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終南山,浩然書院。 山長獨坐在竹林之中。 與他對坐的是大周國師袁天罡。 二人在對弈。 龍清泉與李淳風侍候在他們身后。 這是二人下的第二盤棋。 二人下第一盤棋時長安尚且在被草原蠻族圍困之中。 如今長安已經解除危險,二人的心境自然也大為不同。 二人都是棋藝高手,雖然并非專精于此,可實力也不差。 龍清泉和李淳風看的津津有味,這一盤棋能夠偷師的東西太多了。 不止是兩位大佬的棋路,更是他們在面對各種局勢時候的處理。 “天下太平了嗎?” 山長落子,不疾不徐的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 袁天罡淡淡回應。 “好一個天機不可泄露啊。” 山長悠悠道:“我看西邊不太平。” “西邊不晴東邊晴,西邊不雨東邊雨。” 袁天罡打了個機鋒道。 山長呵了一聲道:“袁天師,你整日守著你那個什么天道有甚的意思,倒不如說出來。憋在心里多難受啊。” “這有什么難受的,若是連這點城府都沒有,還做什么國師。” “罷了。” 山長搖了搖頭:“你不愿意說,就不勉強你了。不過你不說我不說,朝廷也就不可能未雨綢繆,提前應對了。” “一切都是定數,都是命數。” 袁天罡和聲道:“我們雖然是修行者但也不能肆意干涉天道,否則必被天道所誅。” 知道的東西越多,敬畏的東西便越多。 敬畏旳東西越多,不敢做的事情也就越多。 袁天罡是一個謹小慎微的性格,沒有足夠的把握他是不會輕易的發表意見的。 西邊肯定不太平,但是他們這個時候告知朝廷就等于泄露了天道,若是老天爺怪罪了下來,哪怕是超品大宗師也扛不住。 山長卻是不以為意。 “天道是什么,是所有人意志的集合。既然是所有人,里面就有你的,我的。” “既然如此我們其實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是替天道說出了想法,我們何錯之有?” “…” 論耍嘴皮子,袁天罡自然不是山長的對手。 山長那可是讀書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耍嘴皮子。 便是再給袁天罡十年的時間修煉內功也拍馬難及。 “不說這些了,說說我那義子吧。” 袁天罡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話鋒陡然一轉道:“也就是你那個徒兒。” “說他什么?” 山長顯得很是好奇。 “我觀他最近有可能破境入五品。” “五品…” 山長沉思片刻道:“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在超品修行者眼中,五品確實不是多么高深的境界,可對于趙洵自己而言卻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大的突破了。 “五品的境界在九品中是一個臨界點,轉折點。” 袁天罡頓了頓道:“若能邁過這道坎,意味著接下來必定有所成就。” “然也。” “可你也知道我那徒弟的境界遠不止五品那么簡單。” 笑話,他山長收的徒弟哪個不是四品以上。 二品的就有數人,甚至有人可能突破一品那道門檻。 以趙洵的天資,山長覺得至少有一品的潛質。 至于能否達到超品大宗師境界,其實山長也不是很清楚。 因為超品和一品不同,看的是所謂的機緣。 若是機緣到了,則可能輕松破境入品。 若是機緣未到,則可能一輩子都捅不破那層窗戶紙。 “或許他可以去一趟河西,也許對他增進修為有好處。” 袁天罡似是若無其事的提了一句。 但山長自然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嘖嘖嘖,那好,老三啊你去與你小師弟說說,若是有機會,去河西走走。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龍清泉連忙抱拳:“遵命。” … … 卻說龍清泉離開終南山浩然書院之后便只身前往長安城。 如今長安城已經解除了戒嚴,龍清泉出入完全無壓力。 當然,即便長安城封閉城門戒嚴龍清泉也不會遇到任何的阻力。 因為他可以御劍飛行,直接飛到長安城中。 已經去過幾次不良人衙署的龍清泉一路輕車熟路的抵達衙門前。 他輕易的一閃便來到了衙門里。 這就是頂級修行者的神通。 符陣于他們而言并沒有太多的限制。 “三師兄你怎么來了!” 看到龍清泉后趙洵直是興奮極了。 對他而言三師兄是他在書院之中最親的人。 雖然三師兄性格傲嬌了一些,但其實人極好。 這一點在和三師兄日常相處的過程中趙洵體會的很明顯。 那次江南道之行,若非三師兄的悉心呵護趙洵真有可能遭遇不測。 當然了,趙洵也救了龍清泉一次。 兩人算是扯平了。 “唔,是山長叫我來的。” 龍清泉雙手一攤,實話實說道。 “山長?他老人家是有什么絕世功法要傳授我嗎?” 趙洵對此很是期待。 