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肥章-《首輔寵妻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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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
公府的東小門靠近馬棚和浣衣房,府內的主子,乃至有頭有臉的管事或是一等仆婦,一般都不會從此門出入。
這日申時,卻見鎮國公身側的紅人江豐引著一年逾六旬的老嫗進了這偏僻的東小門處。
江豐見這老嫗眼帶躲閃,面露驚慌,便壓低了聲音命道:“等會子進去,知道什么,就說什么。你放心,不會有人要索你的性命,事后能得到的賞賜也是你這輩子都沒見識過的。”
老嫗點了點頭,不經時的功夫,便被江豐帶到了一處略顯陳舊的耳房外。
這間耳房多年未經修繕,也不在府園的主體部分,一般的大戶人家,便將這一類的房室留給新入府的下人來住。
“吱呀——”一聲。
江豐將木門推開后,便示意那老嫗:“進去罷。”
等老嫗步履蹣跚地進了耳房內后,便見里面的一應布置倒還算整潔,應當是知道有什么貴主要在這兒詢問她關于永安侯府的舊事,下人們這才仔細地收拾了一番。
老嫗又見,耳房的正央擺著把黃花梨的素紋交椅,端坐其上的男子身著一襲挺拓的緋袍公服,頭戴兩翅皆寬的烏紗帽,眉眼深邃,氣質冷峻成熟,容貌也是一等一的英俊。
她先前兒在侯府做事時,也見過侯爺沈弘量幾次,那時沈弘量在朝堂上任著正二品的尚書一職,卻都沒有這位官老爺氣場強勢。
隨即便見,那人薄唇微啟,淡漠的語氣亦透著嚴肅,對她命道:“把你知道的,關于沈侯和燕王,還有大姑娘的生母唐氏的事,都說出來。”
少頃功夫后。
老嫗一臉冷汗地從耳房里走了出來,江豐入室后,卻見陸之昀的神情異常的冷沉。
他沉聲又對江豐命道:“將那老婦送到京郊后,便著人將她看起來,沈弘量打發到別莊的另些下人,尋到后也一并送到那處。”
江豐恭敬地應了聲是。
陸之昀這時從交椅處起身,神情冷肅地往歧松館處走去。
他從那老嫗的口中得知了沈弘量想要隱瞞的往事,原來當年的燕王竟會這么的殘忍。
放在這個時代,多數人都重男輕女,沈沅在沈家時本就備受冷遇,如果再得知她的親生父親竟是如此的人渣敗類后,沈沅一定會受到傷害。
且沈沅來到這個世上也快二十一年了,燕王貌似也從未派人來打聽過他這個女兒的狀況。
無論尉遲靖認不認沈沅這個妹妹,燕王當年做的那些孽事,是斷不能被沈沅知曉的。
及至夜幕低垂,人定之時。
陸之昀處理完公務,從歧松館回到了沈沅的院子里。
沈沅今日的心情倒是極好,柔美的水眸在看向他時,笑意盈盈,也比平素飽含了更多的柔情蜜意。
她溫柔地幫他摘下烏紗帽,細心地為他更換衣物。
暖黃的燭火下,美人兒的肌膚如羊脂玉般白皙,纖長的頸線也展露著優美的弧度,濃密的鴉發只用一只蝴蝶珠釵輕輕地綰了起來。
瞧著妻子心情愉悅到,甚至都要在他的面前哼出小曲來,陸之昀的眉目也溫和了許多,低聲問道:“今日很高興?”
沈沅頷了頷首,等二人走到了拔步床旁,她便讓陸之昀在床畔坐定,而她則繞到了男人的身后,語調柔柔地要給他按按肩膀。
陸之昀的背脊挺拔,雙肩寬厚,整個人的身材壯碩且不失緊致,武者的底子還在,單單地坐在那處,就給人一種高山般峻挺的威儀和壓迫感。
同陸之昀一比,沈沅既顯嬌小,又顯柔弱。
美人的纖手探進他寢衣的衣間后,觸感柔嫩的指肚也一下又一下地為他按著。
沈沅這時方才同他道:“我今日,竟是在將軍府見到揚州的那個友人了,巧的是,她如今是燕世子的妾室。”
她說話時,話音柔柔,吐在他耳旁的氣息也很清甜。
沈沅近來總是如此,在臨睡前,總會將白日發生的事都同陸之昀細聲細氣地嘀咕一遍。
陸之昀雖然總是沉默寡言,并不會說什么,卻會很認真地聽著沈沅同他講的一切。
檻窗外月華如綢。
沈沅為他揉了會兒肩后,干脆便將整個身子都伏在了男人寬闊的背脊上,就同只小貓似的,態度極其親昵且自然地同陸之昀撒了會子嬌。
陸之昀面龐立體硬朗,極其精致英俊,但輪廓卻很顯冷毅。
見沈沅如此,男人的面上也有了淺淡的笑意,低聲又問:“是不是還有話要同我講?”
