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嬤嬤鄭重點了點頭,示意田氏放心。 江子鳶走到門口時,賭狗正癱坐在相府門口的地上撒潑打諢,一邊哭嚎,一邊扯著嗓子嚷嚷道:“媳婦兒啊!我苦命的媳婦兒啊!就這么被相府強買強賣啦!還有我那剛滿三歲的小兒子,長的虎頭虎腦,壯實的很!一看就是能做活的身板,將來一定是個好奴仆,好好教的話,沒準還是個看家護院的!只給了一兩銀啊!” 因為鬧騰了有一會兒,相府門口已經擠滿看熱鬧的人,此刻見主家來了,議論紛紛的路人頓時停止討論,目光唰唰看向田氏和江子鳶。 這二位衣著華貴,一看就是府里的主子。 “這位就是堂堂宰相夫人!看看,窮人命賤,她們一身衣服都比我媳婦兒和兒子金貴!都這么有錢有勢了,還設計坑害老實人,簡直沒有天理啊!” 說著,草爹趁相府護院不注意,猛地一扎頭,朝田氏腿邊撲來,想抱住田氏的小腿。 田氏嚇得驚叫一聲,見草爹跟瘋狗一樣,竟然扭身朝江子鳶身后躲去! 草爹順勢調轉方向,看江子鳶貌美年少,眼底劃過一絲垂涎,改朝江子鳶抱來。 江子鳶眸色一沉,想閃開也來不及了,只能在草爹沖過來的瞬間,后撤抬腳,鞋底精準的懟在草爹臉上,成功阻止他臟手抱自己小腿的動作。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犀利中不乏美感,江子鳶當初習武是為了在鏡頭前拍打戲更具美感張力,因此動作習慣性的帶著幾分舞蹈的韻味。 這一踢,臺階下的路人紛紛一怔,片刻后竟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好!踢得好!” “上面的女子是誰啊,長的美就算了,身手還這么好,我第一見有人打人能打的這么好看。” “別亂說,什么打人,江大小姐明明是在自保!” 聽到動手的便是最近風光無兩的江大小姐,所有人眼底帶著濃烈的探究與好奇,齊刷刷朝江大小姐看去。 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江子鳶再熟悉不過,她不甚在意,目光冷冷落在草爹身上,呵道:“放肆,有什么冤屈,說出來便是,都如你這般二話不說便動手,天下要王法作甚?我若學你,直接命護院將你打一頓,你豈不又要到處嚷嚷相府仗勢欺人。” 草爹皮糙肉厚,挨了江子鳶一腳也無礙,此刻已經被相府的護院控住住。 他脖子一梗:“本來就是仗勢欺人!你們相府仗著有錢有勢,就強取豪奪,我都打問過了,我媳婦那樣的做活好手,賣給別的人家至少能值十兩銀子!我兒無病無災,去給有錢人家的小少爺做個伴讀,少說也值五兩!” “你們相府呢?滿共就給了我五兩銀,不是強取豪奪是什么?你們叫那王嬤嬤出來!大家不信,我愿當面對質!” 王嬤嬤,相府哪里有姓王的嬤嬤,想必是田嬤嬤做下的好事,難怪田氏出來,田嬤嬤沒有跟隨在側。 江子鳶眸色一斂,道:“我以為,你哭天搶地成這樣,是良心發現,突然悔改,后悔將自己的老婆兒子都賣掉,不曾想,你仍是冥頑不靈,賣了小草和石頭還不算,把唯一僅剩的小兒子和老婆也賣了,現在來鬧事,不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是覺得自己賣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