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幾年不見,蕭卿現在可是意氣風發,滿面春風啊!” 看著蕭何的氣質變化很大,嬴政含笑道。 “全仰賴陛下栽培,方有今日之蕭何也。” 蕭何也是面帶陪笑,語氣充滿了感激道。 “這幾年來,在三川辦差,有何感觸?” 嬴政隨口一問道。 但在蕭何聽來,卻又是另一番韻味。 陛下是在詢問自己,三川郡的吏治吧? “回陛下,臣初到三川后,便立刻著手核實耕田之數。” “整頓吏治,鼓勵百姓,開荒畜牧,嚴懲惡霸,廣傳秦律,以明圣主之德。” “幾年來,臣親力親為,招收山野流民,率領三川干吏與失地流民共同開墾荒地,約數千傾之良田。” “所得之地,悉數分發于流民,以彰皇恩浩蕩。” 蕭何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幾年辛苦,輕描淡寫的表露出來。 “哈哈哈哈哈!” “朕果然沒有看錯人,愛卿真乃國之股肱之臣。” “辛苦愛卿了,朕心甚慰。” “既然愛卿已經全面清點三川郡耕田,朕很好奇三川佃戶之民究竟有多少?” 嬴政先是對蕭何一陣夸贊,然后目光閃爍著精芒,看向蕭何道。 蕭何頓時心中一沉,陛下一路過來,所殺之官吏,不計其數。 既然陛下詢問,那作為臣子,自然不敢隱瞞。 只是還需思慮一番,要如何巧妙回答陛下,否則難保圣怒之下,遍地尸骸。 大約半個時辰后…… 聽完蕭何的話,嬴政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 自己死后六國貴族何以敢造反? 胡亥與趙高亂國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是社會資源嚴重傾斜,百姓不得其田。 秦人大多數都有軍功授田,弊端尚不凸顯。 山東六國各地,資源耕田,絕大多數都被權貴所把持。 若逢天災之年,又加上官府不作為,這些手握打量資源的權貴,心思就開始活躍起來。 自己的仁慈,換不來天下久安,只是換來了短暫的假象。 自己活著,這些鼠輩不敢興風作浪,因為他們清楚與自己作對的下場,只有死。 這一次土改,就是要徹底解決掉弊端。 失去了興風作浪的資本,朕倒要看看他們還拿什么來禍亂天下? “朕已下旨,對六國舊辟權貴,非法所得,不予承認。” “所占耕田,水產,礦產,統統收歸國有。” “各地所得良田,以每戶二十畝為限,下發黔首,收編流民,以恩養蒼生。” 嬴政目光冷淡,聲音洪亮道。 “陛下圣明。” “臣收到朝廷公文之后,已開始著手此事。” “但朝廷政令推行下去,卻困難重重,并非易事也。” 蕭何先是贊頌道,然后有些一籌莫展道。 “不奉法令,該抓就抓,該殺就殺。” “衙役不夠,就調動城防軍,城防軍不行,朕就派大軍過來。” “將山東六國再犁一遍,朕還不信了,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 嬴政劍眉一挑,十分簡單粗暴道。 蕭何聽的是一愣一愣的,笑著道:“有陛下的定心丸,臣就敢放手去做了。” “你是三川郡守,你的身后站著的是大秦帝國。” “給朕大膽去做,就算出了天大的事,那也有朕來抗。” 嬴政態度強硬,對于六國貴族,根本沒有半點好感。 “臣領旨。” 蕭何眼皮一跳,陛下這話不可謂不重啊! “不久前你上奏書,自請罰俸一年,所為何事?” 嬴政目光閃閃,看著蕭何,意味深長道。 “回陛下,臣與故韓張良有些許交情。” “他曾來找過臣,意圖不軌,被臣所拒。” “念及舊交之情,臣并未將其拘押,請陛下降罪。” 蕭何坦然相告,直接跪下請罪道。 “蕭卿能夠坦言告之,朕心甚慰。” “君子絕交,不出惡語。” “大秦依法立國,奸行未露,法何以行?” “秦律誅行,勿誅心矣。” “張良之流,難登大雅之堂,不足為懼。” “一百個張良,也不如朕的蕭卿半根毫發,快快請起。” 嬴政嚴肅的面孔,立刻露出如同春風般的微笑道。 “謝陛下。” 蕭何心中松了一口氣,之前還真怕陛下因此對自己心生芥蒂。 現在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在三川郡幾年了,可有什么特別發現?” 嬴政看著剛剛站起來的蕭何,大有深意道。 特別發現? 什么發現? 蕭何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迷糊道:“陛下是指?” “意圖不軌,禍國殃民的不法之徒。” 嬴政提醒道。 “陛下這么一說,臣還倒想起來了。” “桌氏,在滎陽十分活躍。” “郡府大小官吏與之私交甚密,就連府役差丁都對卓氏禮敬三分。” “其多次拜訪于臣,出手之豪綽,觸目驚心。” 蕭何聽陛下這么一說,更加覺得桌氏行事做派大有古怪。 “可是故趙大商賈,以煉鐵聞名于世的卓氏?” 嬴政明知故問,看著蕭何道。 “回陛下,正是故趙卓氏。” 蕭何連忙道。 “拉攏大秦之官吏,他們卓氏意欲何為啊?” 嬴政變臉比翻書還快,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陰云密布。 “陛下,卓氏一族,拉攏官吏,結交豪強,招募武士,圈養門客。” “其心可誅,不得不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