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不在這里,你不在那里,你在我心里。} 隔天,傅云深同朱舊去醫院給姜淑靜拜年。 當她看見牽手走進來的兩人時,眼睛“唰”地變得好亮,笑吟吟地給他們派紅包。 “你們什么時候結婚???”姜淑靜問。 正在吃蘋果的朱舊猛地嗆住了。 一旁的leo叫道:“媽媽,您也太心急了吧!” 傅云深卻微笑著說:“等她滿二十一歲就結婚。” 那個時候,她已經念完了大學。 朱舊朝他望去,“喂,傅云深同學,你在說什么呢!” 二十一歲就結婚的事兒她怎么不知道?而且,他們才剛剛談戀愛好不好! 他挑眉,“哦,原來你不想嫁給我啊?” “當然不是……” “哦,原來你想嫁給我啊?!? “……” 什么跟什么啊! leo受不了地喊道:“喂,你們別在單身漢面前秀恩愛好不好!最可惡了!”他又說:“哦,如果你們結婚,要給我包一個大大大大的紅包。在你們中國,這叫什么……什么來著……媽媽?”他想了許久也沒想起來,轉頭問母親。 姜淑靜笑著說:“這啊,叫媒人紅包!” “對對對!要一個大大大大的?!彼焓衷诳罩挟嬕粋€大大的圈。 朱舊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傅云深也微微笑著,結婚……跟她組成一個家啊……光想一想,就讓他心里變得無比柔軟。而他在開始這份感情時,就已在心里做了決定,他是要同她結婚的。 在一起后,朱舊就將宿舍里的東西都搬去了別墅,但她依舊住在傅云深對面那間臥室里。 她的學業越來越忙,但再忙,她每天都會抽出一點時間,陪傅云深去內卡河邊散步。 海德堡的夏日傍晚,老城安靜又涼爽,他左手拄著拐杖,右手牽著她,她的右手牽著梧桐,從半山腰一路慢慢走到河堤。 天黑的時候,他們會去中國超市買菜,她怕他太累,每一餐都規定他只能弄簡單的兩菜一湯。她很喜歡看他專注做飯時的樣子,她覺得很迷人。每個月他都會包兩次餃子,以解她想念奶奶的餃子的饞。 朱舊在電話里跟奶奶開玩笑地說,奶奶,怎么辦,我男朋友包餃子的手藝都要超過你了哎,我都快不想念你的餃子了呢! 奶奶笑呵呵地說,那什么時候帶他回來,我們比比看! 奶奶是知道傅云深的身體情況的,她卻沒有說一句反對的話。甚至在知道傅云深的腿在寒冷的季節里很難受,詳細地問過他的醫療記錄后,調配了兩個中藥方子,又從國內把中藥材配好郵寄過來。 有朱舊細心的照顧,又因為他漸漸從那黑暗世界里走出來,心情變得開朗許多,他的身體狀況變得好起來。 只有一次,天氣太冷了,他獨自外出時吹了風受了寒,回來就發起了高燒,還引起了腿部傷口感染。大半夜的,他燒得迷迷糊糊的,又任性地不肯去醫院。她背不動他,只得打電話給在外地的leo,他是他的家庭醫生,一直負責他的健康。她照著他的吩咐,幫他打針,處理傷口。她在床邊守了他一整夜,沒敢合眼,天微微亮時,他終于退燒,人也清醒了過來,她狠狠松了一口氣,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她照顧他這么久,還從未見他病得這么重過。擔心了一整夜,見他醒來了,其實是開心得掉眼淚,他卻誤以為她是害怕的,喃喃說,如果以后我真的快死了,一定把你趕得遠遠的,朱舊,我最怕你難過。聽見他這樣說,她生了他一整天的氣。 那之后,她跟他約定,下雨、下雪,太寒冷的天氣,不準外出!實在要出門,必須由她陪同! 他失笑,朱舊,你把我當小孩子呢! 她兇巴巴地說,就把你當小孩子呢,誰叫你隨便病倒的! 他就說,哦,那你快去給小孩子做好吃的。 她瞬間就舉手投降,在做飯這件事上,她真的真的沒有一點天賦。 他出事時,柏林的學業還有一年才念完,之后就辦理了休學,畢業證也沒有拿。朱舊問他,要不要回學校?他搖頭,他本來對經濟就沒什么興趣。 