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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這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沒有不收錢的人。更何況，還請了衛(wèi)生局的副局長做說客。

    這事應(yīng)該十拿九穩(wěn)才對，可事實，卻讓鄭建德失望而回。

    回到姜大川安排的酒店，鄭建德仍舊還有些接受不了，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家兒子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這不科學(xué)……”

    “什么不科學(xué)？”梁秋蓉弄不明白鄭建德的嘴里怎么會蹦出這么一句高大上的話。

    鄭建德嘆了口氣，郁悶道：“想不通啊！他怎么就不收錢？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又能拿一筆錢，又能賺個人情。三十萬??！又不是三千三萬。而且楊副局長雖然管不到他頭上去，但他也是蒼南市本地人，親戚朋友什么的一大堆，總有用得上楊副局長的時候吧？怎么就搞得跟電視劇里的包公一樣大公無私？”

    “會不會是他誤以為咱們給他錢，是想偷工減料？”梁秋蓉問道。

    鄭建德?lián)u頭：“都說很多次了，保證完成傾雪公司的質(zhì)量要求。產(chǎn)量方面，只要合同簽下來，我立即就會去購買新機器，絕對不會耽誤傾雪公司的事情。”

    “會不會是已經(jīng)有人先找了他？”梁秋蓉問道。

    鄭建德怔了怔，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除了這個解釋，他想不到別的原因。

    “那咱們怎么辦？”梁秋蓉也是愁眉不展起來，拿不到傾雪公司的大訂單，他們就沒膽子購買新機器。不購買新機器，又很難競爭得過那些新冒出來的廠子。惡性循環(huán)下去，搞不好過個幾年就不是利潤越來越低，而是入不敷出了。

    可婁經(jīng)理不吃這一套，跟其它廠子一起競爭的話，拿下傾雪公司訂單的幾率就微乎其微了。

    鄭建德無奈道：“明天打個電話給小任，問問他能不能打聽到婁經(jīng)理的喜好，看看能不能從其它方面著手。”

    梁秋蓉只得點頭。

    翌日，一大早，鄭建德便打電話給以前在他們廠做過管理員的小任，讓他幫忙打聽一下婁信義的喜好。

    接下來一上午，都是由姜大川夫妻倆陪著四處逛。

    中午的時候，鄭建德接到小任打過來的電話。

    “什么？”

    小任開口的第一句，就讓鄭建德目瞪口呆。

    婁信義，已經(jīng)將昨晚的事情用手機給拍攝下來。前不久還在大張旗鼓的找公司懂剪切和制作視頻的人，這會兒已經(jīng)把視頻給弄好，送到安靈珊那去了。

    而結(jié)果，按小任的猜測。以安靈珊的行事作風(fēng)，一旦確認無誤，恐怕很快就會把視頻交到公安局去。

    他的包裝廠，不光得被傾雪公司列入黑名單。甚至于，可能被追究責(zé)任。

    鄭建德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腦袋發(fā)懵。

    一旦被傾雪公司列入黑名單，他的包裝廠可就出大名了。以后，還有哪家公司剛找他的包裝廠合作？

    而且，胳膊擰不過大腿。一旦傾雪公司想拿他殺雞儆猴，追究他賄賂自己員工的責(zé)任，搞不好他甚至得鋃鐺入獄。

    不光是他，曲斌的父親也得跟著受影響。因為那位楊副局長，跟曲斌父親是黨校同學(xué)，雙方又都是在衛(wèi)生系統(tǒng)，之所以愿意幫忙做說客，完全是曲斌父親的面子。楊副局長倒霉，自然會怪到曲斌父親的頭上去。

    “這、這王八蛋好狠的心啊……”

    一想到這么多的后果，鄭建德兩腿發(fā)軟，臉色慘白。

    “怎么了？”眾人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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