因為作為一名修行者,要想提升修為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在戰斗之中破境。 戰斗之中人的各項能力都會被放大。 所以破境也會更加容易。 趙洵本來很期待能夠在長安之戰中突破修為。 可是沒想到長安之戰最終是雷聲大,雨點小。 而且基本是神仙打架。 山長、袁天罡、鄭介、魔宗大祭司、南蠻巫蠱師、東越劍圣。 基本上是3v3的對決。 最終長安一派的修行者聯盟取得了完勝。 攻打長安城的一方則是潰敗。 趙洵根本就沒有發力的機會。 “那倒是沒有。山長是建議你有機會可以去河西走一走。” 三師兄龍清泉如實轉述道。 “去河西?” 這個答案多多少少有些出乎趙洵的意料。 要知道河西可是十分遙遠的存在。 在趙洵的印象中距離長安那是數千里。 這個時代雖然有修行者,但也不可能一日抵達。 除非動用傳送術。 趙洵去河西最快的方式就是騎龍飛行了。 那也得幾天時間。 可關鍵是好端端的山長為何要讓他去河西? 山長絕對不會說沒用的話,所以山長一定有他的道理。 趙洵追問道:“三師兄,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發聲。” 龍清泉不由得苦笑一聲,雙手一攤道:“小師弟啊,你就不要為難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很是無奈的說道:“實不相瞞,是山長和袁天師在下棋。下著下著就聊到了所謂的天道之上。” 他稍頓了頓,咽了口吐沫道:“山長在探袁天師的口風。但袁天師的嘴巴很嚴,說什么也不肯透露。” 龍清泉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所以山長便提到了你,果不其然袁天師坐不住了,透露了你的機緣在河西。” “嘖嘖…” 趙洵這下是聽明白了。 機緣這個東西有的時候真的很玄妙,說不清道不明。 你不關注它的時候吧,他一下子冒了出來。 若是你關注它吧,它反而遲遲不冒頭。 小爺信了你的邪。 “山長有說我什么時候動身好嗎?” “那倒是沒有…” 趙洵這下徹底無語了。 機緣這東西是有時效性的啊,總不可能一直有效的啊。 若是過了有效期趙洵還一頭扎進去了豈不是白費? 他又不傻,虧本的事情是不可能做的。 “那是不是越快越好?” 趙洵只得試探道。 “山長沒有說,但我尋思著是。小師弟,這種事情向來是趕早不趕晚啊。” 趙洵仔細想了想,發現三師兄說的也有道理。 “但是我怎么開這個口呢。畢竟我現在還有官身,是要點卯坐班的啊。” 這就是打工人最苦逼是地方了。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 趙洵此前一直是狂暴工作模式,現在突然要休假,黑心的老板顯隆帝肯定是不會批的啊。 “這個嘛你不用擔心。” 三師兄龍清泉高傲的揚起頭:“既然是機緣,那應該是顯隆帝會主動找你。” “唔這樣便好。” … … 王忠益案迅速有了結果,經過三司會審判定王忠益有罪。 罪名是與北方蠻族暗通款曲,通敵叛國。 三司建議將王忠益凌遲處死。 審理結果很快送到宮中,送到了顯隆帝的面前。 顯隆帝毫不猶豫的批準了。 這大大出乎了朝中眾臣的意料,其中就包括了不良帥鄭介。 當王忠益被送往西市刑場之后不良人上下才得到消息。 毫無疑問顯隆帝是想要打一個閃擊戰,打群臣一個措手不及,以防止有人替王忠益求情。 由于是凌遲處死,一時半會王忠益還難以斃命。 凌遲又叫千刀萬剮,行刑過程犯人十分的痛苦。 等到趙洵等人趕到后,王忠益已經被凌遲了一半,只剩下了一口氣在。 這個不做人子的狗皇帝! 趙洵此刻已經在心里把這個不做人子的狗皇帝罵的狗血噴頭。 可是有什么用? 王忠益已經死了。 “明允,忍住!” 賈興文最是了解趙洵,生怕他做出什么沖動的蠢事,一把攥住了趙洵的手。 “賈大哥你放心,我不會犯傻的。” 趙洵深知顯隆帝的無恥,這種時候趙洵若是控制不住情緒,接下來肯定要被顯隆帝針對。 在確認自己的實力已經可以抗衡朝廷之前,趙洵不會貿然翻臉。 “好啊。這就好,這就好。” 聽到這里賈興文總算是能夠放心了。 … … 趙洵沒有忍心看完行刑過程,而是和賈興文、旺財直接返回了不良人衙門。 回到衙門后趙洵的情緒再也難以壓抑,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流而出。 “節哀吧,明允兄。” 旺財拍了拍趙洵的肩膀道:“誰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的,可事已至此已經不能改變了。” 是啊,事已至此,趙洵即便再悲傷又能如何呢? 此時此刻趙洵才真切體會到了封建皇權的可怕。 一言可定人生死,完全凌駕于律法之上。 大周律例在顯隆帝面前就是一個屁。 這樣的朝廷還值得讓人效力嗎? 趙洵第一刻感受到了迷茫。 “明允,馮大人叫你去一趟。” 賈興文實在不忍心在這個時候打擾趙洵。 