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變態下套了-《杏林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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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以林杏有限的歷史知識里,舉凡給皇上當朋友的下場,可是一個比一個慘,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是個變態,自己是有多想不開,跟他當朋友啊,又不是活膩歪了。
不過,他是皇上,他說當朋友,不當也得當,林杏目光閃了閃,決定岔開話題比較安全:“那個,萬歲爺怎么會這些東西。”
林杏一直以為這位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呢,而且,就自己看也的確如此,有時林杏都非常懷疑,變態在龍床上幸后宮嬪妃的時候,是不是也一動不動的讓嬪妃們伺候,真要如此會用什么姿勢?男下女上?還是女上男下?
以變態的攻擊力,林杏實在想不出,他在床上怎么讓嬪妃伺候的,這么想著,不由自主仔細瞄了他幾眼。
廊下的宮燈,投下搖曳的燈影,落雪時不時飄進來,落在他身上的紫貂披風上,瞬間就沒了蹤跡。
別問林杏為什么知道是紫貂,因為紫貂極貴,而他身上的毛披風,在燈光下泛出淡淡的紫色,光潤的色澤,一看就是高級貨。
林杏就猜一定是紫貂的,紫貂難得,也不知這么大件的披風,得用多少張紫貂皮,換了銀子估計能堆成一座小山,這位就這么大咧咧的把一堆銀山披在身上,隨意一坐,看著林杏都心疼。
不過,這男人長得實在不賴,林杏從來都不認為,皮毛這個東西適合男人,總覺皮毛衣裳要是穿在男人身上,會有幾分娘氣,可變態硬是穿出了別具一格的俊美之姿。
林杏在心里拿他跟劉玉杜庭蘭比量了比量,覺得三人各有勝場,可以說難分軒輊,真要追究起來,變態或許還小勝一籌。因為是皇上,天生自帶了一股子王霸之氣,比另外兩個更男人一些。
林杏的目光應該說有些放肆了,但皇上未惱,唇角的弧度仿佛又擴展了一些,眼里也帶了兩分笑意:“這些東西有什么難的,以前跟著父皇出去狩獵,朕即為人子,又擔了護衛之責,父皇的一飲一食都是經朕手收拾的,久了也就會了。”
林杏愣了愣,這句話他說的輕巧,便自己如今聽來,都能聽出幾分心酸,想想這變態也挺可憐的,親娘沒了,爹又娶了后娘,這有后娘就有后爹,人死茶就涼,指望男人念著什么亡妻的情分,照顧孩子,簡直就是妄想。
尤其,這里還是皇宮,美人前赴后繼,枕邊兒風一吹,這位死了親娘的太子之處境,可想而知有多慘。
太后雖說智商有些著急,卻是一肚子陰謀詭計,招數一個接著一個,變態能在這樣的后娘手底下活著長大,繼承皇位,簡直就是奇跡。也間接說明,變態的心機手段有多厲害,能對付陰謀詭計,就得比對方更要陰險毒辣才可能。
想到此,林杏忽覺后脖頸子有些涼,忍不住打了激靈,身上忽然一暖,林杏抬頭,變態不知何時竟站在自己旁邊,把他身上那件極貴重的紫貂披風,披在了自己身上。
林杏目光閃了幾閃,假裝要推辭,皇上按住她:“你身子弱,又穿的如此單薄,若真凍病了,怎么當差。”
林杏就坡下驢:“奴才謝萬歲爺賞。”
皇上忽的低笑了一聲:“朕讓你管著御用監,就是想讓你好好見見世面,怎么還這般財迷,不過一件披風,也值得跟朕動心眼子,不是朕舍不得,你生的嬌小,這件披風給你擋擋風寒還可,日常穿著卻不合身,你若喜歡,叫底下的繡娘重做一件也就是了。”
林杏眼睛都亮了:“奴才謝萬歲爺賞賜。”這句話說的真心實意外加心花怒放。
這皇上一句話可就是圣旨,既然說了自然就得當真,林杏琢磨,自己要是弄件海獺的是不是有些過份。
不過,變態皇上怎么忽然對自己這么好了,林杏腦中警鈴大作,看了皇上一眼:“那個,萬歲爺,您千萬別傷心,日子長著呢,后宮的娘娘們身康體健,溫柔多情,雖說美人娘娘肚子里的龍胎沒了,只要萬歲爺多多招寢,必會皇嗣繁盛,國運昌隆。”
皇上目光略暗:“小林子倒是一心為朕著想啊。”
“呵呵……為萬歲爺著想是奴才應盡的本分,萬歲爺吃肉。”覺得皇上的神色有些不悅,林杏非常狗腿的涮了一筷子肉,夾到皇上的碗里。
皇上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吃了,林杏才暗暗松了口氣,怪不得都說伴君如伴虎呢,變態喜怒無常的性子,實在太考驗心臟的承受力。
