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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稀罕、引人浮想聯翩的場面,自是吸引來了不少的圍觀群眾。
他們懾于軍士們那兇悍的氣息,皆不敢靠近,都站得遠遠的、伸長脖頸來觀瞧。
松平容保刻下所流露出來的表情,自是不必多說,一言以蔽之——“嚴肅”、“凝重”等詞匯的最佳詮釋。
至于與他并肩同行的稻葉正邦……那緊擰的眉毛、那繃硬的面部線條、那憤慨的神態,仿佛首次知道世間有奸邪。
“長、長門大人……?”
能勢良弼試探性地輕聲問道。
稻葉正邦一言不發地走到他的跟前。
然后……
啪!
稻葉正邦甩出一個右巴掌,不偏不倚地正中能勢良弼的左臉。
稻葉正邦的身材偏枯瘦,乍一看是個虛弱之人,可他的手勁卻著實不小
體型肥碩的能勢良弼直接被打得趔趔趄趄,一個踉蹌險些跌坐在地。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
京畿鎮撫使和京都守護職位在京都所司代之上。
而京都所司代的地位又在京都町奉行之上。
因此,即使臉上火辣辣地痛、即使感到心里委屈,能勢良弼也不敢抗議或聲張。
在踏穩被扇飛出去的身體后,他立即深埋著頭、灰溜溜地站回至原位。
“你這混賬!瞧你們干的好事!”
稻葉正邦破口大罵。
“你們到底把橘大人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直至剛剛才知道橘大人被抓走了——能勢良弼緊抿嘴唇,強忍住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沖動。
這個時候,松平容保以鎮定的口吻插話進來:
“長門大人,請冷靜,打人并不能解決問題。”
同一時間,土方歲三直直地盯著能勢良弼,以步步緊逼的氣勢追問道:
“橘大人在微服私訪時,斬殺了敲詐老百姓的尊攘志士,結果卻被京都奉行所的差吏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抓走了——對于此事,伱可知曉?”
微服私訪、敲詐老百姓的尊攘志士……聽著這些字句,能勢良弼腦袋上的冷汗愈冒愈多,漸成滂沱之勢。
“具體的事件經過,我、我不太清楚……‘三回’的人應該會知道翔實的具體細節,不如我去把他們喊來吧?”
松平容保搖了搖頭:
“不必了!你們現在先還橘大人自由!其余諸事,之后再詳談!”
“是是是!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稻葉正邦:“你們把橘大人關哪兒去了?”
“既然橘大人是被抓來的,那他現在應該在白洲……”
“帶路!”
“是、是!請跟我來!請跟我來!”
能勢良弼弓著腰,畢恭畢敬側過身子,朝土方歲三、松平容保、稻葉正邦等人比了個“請”的手勢。
眾人邁開大步,兩軍將士魚貫而入……
……
……
京都奉行所,白洲——
4挺火繩槍徑直地瞄準青登的軀干。
這樣的距離下,水平再臭的射手也沒有打空的道理。
高橋金三郎已然下達嚴令:但凡青登有任何輕舉妄動,不用猶豫,直接開槍!
一方面,火槍手們密切監視青登。
另一方面,繩取們拿來施行海老刑的粗繩。
海老刑是把犯人的兩腕緊縛于背后,雙腳交疊捆于身前,捆腳的繩子套在脖子上,使犯人的雙腳朝下巴處拉,不消一會兒犯人就會全身爆紅,痛得冷汗直冒。更甚的是,不久后,全身皮膚會變成可怕的暗紫色,繼而是更為可怕的蒼白色。
不會致人于死地,卻會使人痛苦萬分……簡直是最完美的酷刑。
高橋金三郎獰笑著,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神態,朝青登投去滿是戲謔、譏諷的眼神。
“如何?不必強忍哦!若是感到害怕的話,不妨向我求饒!把我哄高興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得青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不必客氣,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吧,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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