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19 黃爛牙拍著巴掌,一蹦三尺高。 “瞧瞧,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難道說是我嫂子污蔑她,馬嬸也故意污蔑他?我嫂子品行旁人不知,荷花塘子的人可是最清楚,我嫂子會拿這種事出來污蔑人?” 一旁荷花塘子的住戶們紛紛點(diǎn)頭,或是說黃寡婦好話,或是說她為人,也有人提及貞潔牌坊的事。 這請貞節(jié)牌坊的事,可不是保長一個人能做決定的,得是轄下百姓俱都贊同,大家都認(rèn)同她的人品,覺得她有這資格,才能由保長向當(dāng)?shù)毓俑暾垼怨膺@一件就足夠證明黃寡婦的人品了。 這一聲聲一句句,都在為黃寡婦申辯,同時伴隨的還有齋房中黃寡婦悲泣的哭聲,這下陳夫子可撐不住了,看向顧秀才。 “青墨,你說句話。” 顧明,人稱顧秀才,字青墨。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顧秀才,這些目光里充滿了質(zhì)疑、不信、鄙視、震驚,甚至憤怒。 “問他做什么,他能說出什么,肯定是不認(rèn)啊。” “還是個秀才老爺,簡直就是讀書人的恥辱。” “實(shí)在是個畜生,竟欺負(fù)一個命苦的婦人,跟他說什么,快去報(bào)官!” 人群里,有人這么說。 于是越來越多的唾罵朝顧秀才而去。 顧秀才臉色越來越白,漸漸的白中透著一種慘淡。可最終他沒有理會這些言語,還是看向齋房的門里。 “黃大嫂,顧某有沒有對你不軌,你最清楚,你能否出來說一句公道話?當(dāng)時明明是你……” 一個人宛如炮仗似的沖了過來,打斷了顧秀才的話,正是黃爛牙。他揪住顧秀才的衣襟,明明他比顧秀才矮了一頭,可他的氣勢卻一點(diǎn)不弱。 “你這個畜生,你還敢逼問我大嫂,我大嫂一個柔弱婦人,能當(dāng)著人前再重復(fù)一遍你做的腌臜事?被人抓住現(xiàn)行,人證物證俱在,你都還不認(rèn),看我不打死你這個人面獸心的……” 見黃爛牙要打人,忙有人過去攔。 “不可動手,不可動手。” “爛牙你可千萬別打人,不然有理都成了沒理,馬上官老爺就來了,交給官老爺處置。” 黃爛牙怒不可遏,眼珠充血,到底是被人攔下來了。 顧秀才還是看著門里,他表情充滿了震驚、不敢置信、甚至是失望、黯然。 “黃大嫂,你能否出來說句公道話。” 無人回答。 回答的還是嗚咽的哭聲。 一陣人聲和陣陣腳步聲朝這里而來,是縣衙來人了。 為首的一人身穿海青色窄袖長袍,交領(lǐng),滾紅邊,頭戴皂帽,看得出是個領(lǐng)頭的。他身后還跟著三四個衙役,都是穿著青色布衣,腰系暗紅色腰帶。 “誰報(bào)的官,是為何事?” 后面這句,明顯是在問陳夫子。 其實(shí)換做尋常人報(bào)官,根本出動不了領(lǐng)班的衙役,是聽說和浩然學(xué)館有關(guān),這領(lǐng)頭的才專門走一趟。 陳夫子正琢磨著說辭,一旁荷花塘子的住戶就七嘴八舌把來龍去脈說了,期間還夾雜著黃爛牙這個事主的控訴。 “青天大老爺啊,你們可要給小民大嫂做主啊!”黃爛牙哭天喊地。 “說話就說話,吵吵什么?”領(lǐng)頭的衙役王河斥道,同時不忘看向陳夫子。 換做尋常人,這肯定是先押回去再說,可這不是尋常人,本身是個秀才不說,還和浩然學(xué)館有關(guān)。 浩然學(xué)館可是連縣太爺都必須給面子的地方,作為一個領(lǐng)班衙役,王河不敢也不能隨意妄為。 黃爛牙見狀忙道:“差爺,你們看陳老夫子做什么?難道說你們還打算包庇這畜生不成?” 一聽黃爛牙這么說,圍觀的人俱是目光閃爍,竊竊私語。 王河氣得面色鐵青。 眼見陳夫子也好不搭話,他只能寒著臉道:“你這刁民,我看誰與你何干,本差爺辦事,經(jīng)得起任何人置喙,但輪不到你。” 又吩咐道:“來人,把所有人都帶走,有關(guān)的人證什么的都先帶回衙門問話。這里到底是學(xué)館,是讀圣賢書的地方,閑雜人等就別圍在這了。” 陳夫子嘆了一口氣,走到顧秀才面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