但他知道馮大人肯定也是為了他好,所以還是告知了趙洵。 “好,我這就去。” … … 不良人衙署,二層樓。 趙洵面對著不良帥馮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本官知道你此刻心里難受,但是已經是這樣了,你還是看開一些吧。” 馮昊見趙洵的情緒不太穩定,便清了清嗓子道:“本官給你放幾日假,你好好休息休息,平復一下心情。” “不必了。” 趙洵第一次拒絕了馮昊。 馮昊愕然。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過這個結果。 “為什么?” “因為我要去河西。” 趙洵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一定要換個環境,我想換的徹底一些。” “河西?為何你突然之間要去河西?” 馮昊對趙洵的請求疑惑不已。 “因為那里有蠻族圍攻,因為朝廷不打算增援。” 趙洵直接點道:“朝廷雖然沒有作為,但我想有所為。”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外人聽到那可是很危險的。 但是馮昊卻沒有責怪趙洵。 因為他內心也很失望。 不光是對朝廷,更是對顯隆帝。 王忠益之死就是一個導火索,把所有的矛盾都激化了。 當然了,馮昊不會對顯隆帝做出什么失敬之舉。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但馮昊不敢肯定趙洵也會這么想。 所以讓他出去走走避一避也是好事情。 “我會替你安排。” 馮昊淡淡道:“陛下那里應該也不會干涉。” 不良人內的人事任免,工作調動都在不良帥馮昊的職責范圍。 所以顯隆帝不會干涉。 “多謝大人。” “你想什么時候啟程。” “越快越好。” 趙洵此刻真的不想再在長安城里停留,因為只要他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顯隆帝那張讓人惡心無比的臉。 這張臉惡心的趙洵想吐,惡心的他想要撕碎顯隆帝虛偽的面具。 可是他還有家人在長安,所以他不能這么做。 所以趙洵決定離開長安。 只要他離開了長安至少短時間內就不會再想到顯隆帝了。 這對趙洵來說無異于是莫大的安慰和解脫。 “好,三日之內你便可以啟程。” … … 趙洵執意在短時間內離開長安城,因為他不想再看到顯隆帝那張令人生厭的臉。 既然早走晚走都是走,那么早走沒毛病。 不良人衙門這邊是沒什么問題了,接下來就看以什么名義去河西了。 趙洵估計多半會是以領兵的名義。 畢竟現在河西不太平,尤其是瓜州和沙洲,如今還面臨著西域三十六國聯軍的威脅。 之前是長安被圍困,朝廷騰不出手來,如今若是再不派出軍隊增援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利用這段時間,趙洵也好回到家里跟家人道別。 由于趙洵平日里一直都是待在衙門里,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妹子立即毫不猶豫的撲了過來。 小蘿莉最近吃胖了不少,那個身材噸位啊,趙洵直是被撞了一個透心涼。 “洵哥哥抱!” 雖然小蘿莉又長了一歲,可是小奶音還是沒有消。 這奶聲奶氣的直是叫人融化。 趙洵心里不由得一暖,輕拍了拍妹子的后背道:“乖,今天哥哥回來有要事找爹娘,你先自己去玩。” 趙洵的狀態讓趙丹姝覺得很奇怪很陌生,側歪著腦袋道:“嗚嗚嗚,哥哥不喜歡我了。” 趙洵這下徹底無奈了。 “好,那你跟我一起去。” 一開始趙洵是想瞞著小蘿莉的。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索性一起告訴他們。 他也不是第一次出門了,小蘿莉應該能夠接受。 … … “爹,娘,孩兒不日就要前往河西了,此次是特地回來跟你們拜別的。” 說罷趙洵沖爹娘磕了頭。 一旁的趙丹姝作驚訝狀:“什么,洵哥哥你要去河西?” “嗯。” 趙洵點了點頭。 成國公趙淵默然不語,娘親則是急聲道:“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走。洵兒啊,河西可是凄苦之地。你為什么要去河西呢?” “娘,沙洲、瓜州起了戰事,孩兒理所當然要去保家衛國。這和我們長安守衛戰時的情況不是一樣的嗎?” “可是我們在長安,長安有長安的人守護,沙洲有沙洲的人守護,為什么要讓長安的人去沙洲守護呢?” “…” 趙洵一時間無語。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而長安的達官顯貴,貴族階層理所當然的覺得別人都是欠他們的。 長安有難,全國各地州縣都來馳援,他們就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別的地方有難,需要長安方面的支援了他們就開始犯難。 