他拖著傷軀與香女乘著賈舍人的輜車狼狽離楚時經過這兒,在宛城歇息過一宿,換過傷藥。但那時的他一心只想逃離楚地,無心也無暇觀賞街景。此番不同。張儀故地重游,真正感受到了宛地的富足與民風,不勝感慨。

    張儀此來的身份是來購買犁鏵的商賈,所以鄂君他們沒有張揚,只以客商之禮相待。晚宴放在宛城一家豪華酒肆,幕后東家就是鄂君。陪酒的四人,分別是鄂君、射皋君、彭君與宛郡工尹昭鼠。

    即使昭鼠,也不曉得坐在鄂君客位的上賓竟然是赫赫大名的秦國相國張儀,只認他是送來大筆生意的秦地財神。

    酒過三巡,張儀興致上來,用酒水在幾案上寫出一個大大的“宛”字,笑問鄂君:“君上可知此字?”

    顯然,張儀要的是解字,而不是只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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