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而且啊,只要我們大家伙完成農場交給的任務,再打得獵物,上交一半給農場,剩下的再分成兩份,一份給冬獵隊其他成員均分,另一份則由狩獵人所得!” “等狩獵隊回來,食堂半個月都飄著肉味呢……” 這樣的事情別說經歷過的人了,就是方蕓妮這種第一次聽說的,渾身都禁不住激動。 “等報名的時候,我也要積極參與一下!” 方蕓妮握著拳頭,認真地說道。 其他三個人禁不住笑笑,并不當回事。 往年冬獵選拔賽競爭很激烈,上千人的農場里篩選出五十名的小隊伍,不亞于一場市級的運動會了。 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會在體能上脫穎而出? 畢竟競爭對手,都是平日里參加勞作,體能和耐力不是剛下鄉的新人們能夠比擬的! 吃過飯回到宿舍,大家伙便接到以宿舍為單位清掃積雪的任務。 方蕓妮給自己武裝一番,也揮舞著掃把。 新人們缺乏鍛煉,剛開始還說說笑笑,可是農場面積大,還涉及到進出農場的要道,每個宿舍被分派需要清理的土地面積不小。 而且她們還得邊清理、邊將雪趁著沒融化之前,給拉到農場外面的溝渠中。 從早上忙碌到天擦黑,眾人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吃飯的時候,她們捏著筷子都疼得呲牙咧嘴。 老同志們呵呵笑著,見怪不怪了,“這才哪到哪啊?等開春后四五月份農忙的時候,能將人累脫一層皮。” “大家習慣就好了,咱們干活有工分和錢票拿,可比去公社下鄉插隊的同志們好太多了。” “很多地方的同志啊,干活不少,可一年到頭忙碌下來,勉強果腹,連身新衣服都不舍得買……” 新人們扯扯唇角笑笑,內心哀嚎不已! 有些人已經開始抹著眼淚拿出紙和筆,開始給家里人寫信了。 方蕓妮給自己渾身上下按摩著,忍著肌肉的酸疼,一遍又一遍地推拿。等做完一遍,她渾身都出了一層薄汗。 這時候有人敲門,喊了一大串名字,其中就包括了方蕓妮的! 那人然后才說: “快點去通訊科,有你們家里人打來的電話!” 眾人一骨碌都爬起來了,被念到名字的都喜滋滋地穿上厚重的大衣,帶上帽子和圍巾,而沒被念到名字的,不停地尋人確認。 農場是建立在遠離鄉鎮的地方,可是其基礎設施在一點點完善,因著電話線被扯進來,是以場區不吝嗇多置辦了幾臺電話。 她們剛到那,就有個女同志扯著嗓子喊:“方蕓妮同志來了嗎,你妹妹方寶妮的電話……” 方蕓妮應聲進了屋,深吸口氣將話筒拿起來,“喂,你好我是方蕓妮……” “姐……”對面的小姑娘先撇著嘴帶著哭腔喊道,“你真為了盛淮哥,將工作賣了頂替他妹子去農場插隊,不管我跟小輝了嗎?” 通訊科里有十臺電話,都是軍方淘汰下來的,確實能用但是信號斷斷續續,而且話筒漏音很嚴重。 這個年代的人們說話基本靠吼,壓根沒有控制音量的概念。 他們打電話也是氣沉丹田,生怕對面的人耳朵不聾似的。 更何況電話另一端的人又心懷叵測,自然哭喊的聲音大且尖銳,別說整個屋子里的人都聽到了,就是其他電話另一端都能隱約聽到! 方蕓妮也不客氣,眼淚說來就來,跟不要錢似的,刷刷往下流淌,悲痛欲絕地回道: “方寶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十八歲了,完全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我不是你爸媽,可管不著你平日的吃喝拉撒!” “咱爸媽為什么被下放,我又為什么被人愿望是不孝女,我想你比誰都清楚吧?” “我念在往日同一個爸媽的份上,沒有找你算賬,想著咱們能保全一個是一個,可是你呢?” “你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對我倒打一耙、變本加厲!” “我一步步退讓,現在都到農場插隊吃苦了,你還打電話來不放過我?” 比誰喊得聲音大而尖細,方蕓妮可不輸于旁人。 她包含的感情更加深厚,那種父母被下放的孤苦無依、發現妹子所作所為的悲憤無奈、自己面對農場艱苦環境的壓抑,似是統統都在這一刻爆發。 就連電話另兩頭的方寶妮和羅盛淮都呆愣住了。 前者沒想過一向清高孤傲不愿多做解釋的姐姐,竟然什么都不顧,全給說出來了。 她打這一通電話本來是讓方蕓妮的名聲從京都,傳到農場,也順道在羅盛淮跟前抹黑一下。 要是以往,方蕓妮頂多冷笑聲,對這些話過耳不過心,問她有事不,沒事就掛電話。 姐妹十多年,方寶妮對此深信不疑,所以才在得知自己如今高中畢業,沒有父母幫著尋工作,而姐姐又一走了之,留他們姐弟倆在京都喝西北風,那股怒火怎么都控制不住。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