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花白禾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面臨了一個多么危險的問題。 她只是為江雪這樣真情實感地吃醋感到詫異。 花白禾張了張嘴,既沒回答選項一,也不青睞選項二,張口就回了一句:“我更喜歡我自己?!? 畢竟系統(tǒng)現(xiàn)在給她捏的臉都這么漂亮,就如今江雪湊近她的這點距離,都讓她恨不能從對方眼中映出的那方寸瞳仁中繼續(xù)欣賞縮小版的自己。 正是平常鏡子照得多,她幾乎能想象出自己這會兒是什么樣梨花帶雨的嬌美模樣。 江雪臉上的笑意隨著她的回答頓了頓。 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將唇角的弧度拉的更大,眼中狡黠的笑浸到更深,低喃道: “我明白了——” 她說:“苓姐是覺得現(xiàn)在這樣一點都不刺激,怪我還給你留了余力,我會改進(jìn)的?!? 話剛說完,她重新將那個圓球堵進(jìn)了花白禾的嘴里,將她從輪椅上輕松打橫抱了起來,保暖的冬日毛絨拖鞋掉了一只,露出了那雪白的腳丫。 因為腿部常年不鍛煉,頂多是請專業(yè)的技-師上門按摩,她腿部的肌肉便不似常人那般發(fā)達(dá),盡管皮肉勻稱,那略顯蒼白的皮肉包著骨骼,卻怎么看怎么脆弱。 像是易碎的易碎品。 腳踝骨下是一片淺淺的陰影,可見腳上沒幾分多余的肉,只剩一層薄薄的皮膚覆蓋著。 室內(nèi)偏白的光落下來,更是映得那腳踝瑩白如玉。 顯然,江雪也對她這雙使不上半分力的、看上去可任意擺弄的雙腿十分有興趣,將她放到柔軟的床上之后,下一步便若有若無地沿著她的側(cè)身曲線,一路撫上她的腿彎。 而后,倏然握緊! …… 飯桌上。 薛承和江乾在聽到幫傭傳來的話時,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他們是真沒想到這兩人平??粗贿^泛泛之交,結(jié)果等攤開牌之后,卻是這樣如膠似漆的狀態(tài),恨不能粘在一塊兒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兩位想法較為古板的家長,都覺得有點看不過去。 還是劉璐想到薛苓如今的狀態(tài),心中百轉(zhuǎn)千回,不知出于什么立場考慮,旋即拿起了筷子,開口打破了餐桌上的沉寂: “吃菜吃菜,乾哥平日里沒怎么來吧?現(xiàn)在正月間,也找不到什么能吃的東西,但我家里那邊寄來的腌冬筍味道還不錯,老薛平時就好這口,你也嘗嘗。” 江乾被主人家勸了,只能拿起了筷子,在劉璐的熱情招待下,硬著頭皮吃這一頓飯。 薛承面上無語,但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小女兒的叛逆心思,覺得自己再反對也是管不動她的,只能跟著拿起了筷子,悶頭扒飯。 劉璐看著這兩位家長一副‘眼不見為凈’的樣子,心中也稍稍定了些: 只要薛苓還這么荒唐下去,薛承這一脈的未來就不會寄托在她身上,到時候自己優(yōu)秀的兒子與那薛苓長久地對比下去,還愁其他的薛家人不承認(rèn)嗎? 她算盤打得噼啪響,是整個餐桌上為數(shù)不多的愉快用餐人之一。 還有一個是薛繼鳴。 今天江家人上門的時候,他還在擔(dān)心江乾伯伯是不是這些日子在家里憋狠了,總算決定要上門討個說法。 他心驚肉跳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人家這架勢…… 怎么看怎么像是,想開了?? 