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秦高嶺跟西域人的所有接觸被標紅加粗，戶部每年用于救濟災民的銀兩也被江子鳶用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圖象符號列了出來。

    鬼畫符般的圖案最后，江子鳶寫下結論，秦高嶺任職期間，光明面上可查的數據核對下來，便有數十萬兩白銀不知所蹤。

    這結果令墨涼川又驚又震撼，他剛查到秦懷遠的玉佩只是煙霧彈，背后真正的接頭人極有可能是秦高嶺，江子鳶就把秦高嶺報了出來，甚至連秦高嶺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查的水落石出，這得是多么龐大的情報網？

    額頭滲出幾絲汗意，順著高挺的眉骨滑落臉頰，墨涼川不甚在意的用手抹掉，全然沒注意他剛才翻看資料時，指尖沾染上江子鳶用來標紅加粗的口脂。

    被他這樣一抹，鮮艷的紅色便在他白皙的臉頰上暈開，同時給墨涼川陰沉的俊臉平添幾分香艷氣息。

    江子鳶唇角一揚，看著抹了紅臉蛋的墨涼川，沒吱聲。

    墨涼川沉聲開口：“誣告三品大員可是死罪，即便你父親是當朝宰相也不例外，前戶部尚書貪污十萬兩銀，可有證據？你這結論又從何而來？”

    “我算出來的啊。”

    江子鳶底氣十足，她做影后賺了那么多錢，自然要學習資產管理，畢竟早日實現錢生錢，她就能早日退休，演戲多累啊。

    而她管理資產的辦法，就是炒股，計算秦高嶺的賬務，利用的不過是炒股中做空的技術手段，雖然龐雜的計算公式繁瑣又費腦細胞，但對于江大影后來說，還算簡單。

    可對于墨涼川，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他定定看著江子鳶，開口道：“所以這是你猜的？你并沒有證據？”

    江子鳶暗暗翻了個白眼，什么叫猜的？

    她一整天都在跟這些數字打交道好不好，這是她計算出來的成果。

    所謂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古人虧就虧在數學不行，但凡大家的平均數學水平有所提高，秦高嶺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貪污，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蹦跶這么多年。

    江子鳶吸了口氣，用最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釋道：“其實很好算，朝廷每年下發的賑災銀兩都會張貼告示，以示皇恩，而戶部一共設立多少救濟點，每天救濟的災民人數有多少，平均每人領幾碗粥，再結合當時的米價，米粥中米和水的占比是多少，一一核算，總數相加，計算出來與朝廷賑災銀的差價就是貪污數目……”

    墨涼川呼吸一滯：“……”

    江子鳶：“……明白了吧？”

    “嗯。”墨涼川面色有些不自然，他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的情報圖案，沉默不語。

    所以這些鬼畫符似的東西是某種卦象？

    她就是依靠這些卦象才掐算出秦高嶺貪污數目的？

    墨涼川語氣不悅：“你就是靠這些虛無的卦象，篤定秦高嶺貪污之罪的？這話你還跟誰說過？”

    傳到有心之人耳中，恐怕會招致殺身之禍。

    墨涼川心神一動，難道這就是她身中斷腸草的原因？

    江子鳶：“……”

    她氣個倒仰。

    神特么卦象，她那是阿拉伯數字和最簡單的加減乘除算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