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會東大橋。賈杰敏一個人下車前去白大村。 呂國珍的故事似乎永不枯竭,卻每每總是縈繞在寂寥的悲戚中。賈杰敏沒有再感到震驚。她似乎覺得她在為她墊底。呂國珍卻驚詫。 賈杰敏計算著返回的日子。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下。回程的前一晚,賈杰敏終于忍不住詢問心中的困惑。賈杰敏: “外婆,在那大山背后,您可有親戚? 她的指向令她困惑不解。少時沉思。她告訴她遠在祖先之輩為了躲避追殺便隱居在大山背后生活。后來還改了姓氏。 遲疑著。賈杰敏: “那,后來可有聯系?” 尋思著。她說: “要說聯系平時很少。也就是過去一年出來走過親戚。” 呂國珍母女至靖城相親。賈杰敏詢問是否那次。 呂國珍剝離手中的花生點頭。于似乎她手里總有做不完的活兒。 賈杰敏忽然懊惱起來。她從心底認定從大山背后從來的一定是她的親爹娘。呂國珍不解她的懊惱。只詢問她是否了解大山背后的窮親戚有利益她寫作文。又補充說明他們的生活跟這里沒有兩樣,唯一是山地栽種艱難,收割也難,因此都指望能夠嫁出來,糠籮籮跳米窩窩。 如此說來或許是因為家貧撫養不了撇棄女兒,又或許是因為欲改變女兒的命運而送出女兒。賈杰敏心底略為舒緩。但是,她還是想追尋一些氣味兒。 賈杰敏:“那在您的親戚中,可曾有收養孩子而遭遇虐待的?或者說,誰家送出了女兒而追悔莫及的呢?” 呂國珍明確,大山背后生活異常艱苦,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哪一個不是從小跟隨父母下農田摸爬打滾呢?何至于追悔莫及?呂國珍: “有追悔的功夫,或許,他們挖出了一丘田。” 否定了這個,她詢問她故事的腳本從何而來。 她回答各村落之間歹毒人家的組合。又說明了特別是窮困的大山背后,即便善待孩子都沒有被送出來受虐待的強。 賈杰敏尋思轉折。賈杰敏: “既然如此,那為何您總為故事中受虐待的小孩子抹淚?” 原來,呂國珍指的“送出來受虐待”是一種泛指,即秋黃之前農村的斷糧,這沒有肉體上的摧殘;而故事中的孩子卻是致命的迫害。賈杰敏聽懂了。她必須感到慶幸。但是,她沒有這樣的心情。再問為何大山背后注定貧窮原因。 呂國珍從山地少雨談及。呂國珍: “想想你小時候,到了五荒六月這村里都有斷糧,更何況是靠天吃飯的山地呢?” 賈杰敏的心揪緊。忙詢問那個時候他們怎么生活。 呂國珍:“一靠借,二靠山茅野菜度日。會計劃的人家提早包谷面混野菜吃到年底都沒斷糧,不會過日子的分配后每每純面,不到年底便兩眼望黃。” 賈杰敏:“既然如此,他們為何不種植水稻?” 呂國珍笑了。呂國珍: “還是個夢娃娃。” 又說:“這里有南盤江有灌溉之源,他們從哪里引水?再說,低水流可能引流向高地?” 賈杰敏恍然明白。原來,人的生存受制于大自然受制于居住環境。 呂國珍又說明,能從大山背后嫁到附近村落的再返回娘家那是多么地揚眉吐氣。特別是秋分后回家,竹籃里提著落花生、紅薯干、雞蛋,臉蛋上喜氣洋洋透出一股幸福感。 那么,呂嬡仙也是一種跳躍? ——糠籮籮跳米窩窩。 居住在山地人羨慕的力所不及,呂嬡仙跳躍靖城,那么,山地人抵達城市豈不隔離兩等級?那么,人類生存的意義是否正是為了跳躍?正如水順應往低處流,人則必須向往高走也屬自然屬性的跳躍?賈杰敏忽然畏懼剝離出來的真相。馮曉原踐踏那幕尤在眼前。沉思。她忽然為外祖母能夠生活在這清清河柳畔而感到慶幸。清澈歡快。她冒出想將透徹追個源頭的念頭。她試探詢問: “外婆,您是否想象過,如果我是大山背后抱出來的孩子,從白大村再到城市,我豈不是連跳兩級?” 眼含譏諷。呂國珍笑了。呂國珍: “小老虎吃的!難怪你今天老是追問祖公這些問題。” 賈杰敏很執拗。賈杰敏: “請您‘假如’作回答?” 她眼里的星光暗淡下來。她說: “我私底下早對你媽提及,不要老說你是樹丫丫上掉下來的。唉……!她那鬼脾氣,從小便自己主張。” 終于接近問題的核心。她不想放棄。她說: “那如此說來,您告誡她,是為了隱瞞我的身世?”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