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是,她卻抑郁著畏怯他們的暴力手段。她幽深的心底伴著疼痛不時地向心口之上發出一個聲音: ——等到終有一日! ——終有一日她要干什么?她卻也在恍惚中恍惚。但她的身后,一直隱藏著一頭“獅子”。他們竟然沒有覺察。她奇怪,這頭“獅子”的雛形卻來至于孟建共。她感覺他們正是像厭惡孟建共一樣在厭惡她。 其實,賈杰剛被體罰的總合遠遠高于兩姐妹之總合。但是,令賈杰敏不明白的一點是,每每位置調換,賈杰剛則表現得更加竊喜。不錯!賈家歷來就是情感的匱乏地,同時,又是情感的乞討地。地勢如同處在懸崖陡峭的山崖,那里沒有寬闊的棲息地,有的只是冷厲的寒風與隨時顯露的垂直氣候。正是這樣過于狹窄的“處地”令他們缺乏包容;令他們任意調換;令他們皆欲從彼此身上索討,卻吝嗇于倉貧。這正是他們悲哀穿插于他們同時代的蒼貧。可悲的是有了蒼貧卻毫無意識,而沒有意識的滑動正是不受控任意妄為的萬丈深淵。 第二天一早出門上學,呂玉仙仿佛監工一樣讓賈杰敏穿上千層布鞋。破損拇指的鞋子放置半年,賈杰敏再穿上拇指出門,其余呈現彎曲狀態。走路受限。賈杰敏怯聲說夾腳。 面色青灰。呂玉仙: “還不該‘夾’一下么?沒將你拿來裹得像你外婆一樣的三寸金蓮就算不錯的了。難道你要放任到了像你爸爸嘴里說的腳有煙筒長才肯罷休?” 話如圣旨。賈杰敏出門。晚上,脫鞋,腳趾磨出水泡,后跟血跡。 次日。賈杰敏只能穿上了裂口的燈芯絨布鞋。呂玉仙一雙含怨眼。掃視。沒有后話。 馮曉蓮留級。放學還是找來詢問不懂的作業。并肩出了學校。賈杰敏努力將腳趾憋回鞋子里。盡管如此,那破洞還是一眼可見。馮曉原從旁側追上前來。他讓她放學回家煮飯。又一眼掃視在腳面上。馮曉原“嘻、嘻……!”笑出。馮曉原: “曉蓮,你同學的腳拇指在外面‘討’飯了。” 賈杰敏低下頭。馮曉蓮只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馮曉原樂了。馮曉原: “我就是覺得我們都這么大的人了,沒見還穿豁口的鞋子來上學的。就算是后北山的農民,剛入學時見過,現在,人家也穿戴整齊了。” 賈杰敏很落寞。一個人分岔悄悄離去。馮曉蓮追了上前。馮曉原也追擊上來,邁出的步伐卻有意無意向她的破鞋踩踏。 馮曉原喜好扎進女孩子堆玩耍,馮曉蓮因此成為橋梁。馮曉蓮打量哥哥插在其中,便主動落后退出。 賈杰敏忽然停止不前。馮曉蓮忙詢問為何不走了。賈杰敏: “問你哥哥。” 譏諷的神色掛臉。馮曉原慫開雙肩。馮曉原: “我也不知道啊?” 賈杰敏:“你不斷踩踏我的鞋子,我都被逼到了下水溝邊沿了。” 馮曉蓮責怪馮曉原。馮曉原: “我就是想看看她退至下水溝邊沿可會繼續退下去。” 一臉的哀怨。賈杰敏: “我退下去,你便心滿意足了?” 馮曉原只說好玩笑彎了腰。馮曉原: “我是想看看她退下水溝后,破洞直接滲水的樣子。” 馮曉蓮笑出卻又忍住。賈杰敏: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覺得這好笑嗎?” 仿佛青蘋果淡退陽光。馮曉原強忍住。馮曉原: “曉蓮,沒有想到你這同學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嘛!” 馮曉蓮趁機稱贊賈杰敏的成績。 馮曉原說,平日里賈杰剛在我們班借助他大姐的勢力多牛,沒想到他的妹妹…… 馮曉蓮說他是他,杰敏是杰敏。 賈杰敏:“難不成他牛,你便要欺負牛者的妹妹?” 馮曉原:“打壓一下他的氣焰也好。” 馮曉蓮:“你想打壓他去針對他,不要針對他妹妹。” 賈杰敏:“你打壓我他絕不會受影響,我是從大山背后來的……” 二人驚詫。馮曉蓮追問是否是抱養的。 賈杰敏:“你哥哥說;‘就算是后北山的農民,剛入學時見過,現在,人家穿戴也整齊了’,我的意思是說明,我比后北山的農民還不如,這下可滿意了?” 青蘋果又見陽光。馮曉原: “我滿意不滿意又能怎么樣?我只不過逗你玩耍呢!” 賈杰敏轉身離去。身后傳來馮曉蓮的抱怨聲。即刻,又是叫喚聲。賈杰敏不敢回頭。她的眼底盈滿淚水。她需要抑制,再抑制…… 于是乎越是抑制,越能夠找回她廉價的自尊。她忽然領悟呂國珍曾經講述“晚爹”、“晚媽”虐待孩子的故事正是為了今天能夠讓她在特定憋屈的空間里足能忍受。 又一年暑假來臨。汪文玉主動邀約賈杰敏一道同去良縣。 第二天一早,王秋蓮送行四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