正想著,忽聽皇上道:“雪又大了,眼看就開春,這場雪來了不是時候啊,朕近日夙夜憂嘆,若鬧大災,百姓何以安,小林子,你上次說災荒哪朝都有,與天子之德無干,卻又有幾個百姓能明白這樣的道理,他們只知道鬧災了,活不成了,就會怨恨老天,怨恨朕,會說朕是個無道的昏君,才引的老天降下如此災難,朕雖坐擁天下,位至九重,卻是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為百姓殫盡竭力,為朝廷勤勉不輟,為天下憂思難寐,可天下何曾有一個人理解朕,為朕著想的。”
林杏都有點兒可憐他了,想了想開口:“萬歲爺,奴才聽聞當圣明之君自是比當昏君難得多,好比當個貪官容易,想當清官就難上加難了,貪官盯著銀子就成了,不用管他人死活,昏君也是如此,只圖享樂,置天下百姓于不顧,似萬歲爺這樣的明君,便難了,要看著滿朝的文武大臣,杜絕貪官橫行,禍害百姓,還要省吃儉用想著災荒之年,救濟一下災民,更要背負諸多罵名,不過,有萬歲爺這樣的圣明之君,才使得大齊官員清廉公正,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天下承平,偶爾有些罵聲又如何,從古至今,哪位圣君不是謗滿天下,譽滿天下,千秋功過自有后人評說,萬歲爺何必如此自擾。”
謗滿天下,譽滿天下……皇上低喃了一句,忽道:“小林子,這句話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林杏眨眨眼,早忘了,貌似是哪個電視劇吧,剛才說順了嘴就扔出來了,回答不上來只得嘿嘿一笑:“奴才也不記得了。”
皇上忽的笑了起來,猛然一躍,竄到了廊外,身手極為利落。
林杏心說怪不得自己屢次在變態手里吃虧呢,這變態也是個深藏不漏的練家子,不過想想也應該,皇上自幼便常隨他父皇狩獵,騎射功夫自是不弱。
正想著忽一個白團飛了過來,正打在她腦袋上,散了一身的雪,林杏一呆,見皇上正彎腰團雪,團好了又丟了過來,砸在林杏的身上,笑道:“小林子來跟朕打雪仗。”說著,又一個雪團飛了過來。
林杏眼疾手快的用手擋了,暗道變態這股風越抽越厲害了,既然死變態非要找虐,不成全他,實在說不過去。
林杏可不是吃虧的主兒,小時候跟那些皮小子打雪仗,從來就沒輸過,自從穿到這倒霉的皇宮里,一直壓著性子,如今有機會撒歡,哪能放過,嫌身上的披風礙事,丟在旁邊,掏出帕子裹住兩只手,當手套,蹭的跳了出去。
林杏可是皮大的,不知跟多少孩子打過架,打雪仗更是家常便飯,小時候護著傻妞安然,都能把門口的混小子們揍的哭爹喊娘,更深諳打雪仗的技巧。
見變態正站在樹底下,過去先踹了樹一腳,樹枝上的雪呼啦啦落下來,迷了變態的眼,手里的雪團又準又狠的沖著變態腦袋招呼了過去。
皇上不過一時興起,哪想到打雪仗這樣小孩子的玩意,還能用戰術,一時不慎腦袋被砸了七八個雪團,身上也都是樹枝上的落雪,站在哪兒跟個雪人似的。
林杏笑的不行,笑了一會兒,見皇上半天不動勁兒,忽然想起變態可是皇上,回頭一惱了,自己腦袋就得搬家,忙跑了過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剛要給他扒拉頭上的雪,不想,變態猛然抱住她:“小林子,這會兒看你還往哪兒跑……”
林杏下意識抬腳踹了過去,皇上這次反應極快,閃開了,林杏自己卻腳下一滑,抓著皇上兩人一起滾在了地上。地上的雪松軟非常,倒不覺得疼,只不過離得太近,越發有些曖昧。
林杏急忙推他,皇上卻笑道:“小林子,你說你怎么這么香呢,是不是也用了玫瑰花沐浴?”
林杏汗毛都炸了:“萬,萬歲爺,奴才又不是女子,怎會用玫瑰花沐浴,奴才就用的皂角。”
皇上笑了一聲:“原來皂角這么香,回頭朕也試試。”說著倒沒在為難林杏,拉著她站了起來,兩人身上滾了一身雪,狼狽非常。
林杏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忽聽皇上道:“小林子,朕今天很快活,想起了母后在世的時候,那時朕皮的很,下了雪是絕不會在屋里待著的,覷見母后不注意就跑出來,命令小太監跟朕打雪仗,可那些奴才無趣的緊,束手束腳的不敢靠近朕,還是小林子好。”
林杏心說,你他娘就是個抖m找虐的變態,屬于沒事找抽型的,琢磨自己是不是以后改變一下戰略,不拍馬屁了,見了這變態先掄他一嘴巴,再揣上兩腳,變態會不會立馬趴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喊,太輕了,再重點兒……
一想到這場面,林杏自己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太肉麻了。
“小林子,琢磨什么呢?”
林杏回神:“那個,萬歲爺時候不早,您今兒不是才下過諭旨,如無十萬火急的大事,各宮夜里不許出入,回去太晚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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