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世間不存在絕對的死域。 宴月亭大部分的神識都散落在戰(zhàn)場里,想要將他帶回去并不容易,褚珀難免碰到一些古靈,痛楚都被宴月亭擔(dān)負著,殺戾氣息還是沖入她神識,在這殺意之下透著絕望和疲憊,還有一些破碎的畫面。 褚珀從這些古靈殘留的記憶里,拼拼湊湊出了大致的真相。 那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大戰(zhàn)正激烈時,一卷畫軸鋪天罩地展開,涿鹿從人間脫離,被扯入畫卷中,空白的畫布上鋪染開水墨,正是一副激戰(zhàn)圖,右上角落著三個字:山河圖。 戰(zhàn)場被收入山河圖的那一刻,一只手捏了桿白玉毫筆,筆尖在圖上輕輕一劃,圖中龐大的兇獸就在筆尖下灰飛煙滅。 “山河生花,能成為你這圖上第一幅景,榮幸之至。”被納入圖中的魔皇狂肆大笑,圖上血氣翻涌,糾纏上生花筆。 魔皇和仙君隔著山河圖對峙,那執(zhí)筆的仙君也奈何不得,兩方僵持許久,同歸于盡,生花筆碎,山河圖中困著古戰(zhàn)場中不休不死的亡靈,至今。 褚珀看到再一次淌過戰(zhàn)場的刀光。 宴月亭的神識變得虛弱,他的元神開始崩潰了。 緊縛在她神識上的力量也開始衰弱,褚珀從內(nèi)到外倏地冷了下來,如墜冰窟,她拼命擁著他,“宴月亭,你醒醒啊!你不是想見我嗎,我來了啊,你清醒著看看我……” 但他的神識還是如同捧在手心里的水,不斷漏出去。 她不能讓斬魂刀再爆發(fā)第三次,最后一次了,褚珀一邊試圖拽住宴月亭的神識,一邊在戰(zhàn)場上橫沖直撞,隨著他神識漸弱,被剝離的痛感又開始在她身上復(fù)蘇。 “完蛋了。”山河靈尊說道,他回望一眼身后的戰(zhàn)場,這些古靈無休無止地在他身上打了幾千年,他們痛苦,他也痛苦。 羅不息看著戰(zhàn)場上最后一次劈開血霧的刀光,呆滯地轉(zhuǎn)頭看向宴月亭。 石臺上,褚珀的身體忽然晃了晃。 沒有了宴月亭的束縛,她的神識飛快收攏,被推拒出他的靈臺外。 褚珀神識退出來,睜開眼睛,氣得抬起手想抽他,但一看到宴月亭遍布傷痕的臉,她甚至無處下手。 山河靈尊撤回屏障,“他的靈臺要崩了。” 褚珀沒有理他,她捧住宴月亭的臉,抵在他額頭上,神識再次探入,可他的靈臺明明傷痕累累,卻又似銅墻鐵壁,牢牢將她擋在外面。 她進不去宴月亭的靈臺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