她見他花錢毫不在意,偶爾會玩笑般故作憂愁地說,怎么辦,你沒有工作,我又這么能吃,我們會不會很快破產? 他敲她的額頭,笑說,別擔心,我雖然不大喜歡我的專業,但既然學了,總學到了點東西。而且,我投資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他把二樓的一間臥室騰空,搬了張寬大的木桌與椅子進去,其他什么也沒有。他在那里涂涂畫畫的,朱舊原以為他只是為了打發時間隨便畫畫而已,結果驚訝地發現,圖紙上的腕表款式都很別致好看,連她這個不喜歡佩戴首飾的人都覺得很美,想要擁有。 他從大學起就與一些二三線腕表品牌合作,為他們畫設計稿。因為他不是科班出身,又是興趣般的玩票,不用為每一季的新品發愁,偶爾靈感閃現就畫畫,反而有驚喜。 他也會自己動手做一些簡單款式的腕表,那些細細碎碎的零件攤開在桌子上,再一件一件組裝起來,要花很多的時間與耐心,他甘之如飴,朱舊卻看著頭大,她寧肯去記人體經絡圖。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春夏秋冬流逝,可因為有愛的人陪在身邊,哪怕行動不便,他也覺得內心安寧。而她,雖有繁重的學業壓力,與獨自在異國他鄉求學的孤寂,也因為他與梧桐在,而變得溫暖起來。 后來想起來,他們在一起的這兩年,真的是人生里最美好溫柔的時光了。 在朱舊二十一歲生日那天,傅云深向她求婚。 她原本以為他說她年滿二十一歲就結婚,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畢竟他知道,她是要一路念完博士的,從未想過這么早就步入婚姻殿堂。 又是一年寒冬,海德堡一如既往的大雪紛飛,他為她做了豐盛的生日晚餐,還親手烘焙了一個生日蛋糕。她吹滅蠟燭的時候,他讓她閉眼,將什么東西放在她耳邊。她聽到針“滴答滴答”走過的聲音,他手中握著的,是一塊腕表。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對她說:“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跟你一起共度。朱舊,你愿意嫁給我嗎?” 求婚來得太突然,她一時有點發怔,腦海里想起當初他在他姨媽病房里說的話,她喃喃:“你當初說真的啊……” “當然?!彼c頭,見她有點發愣,心里忽然就升起一點忐忑。 她看著攤在他手心的腕表,黑色的皮革表帶,銀色的表盤里,裝著一整片深藍色的星空。在黑暗中,這片星空,熠熠生輝。 她想起自己曾在他制作手表時無意地說過一句,喜歡星空表。 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放在心上。 “這是我親手制作的?!彼f。 “你之前去瑞士,原來是因為這個?!彼腥?。 前陣子,他去瑞士待了半個月,說是去見一個朋友。那時候她正為升本校研究生忙得不可開交,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學校,也沒有細問。 她抬眸,他眼里的忐忑她看得一清二楚。在一起兩年了,他們的感情很好,從未吵過架,但她知道,對待這份感情,他是有一點不自信的,時而患得患失。那一次他發燒病得很厲害,甚至說起讓她離開的話。 她歪頭望著他,說:“如果我嫁給你,就可以一輩子吃你做的菜了哦?” 他一怔,微笑點頭:“嗯?!? “如果我嫁給你,就可以一輩子要求你給我做甜品了哦?” “嗯?!? “如果我嫁給你,梧桐就是我的了哦?” “嗯?!? “如果我嫁給你,閣樓上的大書房就是我的了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