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真好,這會兒想起來了,早干嘛去了?敘利亞仗都打停了,他想起來拜訪我們了?” 孟聽枝被懟得接不下去話,頭大如斗。 難以想象,萬一真見了面,以阮美云現在這個姿態和語氣,程濯能不能撐得下去,場面會尷尬到什么程度。 阮美云開口就是,敘利亞仗都打停了,你小子想起來我們家了? 程濯要回答什么才能阮美云之前的積怨消下去呢,他除非說阿姨我剛從戰場上下來,或許才能讓阮美云理解。 孟聽枝走神這會兒的沉默,忽然叫阮美云心思活絡起來,她也正納悶著,怎么突然就要來拜訪? 怎么這么急?為什么要這么急呢? “孟聽枝!” 電話里聲音忽然拔高,孟聽枝被喊得嚇了一跳,耳膜都被驚得發麻。 “你倆八月份復合,現在十一月還沒到呢,就要見家長了?上回可不見你這么著急啊!老實跟我說,一五一十,你是不是有了?” 孟聽枝被兇得一愣:“有什么啊?” “你還問我什么?能有什么?奉子成婚!” 阮美云已經煞有其事地說起來:“我絕對不許!搞不好對方還覺得是我們家逼婚,你以后嫁過去直接矮人一節,我跟你說,你以后絕對沒好日子過!” 孟聽枝無力地解釋:“不是啊。” 怎么忽然全世界張口閉口都是崽?但凡程濯和她媽其中有一個烏鴉嘴,她當場成媽。 阮美云在電話里就半信半疑。 等孟聽枝真帶著程濯回去,她皮笑肉不笑,像在演刻薄后媽,一把拽走孟聽枝,眼風一掃,跟孟輝說:“你快把茶葉拿出來泡,那個程濯是吧,你先坐,我跟枝枝去廚房切點水果。” 水果明明都放在客廳茶幾上,孟聽枝兩手空空被拉進廚房。 推拉門一關,阮美云狐疑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確認平坦后,都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你不許再騙我!知道沒,別沒出息似的男人一哄就五迷三道的,他有什么呀,不就長得帥、個子高、學歷好、家里有錢嗎?” 孟聽枝被審訊似的,抵在廚房門上,弱聲反問:“還不夠嗎?” 阮美云被這么一噎,尷尬地吞吞喉嚨,半晌后正色地重咳一聲,講起大道理來:“孟聽枝!你聽好了,我不許你這么上趕著,聽到沒有?咱家也不差!掉價的事不許做!” 孟聽枝一個勁點頭。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媽媽,你別這么擔心好嗎?我跟程濯真的是正常戀愛,絕對不會奉子成婚,我發誓!” 阮美云一瞥女兒豎起的三根手指,氣勢稍微軟了些,隔著廚房門縫朝外一覷。 外頭泡茶的人是程濯,不僅跟孟輝相談甚歡地聊起蘇城麻將,還提到了今年夏天《群英薈萃》的麻將比賽。 這是孟輝心頭好的寶藏節目,話匣子瞬間打開。 有備而來,絕對有備而來! 孟輝今年惜敗十強,程濯明評暗贊,他身上那股清冷孤高的氣質,就如同一個真話buff,讓人下意識覺得,這樣的人絕不會說假話。 句句屬實。 聊著聊著,孟輝謙虛地擺手,嘴角就差咧到后腦勺。 手指一勾,阮美云將門縫合上,再看孟聽枝就更加不順眼了,嗤之以鼻地哼一聲,“你跟你爸就是一個德行!親父女沒跑,不成器,沒出息說得就是你們老孟家!” 孟聽枝心想,罵吧罵吧,罵老孟家就罵吧,不罵程濯就行。 母女對視,好一會兒,阮美云平心而論一句,“其實吧,也還湊合,小伙子蠻帥的。” 火氣頭上,能叫阮美云說出這樣的話,蠻帥這個詞,程度至少乘十。 孟聽枝就喜歡聽人夸程濯,唇角帶著隱隱笑意,一個沒忍住抬起杠。 “那之前隔壁小莉帶男朋友回家,你不還跟小莉她媽同仇敵愾,說男人長得帥有什么用,花里胡哨的,繡花枕頭一個。” 之前小莉談的黃頭發托尼老師,兩人感情一直順利,告知家里后,遭到小莉她媽的嚴重反對,今年春天奉子成婚,先領了證,婚禮還沒辦。 小莉媽至今看女婿不爽。 所以阮美云才這么怕奉子成婚。 聽到孟聽枝抬杠的話,阮美云新紋的眉毛猛然一橫,“那不就是繡花枕頭!你要是敢給我找一個那樣的回來,那我也不活了,給你腿打斷!” 孟聽枝小聲:“人家小黃老師也挺好的,現在都是藝術總監了。” 阮美云哼一聲,“這話你可別在小莉她媽那兒提,什么藝術總監?理發店里全是藝術總監!” 孟聽枝吐了吐舌頭,不說別人了,眼神軟了軟,“媽,我出去拿水果吧?” “去吧。” 阮美云揚起下巴,“我來跟他聊聊,待會兒你可別插嘴,你敢護著!” 孟聽枝鼓了鼓嘴,“我就護!” 阮美云抬手作勢要打她,手還沒舉起來,她已經拉開門跑出去了。 她爸正跟程濯相談甚歡。 她避嫌似的坐在孟輝身邊,拿水果刀削水果,先遞給孟輝,再遞給程濯。 沒一會兒,端著瓜子堅果一些零食的阮美云來了,坐下后,和和氣氣開腔:“小程平時喜歡吃點什么,待會兒讓枝枝她爸再去添兩個菜,你說你也是,來就來,帶這么多東西做什么,我跟枝枝她爸也用不上,怪浪費的。” 得了新鮮玩意,正興頭十足給孟聽枝演示怎么剪雪茄的孟輝,動作一頓,默默放下了雪茄剪,又默默將程濯送的那盒雪茄合上。 作一副認真聽阮美云女士乖巧說話的姿態。 程濯不卑不亢。 “阿姨,只是一點簡單的心意,拿不住您和叔叔喜歡什么,所以什么都帶了一點,其實早該來拜訪您跟叔叔,只是我之前工作忙,人不在蘇城,一時怠慢了您跟叔叔,真的很抱歉。”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孟輝當即就拿出寬慰的長輩姿態,“哎呀哎呀,太客氣了,年輕人肯定是事業要緊的,都能理解都能理解。” 說完就收到阮美云怪他快舌的冷眼一枚。 孟輝縮縮脖子,當即弱下去,看著阮美云小聲又訕訕地辯解說:“人小程,挺好一個孩子,真的。” 阮美云用眼神告訴孟輝:這才多久,就給你看出來了?二十多年麻將你都沒給打明白,就你現在也會看人了? 不動聲色,冷嘲熱諷。 孟輝重傷沉默。 收回目光,阮美云客套笑著,又拾起話對程濯說:“是挺好的,小程吶,聽枝枝說了,你家條件很好,我們也不是喜歡高攀的人家,我們家呢也不短吃短喝,對枝枝就一個想法,想著她以后能過得開心順心就行了。” “阿姨您言重了,哪有什么高攀,之前跟枝枝分手那次,是我家里還有些事處理不好,我也擔心照顧不好她,因為我跟您一樣希望枝枝開心順心,至于現在我家那邊,您可以放心,如果還存在問題,我不會再在這種時候來拜訪您和叔叔,我爺爺很喜歡枝枝。”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