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怎么求?” “想個尊稱!” 尊稱。 這倒是前所未有的刁難法。 江沉對著爐火沉思了很久,“從法——” “你要是敢把法律承認的各種關系給我背一遍我立刻就走,立刻!馬上!開著你的吉普車走,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千梧飛快在身后冷冰冰地威脅。 江沉只得懸崖勒馬,想了想,又把那句“你好沒有駕駛執(zhí)照”咽了回去,說,“那叫老師吧。” 不久前有社會上小有名氣的畫家來學校辦展,千梧隨便進去看看,畫家本人四十多歲,看見千梧一時激動竟然叫了聲“千梧老師”。 江沉印象十分深刻。 千梧一愣,“老師?” 江沉不等他抗議,立刻說,“千梧老師,求求你,帶上我。我們一起坐纜車看雪山啊。” “這還差不多。”千梧哼了聲,把兩杯茶放到托盤上端過來,自己捧起一杯喝,舒服地瞇瞇眼,“算你過關吧。” 江沉深吸一口氣,“非常感恩。” * 當?shù)貢r間凌晨一點。按照當?shù)氐囊?guī)定,除了供熱系統(tǒng)外,其他電路切斷。 小木屋里沒有燈了,只有爐火跳躍著,溫暖而明亮。 千梧肚子里裝滿了紅茶和紅酒,說不出是暈是醒,躺在江沉懷里。江沉的大衣沒脫,敞著懷,他的臉貼在江沉的羊絨衫上,無意識地輕輕蹭著。 “和爸爸破冰了,真好。”千梧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 江沉嗯一聲,低頭吻他,“你這段時間很忐忑,我能感覺到。” “嗯。” 千梧似乎真的醉了,但手里還不甘心地拿著一根棉花糖,木簽上還有最后一塊吃不下的,但他就是不肯放下。 “我希望爸爸媽媽能開心。”千梧小聲在江沉懷里說,“其實他們是你爸爸媽媽,不是我的,我知道。但他們對我而言和自己爸媽一樣,他們的人生追求太高太深刻了,我做不到,但我希望,起碼不要因為我,讓他們覺得不痛快。” 江沉心軟得一塌糊涂,低頭吻他的腦門,“瞎說什么,他們不痛快的是我這個逆子,非要學法。” “法律是你唯一的理想。”千梧聞言閉著眼勾起唇角,紅唇在火光下十分動人,“雖然這東西挺讓我無語,但我也覺得,法學院高材生江沉,或者,未來的律師江沉,才應該是你人生該有的樣子。” 江沉聞言只是笑笑沒說話,他輕輕摸著千梧的頭發(fā),千梧終于困得放下那根棉花糖睡了過去,在江沉懷里發(fā)出呼呼的喘氣聲。 萬籟俱寂。 外面的雪山,屋里的空氣,萬籟俱寂。壁爐里的火焰都漸漸息了聲。 江沉獨自引盡最后一口酒,無聲放下酒杯,低頭溫柔地吻在千梧額頭上。 千梧睡得很沉。 “法律不是唯一的理想。” 聲音如下午模擬法庭時理性,如同在陳述亙古不變的真理。 “如果一定要有唯一的理想,那只能是你。” 江沉在寂靜中低笑,輕聲道:“最終的最終,只能是你。” - (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