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所以我很想知道知道,你們是怎么做的,是怎么想的,這些想法做法里面,有沒有值得提取,值得在我省的企業之間推廣學習的東西。” 一口氣和李陽說了許多,劉奎峰最后兩手一攤。 “話我已經跟你說明白了,怎么,還得讓我這個五十多歲的人管你叫聲先生,你猜肯傾囊相授不成?” “劉副省長言重了。” 劉奎峰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李陽趕緊做出惶恐的樣子,連連擺手。 又一次思襯了一番,李陽抿了抿嘴唇,道:“其實劉副省長,森工建材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并不意外。” “哦?” 見李陽終于肯松口,劉奎峰來了精神:“怎么說?” “您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綏遠和森工那面的恩恩怨怨,那我也就不瞞著噎著了。” 李陽狠了狠心,毅然道:“首先就是這個項目,本身就不是真真正正沖著為社會創造利益而去的。森工建材廠的成立里面有著太多草率的決定;沒有進行過市場的調研,沒有經過認真謹慎的思考。 只是覺得說有日本人的投資,有日本人給提供市場銷路,這個項目就這么定下來了。您是知道的,誰有都不如咱自己有。當一個企業連最基本的市場都被別人控制的時候,你說這個企業本身能有什么出路? 現在和日本人合作,生產的東西能夠銷售的出去。可是萬一哪天日方企業出了問題,或者說是在經營過程中有什么沖突不得不分道揚鑣呢,那個時候這個項目何去何從?” 劉奎峰一愣,隨即頗有感觸的點了點頭。 “確實,這個項目從根上來說,就已經歪了。雖然現在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這樣的事情我見過不少。這里面值得調查的蠅營狗茍,怕是不會少。” 雖然劉奎峰沒好意思直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已經開始懷疑,森工建材廠這個項目的成立過程,里面有很多權錢交易的成分。 李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入,畢竟現在鄭宏宇和劉文才已經被送去紀委接受調查了。 他相信這件事情有劉奎峰親自過問,紀委那面肯定會下大力度,把鄭宏宇身后的關系全都給抖出來。 既然事情已經朝著那個方向發展,以他現在的身份,既沒有必要,也沒有資格去品評這件事情。 “劉副省長說的不錯,這個項目本身就是歪的。從根源上來說,它就是一顆毒樹。而順著這個毒樹的軀干,自然會生出諸多的惡果。就比如說廠里管理層的任命,以及之后的規章制度的制定和執行,隱患從根源上就已經埋了下來,到現在爆發出來其實只是一個表象而已。” 略表贊同了劉奎峰的想法,李陽認真說道: “劉副省長,其實做企業說復雜很復雜,它涉及到的層面太多了。比如什么市場趨勢啊,廠房的建設啊,政商關系啊.......各個方面細細一想都有大學問。但是說簡單,它又特別的簡單。一個企業能不能做好,歸結起來其實就三個方面;一個是市場,一個是管理,一個是產品。” “這三個方面里,市場和產品其實都跟管理是分不開的。管理是什么?其實就是怎么去調動人的積極性。這一點我相信您能夠深刻的體會,因為不論在體制里還是在市場上,這個原則都是一樣的。您作為副省長,其實平時做的工作,也就是如何的一件事務,交給合適的人去妥善管理。森工建材廠這邊,有日本人提供的市場和現成的木材產品,為什么做不好,像您說的沒能煥發出活力?無非就是管理上出了弊病。” 見劉奎峰認認真真的聽著,用眼神鼓勵自己繼續說下去,李陽心中暗道苦也。 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將自己原本并不想說的東西,順著這個節奏拋出來。 “鄭宏宇是什么人?我認為他并不是一個商人和一個創業者,他的追求本身就是和廠里那些職工就存在根本沖突的。” “哦?” 聽到李陽這么說,劉奎峰頗有興趣的挑了挑眉頭:“這個說法倒是新鮮,具體怎么說?” “這話可能說出來有點大逆不道,鄭宏宇這個人從本質上來說是個體制內的公務員。他擁有很高階層的社會關系,在這個社會階層里面,他想的是如何晉升,如何利用手中的權利為自己撈到更大的好處。 在這樣的階層里呆久了,他只會站在自身的文化階層和立場上去看待問題,他和森工建材廠里的那些職工,其實并沒有彼此理解的橋梁。他既沒有主動去了解那些職工的想法和意愿,也沒辦法去理解那些職工生活上的困境,以及從這種生活里衍生出來的各種行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