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幫人是不熬通宵不罷休。 孟聽枝睡一覺醒了,樓下還沒散,蘇城冬夜四點多,她穿白色長袖睡裙,披著淡紫的羊絨勾花披肩,迎著麻將聲下樓。 這會樓下人已經很少了,賀孝崢是孟聽枝上樓睡后才過來的,碰了面,點頭致意就算打過招呼。 他摸牌的動作跟薛妙簡直如出一轍,標志性地拖牌到跟前,食指捋過牌面的凹處,不用看就了然地將不要的牌翻出去。 整個娛樂室烏煙瘴氣,孟聽枝一走進去就嗆起來,程濯聞聲回頭看她一眼,“睡醒了?” 她“嗯”一聲,去旁邊把推窗開了一點,凜冽干凈的風吹進來,跟室內濁暖的空氣匯合,她走到程濯身后,從后搭著他的肩。 “你們不困嗎?” 程濯這一局做得很大,萬字清一色,上紅下黑,牌面整齊。 他捏著孟聽枝搭在他肩上的手,淡淡說:“困了,但他們輸得太多。” 徐格瞬間臉黑,立馬告起狀來。 “你聽聽!這是人話?再困也被這人氣清醒了。” 賀孝崢敲敲牌桌,提醒道:“你先出牌。” 徐格打出一張牌,繼續跟孟聽枝說程濯這晚賭運多么兇殘,她下來看見的這已經是第二攤了。 怪不得沈思源不在。 孟聽枝疑惑地眨眨眼:“你們把沈思源輸走了?你們今天玩得很大嗎?” 她有一本正經搞笑的本事,但并不自知,徐格煙都笑掉地上了,樂不可支地抖著肩,撿起來往旁邊垃圾桶一丟。 徐格說:“可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被他小媽帶走了。” 孟聽枝一偏頭,跟程濯對視上,像在跟他確認真偽,她只信他。 程濯唇角微彎,被她瞪圓杏眼的樣子取悅到,輕聲說:“別理他,滿嘴跑火車。” 徐格可不認。 “怎么就跑火車啦?沈思源不是跟著他小媽走的?那傻x早晚被人玩進去,自己幾個段位拎不清,還跟我吵呢,他就護吧,老子等著看他笑話。” 喬落最愛干陰陽怪氣損徐格的事,當時摸了牌就故作可惜地說:“徐格,你不去當月老真可惜了,鴛鴦譜到你手上,那是撕一張就少一樁孽緣。” 徐格跟她斗,猛吸一口煙,兇狠張狂地吐著,意味不明地說:“是吧,你跟紀枕星那頁我一早撕了。” 喬落咬牙切齒:“給你三秒,撤回!” 徐格直接無視地冷哼。 兩圈牌轉下來,程濯胡了牌。 他那手好牌一攤開就刺激人,徐格和喬落也不斗嘴了,對視一眼,意外默契,只想著把人支走算了。 “濯哥哥,你困了就去睡吧,枝枝妹妹來打也是一樣的。” 喬落舉雙手同意。 “枝枝,你上!” 孟聽枝笑著搖搖頭,摟緊了程濯的脖子,“我太菜啦。” 徐格說:“誰敢嫌你菜啊,上啊。” 喬落更是哄著說:“你菜得可愛,快來!程濯你讓啊,讓枝枝打嘛!” 看他們一個兩個眉飛色舞,程濯簡直沒眼多瞧,十分嫌棄地嘖聲:“看看你們的嘴臉,收斂一下。”說完看墻鐘,大發慈悲地說:“到六點吧,六點就散,我也贏累了。” 徐格和喬落屏息凝視,目光里都是程濯不說人話的意思 孟聽枝明天還要去藝術公社完成最后一部分墻繪,程濯叫她上樓睡覺,開了窗,這里煙味都重,她過來不到十分鐘,趴他肩頭悶悶咳了好幾聲。 小小的動靜,完全叫程濯分了心。 孟聽枝點點頭,先去廚房給他們泡了醒神清目的茶,配了幾例小點心當宵夜,才上樓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