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山與月 那現在到我玩了-《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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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申城之行,程濯接手程靖遠去例巡旗下子公司,雖事發突然,但仍無一紕漏。
這位太子爺的工作能力,之前外派就叫人見識過。
比之賀孝崢,他少有老派資本的拖泥帶水,坊間也有人說,這份雷厲風行的魄力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太子爺就是太子爺。
他近年還是低調,商界傳言都半真半假。
不久前,董事會已經將管理層換屆投票的事告知全體股東,現在蘇城商圈都在看程家下一步的動向。
之前外派后太子爺未能登高位,已經叫眾人大跌眼鏡,如今,先是程靖遠病倒的消息被授權放出,管理層換屆的消息緊隨其后。
不乏人猜,按豪門慣例,這種青黃交接的關頭,一旦有聯姻消息出來,基本可以確定,程濯即將全面接手父業。
而放眼整個環能系布局,太子爺很有可能是從萬競地產開始收割。
如是云云,財經報紙分析得頭頭是道。
從申城回來后,程濯先去看了程靖遠。
他身體休養得不錯,一身素凈衣裳,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看報紙。
日光稀薄,男人也難得溫和,溫和到因為一個人坐在院子里而顯出幾分寡靜來。
就這么一個少有厲色的人,程濯同輩的兄弟姐妹里沒有一個不怕他的。
“來了,坐,剛沏的君山銀針,嘗嘗?”程靖遠折起報紙放在一邊,手指輕敲烏木桌面。
小爐生火,茶蓋上飄著白色水汽。
高沖后的茶芽已經舒展,白毫顯露完整。
程濯隨意喝了一口,杯子放回原位。
程靖遠暗暗斂回目光,這份父子之間一分不肯多給的敷衍,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已經持續很多年了。
久到,他對程濯小時候的樣子半點想不起來,好像他的兒子忽然就長大,就開始體面周全地跟他針鋒相對。
父子緣淡。
偏每每只有這種相對無言的僵持時刻,程靖遠才能感受到血脈相連的感覺,他的兒子和他一樣,封閉,固執,不愛和人交心。
大概人經老經病才會柔軟。
醫生按時上門給程靖遠量血壓,檢查完畢,天色漸晚,程濯也覺得待夠了。
程靖遠沒有留飯。
臨走前,他喊住程濯說:“你要是能承擔后果,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程濯背影滯了下。
“你注意身體。”
沒回頭,說完就走了。
車子朝西郊的墓園開。
臨近傍晚沒什么人,停車區都空曠到可聞獵獵風聲,程濯抱一束火紅恣意的劍蘭,去門衛處登記。
翻頁本有固定編號,最新的一次記錄就在最近幾天,寫得是程靖遠助理的名字,那就是他本人來了。
而臺子上放的那一束劍蘭,花瓣干萎。
程濯放下自己帶來的那束,摸兜找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煙,火光在他攏起的掌心亮了一瞬,轉瞬黯淡。
良久,他看著墓碑,出了聲。
“你跟我發過多少次火,你不會記得了。”
“每次你打電話說你只有我了,老宅那邊怎么攔,我都會回來陪你。”
“我真的盡力了。”
“你恨我爸,連帶著要恨所有姓程的人,你沒有錯,但我也無辜。”
“我那么小,連離婚具體要做什么都不知道,我就開始覺得離婚是解脫,這些都是你教給我的,你發過多少次瘋,我多聽你的話,我什么都答應你了——”
“你還是要死在我面前。”
煙草燒到盡頭,他吸了最后一口,輕嗆了聲。
煙頭丟在一邊,他用腳捻滅,忽就涼涼地笑了:“你也從來沒有為我考慮過,對吧?”
“你叫我以后不要結婚,我那會兒真沒這個想法,我早就對婚姻失望透頂了。”
“這次就不聽你的話了。”
程濯鄭重地說著,從西裝內側的口袋里拿出來一個什么小物件,用黑色的絲絨布裹著,疊得仔細整齊。
攤開來,是一張雙喜字的紅色剪紙。
他低頭看著掌心里的薄紙,目光溫柔。
“還沒跟你說過,這是一個我很喜歡的女孩子送給我的,她叫孟聽枝,又漂亮又溫柔,會做飯,畫畫也很好。”
“是我想娶回家的人。”
月初曾珥來找孟聽枝談過畫展的事,月尾事情就定了下來,晚上曾珥做東,一行人在合萊會所聚餐。
宴上,幾位投資人對孟聽枝的作品大加贊賞,賓客盡歡,這頓飯才結束。
孟聽枝社交是短板,之前沒有考慮過辦個人展,很大一部分都是考慮到這方面,這次多虧有曾珥來當中間人,她輕松很多。
送走投資人,孟聽枝和曾珥坐在合萊的大廳里,要了一壺清茶和幾例清爽的點心。
同校同專業同領域,能聊得話題太多,話題回到接下來的展上,孟聽枝跟曾珥又說了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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