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幕深沉,房間中極為安靜,圓桌上一盞油燈將余慶的影子放大,隨著齊平這句話說出,氣氛不由詭橘起來。 “是因為太巧了?”余慶愣神后,輕聲反問。 齊平頷首,邁步坐在圓凳上,平靜說道: “抵達的第一天,偏就這么巧撞上這種事,說是巧合,未免太牽強,我懷疑我們抵達的消息,提早被吳家得知了,刻意導演了這一出。” 余慶并未太過吃驚。 事實上,他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此刻聞言,反問道: “目的呢?用這種方法將她留在我們身邊?進行監視?我看過了,那個花娘是個普通人,而且……對方怎么就能確定,我們會將她留下?而不是袖手旁觀。” 齊平搖頭道: “這就是我為何說,她‘可能’有問題的原因……恩,說的更簡單些吧,我覺得,花娘本人有無問題,并非關鍵,重要的是,白天的這一場沖突。” 余慶聽得有些迷糊:“什么意思?” 齊平解釋道: “我懷疑,這是國公府的一種試探,即,通過這場沖突,試探我們的態度。 讓我們進行個換位思考,假如,你我是越國公,并且心中有鬼,那么……當得知朝廷派‘齊平’來這里,第一個反應會是如何?” “緊張,”余慶道: “你的名氣很大,且破過多起大案,越國公不會不知,那么,你突然造訪,定然要先確定目的。或者更準確來說,是否針對吳家而來。” “沒錯!”齊平打了個響指,笑道: “就是這樣,所以,對方存在試探的動機,通過一個簡單的沖突,即可以判斷我們的性格,又能看出對吳家的態度。 而且,發生沖突后,對方還能順理成章,進一步與我們接觸……” 余慶驚訝道:“一石二鳥?” “是三鳥,”齊平說道: “還有一個效果,便是讓我們無法隱藏……呵,你猜越國公更愿意看到一批上岸后,便低調隱藏在市井中的錦衣,還是被迫卷入案子,身份公開的錦衣?” 余慶愣了下,這個思路是他沒想到的: “如此說來,當時我們不救那花娘,可能更好?” 齊平搖頭: “避不開的,如果我這個猜測為真,那即便我們袖手旁觀,對方也有辦法將我們卷進來,還可能搭上一條人命。” 這一點,他當時便想到了,所以洪嬌嬌下水時,才未阻攔。 余慶恍然:“所以,你才說花娘未必有問題,因為在這件事中,她只是個工具。” 可旋即,他便皺眉道: “可如果她有問題呢?留在身邊,豈不是個麻煩?那管事要人時,你為何不順水推舟?答應放人?非但可以解決隱患,還能減少敵意。” 余慶并不覺得,齊平單純只是因為正義。 果然,齊平搖頭道:“恰恰相反,正因為對方要人,我才不能放。” “哦? “其一,碼頭上我救了人,棒打惡奴,扭頭對方來個管事我便放人,轉變太突兀,反而容易暴露出,我們對花娘的提防; 其二,從邏輯上推理,倘若我們此次當真只是奔不老林而來,而非國公府,那即便在碼頭撞上此事,也大概率只會以為是巧合,而非懷疑…… 若我表現出對花娘的防備,恰恰暴露出,我們是針對國公府而來……” 余慶一凜:“所以,這才是真正的試探?” “沒錯,”齊平嘆了口氣,無奈道: “這就是陽謀了,我們若急著將花娘丟開,說明對國公府不信任,若不丟開,將其留在身邊,若她有問題,就能成為國公府的眼線。” 嘶……余慶聽完這番分析,倒吸一口涼氣,有些頭疼。 他甚至懷疑,是齊平把事情想的太復雜了…… 一個跳河,竟然有這么多目的。 可倘若是真的……那就太讓人頭皮發麻了,如果不是齊平,讓他來應對此事,很可能上套。 一石三鳥? 不……這已經是四五個鳥了。 齊平也是嘆息一聲,忽然笑道: “如果我猜測為真,一旦我們試圖將花娘送走,這女人定會訴苦說無處可去,甚至于,直接來敲你我的門,請求收留……” “那怎么辦?”余慶覺得棘手。 齊平卻是笑道:“頭兒,你難道忘了我托付你的事了嗎?” 余慶心中一動,想起齊平要單獨離隊,暗中調查的計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