沈沅猶豫了一瞬,終是將近來發生的怪事都同男人如實地講了一遍。
“那日在太和殿旁,我的腦子里突然就出現了,你穿著帝王服飾的模樣……”
“還有我明明從來都沒去過輔國將軍府,卻對府里的布局異常的熟悉,甚至連那門墩上雕刻的紋樣都記得一清二楚。”
陸之昀眸底的笑意驟失,隨即便驀地將身后的美人抱在了腿上。
沈沅被他橫抱在身后,便無措地仰面看向了他。
卻聽陸之昀嗓音低沉地命道:“應當是你最近太勞累了,不要將這些奇怪的幻想放在心上,明日再讓陳院使給你開幾副安神的湯劑。”
男人說這話時,語氣平靜。
冷峻的面龐亦是無波無瀾。
沈沅與陸之昀相處許久,卻能透過那張看似平靜的臉,覺出男人的異樣來。
陸之昀說這話時,明顯是在緊張。
沈沅不知道陸之昀為何要因這些事緊張,只當他是在惦念著她的身體,便仰頸要去吻他。
柔唇甫一碰觸到他微涼的唇角,陸之昀便傾身加深了這個吻,寬厚微糲的大手也隔著褻衣質地柔軟的面料,輕輕地覆在了她的腰側。
沈沅姿態溫順地被他抱進了拔步床的里側,卻沒成想,今夜的陸之昀在房事上格外的霸道。
往常他一貫念著她體弱,每次索取從不過兩次,可今夜卻是變著法的欺負著她,大手一直扣著她的細腕,啞著聲音讓她不斷地喚他季卿。
還命著她說喜歡他,不會離開他這類的話。
最后那方衾褥被男人弄得無法再睡人,到了后半夜,丫鬟又紅著臉蛋換了床新的。
等陸之昀終于放過了沈沅,哄著她睡下后,沈沅卻又陷入了一個詭異的夢境。
夢中,她戴著華貴且沉重的九龍四鳳冠,還穿著繁復的翟衣,置身在了焚著龍涎香的內殿處。
而陸之昀則身著帝王冠冕,專心致志地在御案前批著折子。
沈沅與男人的距離不過幾步之遙。
那么的近,卻又似隔著銀河般的遠。
夢里的她,好像對陸之昀存著刻意的疏離。
但她明明,是想要靠近他的。
在夢中,沈沅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動作,她想要走向陸之昀,雙腿卻猶如被人灌入了重鉛般,絲毫都動彈不得。
靠近不了陸之昀,讓沈沅深深地陷入了絕望中。
她和季卿,不應當是這樣疏離且設防的關系。
夢中的沈沅艱澀地啟唇,想要開口喚他,卻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她只得在心中默默地念了遍:“季卿……”
“沅兒。”
陸之昀沉厚且低沉的聲音劃過了她的耳畔。
他喚罷,沈沅亦終于從夢境中蘇醒,隨即,男人微涼的唇也覆在了她的眉心,在那處輕輕地印了一吻。
“季卿……”
沈沅這時終于能夠發出聲音,又軟軟地喚了遍他的名字。
男人溫聲囑咐道:“我還有事,要先出府,你醒來后記得喝避子湯。”
沈沅溫順地道了聲嗯,又很快地沉闔下了眼眸。
其實她一直都很想同陸之昀要個女兒的,但是她逢雨就犯心疾的癥狀一日不消,她生孩子就有極大的風險。
沈沅清楚,陸之昀也是因著這個病狀,不準備再同她要別的孩子。
她又睡了不到半個時辰,惠竹已經命人熬好了湯藥,并將避子湯端進了內室。
沈沅斂飭完衣發后,未來得及飲下湯藥,已經會走路的朔哥兒卻于這時顛顛兒地跑進了內室。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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