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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真？”

    靈帝可能真的是記憶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聞言雙目放光，急切問道：“我兒派……派的何人？”

    “乃太尉曹嵩的次子曹彬與其族人，此前曹太尉薦其子為沛國尉，正好派他去。”劉辯回答道。

    “曹巨高次子啊……”

    靈帝沉吟片刻，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許是覺得曹家父子應(yīng)該不敢貪墨從周旌家中抄家所得的錢。

    看到靈帝在如此重癥之下提到錢字仍雙目放光，精神抖擻，劉辯心中著實(shí)感覺有些好笑，可看著這昏君憔悴的面容，他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不多時，劉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準(zhǔn)備起身告辭，沒想到靈帝卻喊住了他：“我兒再陪朕片刻。”

    劉辯隱隱感覺到不對，面色微變，期間瞄了一眼張讓，卻見張讓滿臉苦色地?fù)u了搖頭，仿佛也在暗示什么。

    見此，劉辯微吸一口氣，盡量不動聲色，溫聲點(diǎn)頭：“好，父皇希望兒臣陪多久，兒臣便陪多久。”

    靈帝或許是看出了什么，贊許道：“我兒聰慧，你母后就不如你沉得住氣。”

    提到何皇后，劉辯也稍稍有些尷尬。

    他早已接受何皇后為他這一世的母親，就立場而來，何皇后什么都好，唯獨(dú)在對待永樂宮的那位老太太時張牙舞爪，十分兇潑，有時候他都覺得有點(diǎn)丟臉。

    思忖半晌，劉辯最終還是只說了句：“……請父皇恕罪。”

    靈帝笑了笑，搖頭說道：“朕并非怪罪，這段時日朕身體欠癢，你母后亦頻繁來照顧朕，又熬參湯、又頓補(bǔ)羹，只要你祖母不在，亦可讓朕開懷，奈何婆媳難以共存，相較之下，我兒卻是好運(yùn)。”

    劉辯神色訕訕，尷尬賠笑。

    畢竟他不是沒看到過何皇后雙手叉腰指著董太后大罵時的潑辣狀，以及當(dāng)時靈帝被夾在董太后與何皇后之間的無奈，相比之下，他確實(shí)要走運(yùn)地多，畢竟蔡琰還是很討喜的，亦憧憬端莊慵懶時的何皇后，何皇后對她也頗為喜歡，婆媳關(guān)系遠(yuǎn)較董太后與何皇后要好得多。

    就在劉辯尷尬之際，忽見靈帝目視著他問道：“你母后在這段時間，反反復(fù)復(fù)在朕耳邊念叨冊封你為太子之事，我兒知道，朕為何不冊封你為太子么？”

    聽到這話，劉辯神色一正，事實(shí)上他也想不通。

    畢竟靈帝都授權(quán)他監(jiān)國了，相比之下一個太子的名分反而顯得無足輕重。

    “是因?yàn)椤螅俊彼?jǐn)慎回答道。

    “你祖母固然是一個原因……”靈帝不動聲色地糾正了劉辯的稱呼，旋即目視后者微笑道：“至于其二，朕有意用太子之位，在某個時候向我兒賣一個價錢。”

    連太子之位都要賣？

    劉辯頗有些哭笑不得，但旋即便猜到了靈帝的想法，猜測道：“父皇要兒臣保障太……祖母與我皇弟還有董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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