這也就是趙洵的親娘,若是換了一般人趙洵還真的忍不了。 “娘,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孩兒雖然不才,也希望為天下做點事。” 趙洵用的是天下,不是大周不是朝廷更不是顯隆帝。 因為他心眼里已經對腐朽的朝廷失望透頂。 這個朝廷當中固然也有仁人志士,有一腔熱血的少年、青年。 但有那么幾座大山壓在他們的身上,就使得他們難以施展拳腳。 “好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老爹趙淵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兒有如此志向,實乃我趙家之幸。” “謝謝爹。” 趙洵對此感到欣慰。 “爹,我這次去可能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年。你們要保重好身體等我回來。” 趙洵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雙親的身體的,二老年紀越來越大,雖然國公府的生活養尊處優,但你永遠不知道意外什么時候會發生。 “放心吧,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相較于以前,趙淵對于趙洵確實放心了不少。 這主要是因為趙洵在這一年來成長了許多。 趙洵現在不再依賴于家族,從家族中汲取營養,而是能夠作為一顆參天大樹給予家族庇護。 所以趙淵還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一定要走嗎?” 娘親似乎還是有些不死心,湊近一步攥著趙洵的雙手道。 “娘我一定要走。” 趙洵毫不猶豫的說道。 “您多保重。兒子保證會好好的回來。” … … 事實證明,馮昊還是靠譜的。 他保證了的事情多半都能夠做到。 一日之后馮昊找到趙洵告知了顯隆帝的決定。 “陛下決定派遣一個慰問團前往前線慰問將士。你便跟著這個慰問團一起走吧。” 慰問團? 趙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什么操作? “馮大人,沒有軍隊嗎?” “有一千人的護衛隊,但是沒有大量軍隊。” 馮昊干脆利落的說道。 趙洵這下心涼了半截。 如今河西已經打成了這個樣子,朝廷仍然沒有派兵增援的意思,完全就是任由河西自生自滅啊。 看來顯隆帝這廝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必須留下大量的軍隊拱衛長安才會覺得心安,否則就沒有安全感。 但這樣一來其他邊關的壓力就會增大不少。 “沒有可能爭取了嗎?” “沒有。” 馮昊嘆息一聲道:“咱們這位陛下的主意很正,他認定的事情便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稍頓了頓,馮昊接道:“所以啊,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勸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觸陛下的霉頭。這個機會也是我竭力為你爭取來的。” 趙洵默然,他知道馮昊說的是實情。 顯隆帝剛剛殺了王忠益,這種時候殺心很盛,便是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多謝馮大人,屬下明白了。” 馮昊已經做出了他范圍之內最大的努力,趙洵不能認死理。 “你這次去沙洲不要在涼州停留。如果有可能最好繞過涼州。” 思量再三,馮昊還是給出趙洵建議。 “涼州?為什么屬下要繞過涼州?” “因為魏王的封地在涼州。” 馮昊斬釘截鐵的說道。 趙洵聞言不由得脊背發涼。 魏王… 魏王李璉! 若不是馮昊提醒,趙洵險些都要忘掉這個人了。 魏王之所以這一年來在長安城沒有什么存在感都是拜趙洵所賜。 若不是趙洵和魏王李璉當初爭風吃醋,被魏王從酒樓之上推了下來“墜亡”,也不會有魏王被顯隆帝責斥提前到封地就藩的情況。 而且魏王的封地也從原本富饒的青州改成了荒涼的涼州。 魏王如何能不恨他? 這真的是冤家路窄啊! 當然如今的趙洵其實并不是原先的趙洵,只是魂穿到了現在的趙洵身上。 關鍵是魏王李璉不知道啊。 魏王只知道是趙洵害得他失去了太子之位的爭奪權。 趙洵若是死了倒也罷了,但偏偏趙洵又活了過來。 這讓魏王如何能忍得了? 偏偏趙洵這個時候還要去河西… 去河西怎么可能繞的過涼州? 若是趙洵一個人刻意去繞或許勉強還行,可他們是一整個慰問團啊。 趙洵總不能對一千來號人發表一個演講,演講題目叫做那年那月我和魏王殿下的仇怨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