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大清早的,點鞭炮做什么。”陶玉兒也被噼里啪啦聲吵醒,揉著太陽穴推門出來。 岳大刀迎上去扶住她,笑道:“夫人勿怪,我不是故意的。” “看你這嬉皮笑臉的模樣,哪里有半分道歉的姿態。”陶玉兒戳了戳她的額頭,“又在欺負阿六了?” “我才沒欺負他。”岳大刀道,“是他自己笨。” 阿六掃了掃衣擺上的灰,回房換衣裳,懶得與這小丫頭片子計較。 岳大刀卻心情甚好,拉著陶玉兒出門看了春聯與紅燈籠,又將院中的枯草清掃干凈,還自告奮勇要做年夜飯。 阿六抱著手臂:“不準你進廚房。” 岳大刀朝他做個鬼臉,不準進就不準進,好心給你幫忙還不要,毛病挺多。 “過來。”陶玉兒坐在院中,將陸追叫到自己身邊,“這臉色看著比先前好多了,紅紅潤潤容光煥發的,昨晚想來該是好好睡了一覺。” 蕭瀾面不改色,坐在一旁喝茶。 陸追應了一聲,也不知該怎么回答。只因與他做了歡好之事,翌日便神采奕奕,不管怎么聽,都有些難以言說的……尷尬。 陶玉兒又笑:“怎么臉還紅了。” 陸追答:“藥吃太多。” 蕭瀾在旁插話:“今兒是年三十,母親可要做個赤豆糖芋?” 陶玉兒愣了愣,嘆氣道:“原來你還記得。” “怎么會忘。”蕭瀾道,“小時候每次過年的時候,母親都會做。” “我去廚房看看。”陶玉兒拍拍陸追的手,道,“正好明玉也嘗嘗。” 陸追點頭:“多謝夫人。” 待陶玉兒進了廚房,蕭瀾方才趴在石桌上,看著他狹促笑。 紅紅潤潤,容光煥發。 陸追從桌上瓜子盤中隨手一拈,指間霎時劃過一道疾風,將冬日寒冷的空氣撕裂出缺口。 蕭瀾側身閃過,看著那枚瓜子深深嵌入身后樹干,睜大眼睛低聲道:“喂,你謀殺親夫啊。” 陸追單手一拍石桌,將清風劍鞘震得躍起三寸,右手順勢握住劍柄一抽,嗡鳴不絕,寒光耀眼。 蕭瀾后退兩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別鬧,你肩膀還有傷。” 陸追道:“所以你也只準用單手。” 蕭瀾道:“可你那里昨晚也受了傷——” 一句話還未說完,對面的人便先出手,清風長劍帶著一分凜冽劍氣,九分蠻不講理的惱羞成怒,銀龍一般呼嘯而至。 蕭瀾哭笑不得,但見他眼底又生氣又帶笑,小孩子似的,便也陪著一起鬧。手中烏金長鞭在冬陽下閃著光,將人攔腰捆住,輕輕拉到自己懷中,帶著飛身出了小院。 其余人聽到動靜,趕出門就見兩人正在外頭比武。一個像是展翅黑鷂,一個如同輕靈雪雁,烏金鞭纏著清風劍,戰得難舍難分。 阿六急道:“這怎么就打起來了,還受著傷呢。” “瀾兒有分寸的。”陶玉兒倒是不急,笑道,“由著去鬧吧,日子久了沒這么打過,就當松松筋骨。” 幾十招后,兩人還沒有要停的意思。陶玉兒回了廚房去顧著鍋,留下阿六與岳大刀蹲在門檻上,齊齊抬頭看得滿眼驚嘆。 “原來中原的武林人,功夫都這么厲害啊。”岳大刀道。 阿六糾正:“像我二當家這么厲害的也不多。” “那你呢,你功夫好嗎?”岳大刀問。 阿六斜瞥她一眼:“要比嗎?” “真的呀?”岳大刀先是高興,后來卻又沮喪搖頭,“不行的,我出門時所有人都說了,不能隨隨便便打架,不然就更嫁不出去了。” 阿六咳嗽兩聲,道:“就那英俊非凡俠義薄云天的羽流觴?” “什么英俊非凡,我到現在人都沒見著呢。”岳大刀在地上畫了個圈圈,丟下草梗悶悶不樂道,“算了,遇不到就遇不到了,今天都年三十了,我不嫁了。” 阿六拱拱她:“你就沒想過,說不定那算命的是糊弄你的?見你著急想嫁人,便胡亂編個好聽的名字讓你找,即便找不到,也不是他算得不準,而是你自己命不好,想砸攤子都不成。” “你不知道,他算命可準了。”岳大刀丟給他一樣東西,“不說這些了,給你吧。” “什么?”阿六接住,就見是個紅色的小紙包。 “姻緣符。”岳大刀道,“好不容易求來的,送給心上人便能地久天長。反正我也用不到了,看你這人還不錯,拿去送給喜歡的姑娘吧。” 阿六問:“靈不靈啊?” “當然靈啦!”岳大刀推他一把,“我肚子餓了,姻緣符都送你了,煮碗面給我吃吧。” 阿六將紅紙包揣進袖中,轉身進了廚房,煮好面后不忘加個雞蛋,居然還是個雙黃。 “你看,你這運氣不是挺好嗎。”阿六將大海碗遞給他,“別哭喪著臉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