薛承拿薛苓沒辦法,這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或許是當(dāng)年事情的內(nèi)疚感,或許是真的年紀(jì)大了有心無力去管教,總之除了最初的氣憤之外,后來就有種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 只要薛苓不再跑到他的跟前嚷嚷,他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但對于江乾,薛繼鳴聽說他因為這個事情食不下咽了好幾天,后來更是說出要帶女兒去看心理醫(yī)生的事情,這些流言傳的滿小區(qū)都是。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順利地發(fā)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薛繼鳴拿著筷子戳著碗里米飯,腦海里回想起自己被母親發(fā)現(xiàn)戀情的那一天,正好被薛苓撞見。 對方當(dāng)時一邊被人抱上輪椅,一邊對他輕描淡寫地說: 薛承那里,不用擔(dān)心。 而后事實果然如她所說的那般,薛繼鳴的戀情在薛承那兒幾乎沒經(jīng)受任何波折。 他特意挑了個薛承冷靜下來的時間,跟薛承認(rèn)認(rèn)真真地交代了趙荷的事情,當(dāng)時薛承正在書房里不知忙什么,聽完之后安靜了很久,鼻梁上駕著一副防輻射的眼鏡,藍(lán)光的鍍膜鏡片上閃過一堆細(xì)細(xì)密密的字。 直到薛繼鳴試探地問了一聲:“爸,您這是……同意了嗎?” 薛承才一副恍然地模樣看向他,安靜了幾秒鐘,仿佛在回憶他牽頭說過的那些事情,慢了幾拍開口問了一句: “她在哪兒上學(xué)?也在京城大學(xué)?” 薛繼鳴點了點頭,似乎知道父親接下來的問題似的,主動開口回道:“雖然她老家在筍縣,但父母早年就出來京城這邊打工,只是想老來歸根,所以近些年才重新置辦家里的房產(chǎn),偶爾回鄉(xiāng)下放松一下?!? 薛承隨意地點了點腦袋,好像表示自己已經(jīng)清楚了,直到將手頭帶的幾個助理實驗報告挨個查完,再一抬頭,發(fā)現(xiàn)薛繼鳴還在自己的跟前: “怎么?你還有什么事?” “爸,我和趙荷……”薛繼鳴當(dāng)時說完了趙荷的家庭背景,發(fā)覺自己說出的話就像是石沉大海,沒得到父親的半點反應(yīng),心中免不了打鼓。 薛承對他擺了擺手:“你做事向來有譜,我們薛家也不是什么規(guī)矩嚴(yán)苛的高門大戶,只要學(xué)識匹配,人品上佳,平日里你們之間有話可說,別在感情方面胡來,鬧出什么丑事給家里丟臉,這就夠了,不像……” 他話說到一半,又沒下文了。 但薛繼鳴聽著他倉促的結(jié)尾,卻鬼使神差地在心中知道了他咽下去的內(nèi)容。 ——不像你姐姐,不知分寸。 那一刻,薛繼鳴就明白了,不論自己的姐姐是否真的如她在餐桌上所言那般,但她的的確確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不然,這種旁人巴不得藏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事情,她為什么偏偏挑在那天餐桌上宣布呢? 薛繼鳴回過神來,腦海里閃過許多人對薛苓的評價。 卻沒有一個讓他覺得說到了點子上。 他總覺得,無論是當(dāng)年車禍前的薛苓,還是后來性情大變的薛苓,始終都是那樣一個心地善良、不改初衷的人吧。 她心中有一桿秤還未消失,所以她時時刻刻都記著——人活一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薛繼鳴想到這里,被兜里隱約的手機(jī)震動動靜給打擾了。 他思緒跟著一斷,注意力挪開,摸出手機(jī),看到上面最新的消息。 小荷花:[圖片][圖片]你幫我看看,這兩套衣服哪個比較好?我堂妹說都不錯,但我不知道買哪套,或者你站在你父母的角度,看看他們更喜歡怎么樣的? 薛繼鳴唇邊不自覺泄出幾分笑意來。 與此同時,他頭頂?shù)倪M(jìn)度條也悄悄地躥到了‘50’這個節(jié)點。 …… 花白禾還不知道自己助攻成功的事實,她在房間里被某人折騰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的時候,這破破爛爛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發(fā)起了低燒。 江雪嚇了一跳,花白禾這個玩瘋了的卻半點不在意,她甚至開始想象自己體內(nèi)此刻究竟有多么火熱。 光是想象,她都覺得江雪簡直占了大便宜。 一次普雷,兩種環(huán)境體驗,這套餐簡直血賺! 就在她在心中振奮不已,甚至都激動到顫抖的時候,那人正好湊上來親了親她的唇,額頭抵在她的腦門上,感受到了比自己的額頭略高些的溫度。 江雪怔了一下,動作停了停。 不知是不是被眼前這人給撩撥了,她的聲音顯得有些低啞,含著濃濃的情-欲味道:“你發(fā)燒了?” 花白禾眨著一雙迷蒙的眼睛看著她,好像聽不清她問的是什么。 江雪卻驟然清醒了過來,似乎這會兒才意識到這人的身體是怎么樣的脆弱,并不足以支撐自己這樣長時間的戲耍和捉弄。 她急忙停下了這些動作,起身將床尾的厚被子扯了過來,將人捂的嚴(yán)嚴(yán)實實,把被角仔仔細(xì)細(xì)地掖好之后—— 江雪幾乎是跳下床頭的速度,進(jìn)了洗浴一體的衛(wèi)生間。 花白禾呈蛹狀躺在床上,涌上來的欲-望正被半吊在空中,不上不下,整個人都有些不滿,然而本該與她一同進(jìn)行這項歡樂活動的人,卻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她目瞪口呆,低頭罵了一句: “我靠,這時候尿遁???” 差評?。?! 這是她見過的最沒有服務(wù)意識的對象! 中途上什么廁所,很沒情調(diào)的好嗎? 她在心中怨念頗深,還是只能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心神,強(qiáng)壓下心底的急切,等著那人從洗手間回來。 約莫半分鐘的時間過后,江雪再次打開了洗手間的門,人回來的同時,手上還有一條擰干了的熱毛巾。 她眼鏡上都沾了點水珠,也顧不上去擦,只三兩下上了床,鉆進(jìn)被窩里,將花白禾身上的那些水漬全部擦干凈,而后有些心疼地抱住她,又怕眼鏡硌到對方,隨手摘了下來放到旁邊的床頭。 而后小心翼翼地抬手抱住花白禾:“對不起,苓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生氣了,我怕你不喜歡我,所以才這樣的……我不想害你生病的?!? 她話語有些放低之后的討好意味,軟軟的,令聽者仿佛一口吞了塊柔軟的果凍下去。 但顯然花白禾早已過了被她蒙騙的時候,絲毫不買賬,只是低低地問了一聲:“結(jié)束了嗎……?” 也許是她這會兒樣子真的有些憔悴,蒼白的臉上唯有臉頰處泛上不正常的紅暈,溫度在節(jié)節(jié)升高,讓她的意識都有些模糊,眼眸仿佛對不了焦。 本就脆弱的臉龐,這會兒看上去好像要被高溫?zé)怂频摹? 江雪心中更是發(fā)堵,氣自己情急之下的亂來,將她抱的更緊,點了點頭道歉道:“對不起,我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 殊不知,她這話落下之后,花白禾眼神里的神采更暗淡了許多。 什么? 這給她整的不上不下的,不僅半點給她賠罪補(bǔ)償?shù)囊馑级紱]有,還跟她說以后都不這樣了? 花白禾對她失望透頂。 她剛才都隱晦的脫口那句話,就是為了提醒對方: 繼續(xù)!不要停! 然而,這人注定無法與她心有靈犀。 花白禾屬于典型的沒喂飽就渾身不舒坦的類型,于是也不想給江雪什么好臉色,對于這種不會挖掘發(fā)燒體質(zhì)的人一萬個不滿,抬手就想去推她: “你走開……我不要你……” 她這會兒的力道就像是小貓撓一樣,哪里推得動一個力氣正常的人,自然,江雪不僅沒被她推遠(yuǎn),還順勢撈起她的手心,展開之后親了親。 “我不動了,我發(fā)誓,苓姐,你就讓我在這里多陪陪你,好不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