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其二,同為薩摩藩的田中新兵衛。 其三,熊本藩的河上彥齋,關于他的資料極少,只知道他的劍術非常高超,身形很矮小,目前正為長州藩效勞。 至于最后一位,便是土佐藩的岡田以藏。 “四大人斬”里,就數這位岡田以藏的名氣最大,資料最多。 據悉,岡田以藏生于天保九年(1838),家鄉是土佐郡城北江之口村,身份是比鄉士還不如的足輕。 足輕是在幕府及各個藩國廣泛存在的階級,為武士中的最低等級。 光從名字來看,便能看出這一階級有多么卑微。 足輕——無足輕重。 在土佐藩,鄉士已是飽受虐待的被歧視階級。 比鄉士還低等的足輕……他們的待遇,可想而知。 就這么說吧——足輕出身的岡田以藏甚至連個正經的名字都沒有。 一般而言,武士的全名是“苗字+通稱+本名”。 比如青登的全名是“橘青登盛晴”,近藤勇的全名是“近藤勇昌宜”,千葉重太郎的本名是“千葉重太郎一胤”。 由于身份低微,岡田以藏連使用全名的權利都沒有,他的名字就只有“岡田以藏”。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的這種慘絕人寰的家境,終其一生也只能給人當騾馬了。 所幸,他遇見了一位貴人,那就是武市半平太。 武市半平太將岡田以藏收入其麾下的道場,悉心地傳授他劍術。 在武市半平太的道場中求學的這段時間里,岡田以藏逐漸展現出非凡的劍術天賦,身手實力突飛猛進。 后來,當武市半平太建立土佐勤王黨時,岡田以藏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在封建時代,尤其是在這種階級非常固化的社會里,知遇之恩乃極重的恩情,真正意義上的再造之恩。 只不過……自打武市半平太掌握藩內實權,率領藩兵上洛后,他與岡田以藏的關系就不再只是單純的“師徒”、“恩人與受惠者”。 時下的京都已是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熱土,各派勢力齊聚于此,熱烈地交換彼此的意見。 不論是尊攘派推廣他們的尊王攘夷思想,還是佐幕派伸張他們的公武合體理論,都會遭遇不小的壓力。 相傳,為了減少敵人及潛在的敵人,武市半平太頻繁地指使劍術卓絕的岡田以藏去暗殺掉他認為礙眼的人。 就這樣,京都多出一抹恐怖的血色。 岡田以藏不遺余力地替武市半平太殺人。 受害者名單可以列出一長串,本間精一郎、池內大學、森孫六、大川原重藏、渡邊金三、上田助之丞……數量多達上百人,實在是恐怖至極。 甚至連前代的京都町奉行渡邊金三郎都是他下的毒手。 據說,除了遵照武市半平太的指示去殺人以外,岡田以藏還會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憑自己的想法去干掉“國賊”。 比如:只要是敢說武市半平太壞話的人,都會被他視為萬惡不赦的渣滓,然后慘遭他的誅殺。 雖然而今已值禮崩樂壞的亂世,但再怎么樣,暗殺他人終究是一件不上臺面的腌臜爛事。 岡田以藏刺殺了那么多人,犯下了這么多起人神共憤的慘案,自然有無數人聲討他,并指責在幕后驅使這一切的武市半平太。 然而,就跟當年的“吉田東洋遇刺案”一樣,面對外界的一切質疑、指責,武市半平太的態度就三句話:“不存在這些事情”、“不清楚這些事情”、“不便說這些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打死不承認這些暗殺事件與土佐勤王黨有關。 因為遲遲無法掌握有力的證據,所以盡管確信那些人的死都與岡田以藏有關,卻也始終奈何不了武市半平太和土佐勤王黨。 在開始“以武會友”的時候,青登本還期待著與岡田以藏較量一二,見識一下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斬到底有幾分本領。 但很可惜,直到土佐勤王黨的老大武市半平太都現身了,此人都沒亮出影兒來。 面對青登的這句“你們的‘人斬以藏’呢?”,武市半平太的反應很平靜。 他微微一笑,淡淡道: “仁王大人,您也覺得岡田君是罪不可赦的殺人犯嗎?” 說著,他換上嚴肅的表情,一字一頓地說: “請容我很鄭重地在此解釋:外界的關于岡田君的那些傳言,純屬荒謬的無稽之談。” “岡田君是個好孩子,才不是什么殺人犯,我也更沒有指使他去殺人。” 青登聽罷,笑了一笑,聳了聳肩。 “老實說,對于岡田以藏是否真為殺人犯,我并不在乎。” “畢竟,像我這樣雙手早就染滿血腥的人,有何資格去指責他人殺人過多呢?” “我只是單純地想和厲害的強者交手——僅此而已。” 武市半平太輕輕頷首,然后露出摻著歉意的無奈表情: “既如此……怕是要讓您失望了。岡田君目前正在土佐,不在京都。” 對于這個答案,早有心理準備的青登倒也不感遺憾,只攤了下手便灑脫地說道: “無礙!既然今日無緣相見,那就留到往后再說吧!反正我今日來此也不是為了與人切磋的。” 說到這,青登停頓了一下,然后稍微地調整臉上的表情,掛出禮貌卻又保持一定距離的公式化微笑: “既然‘以武會友’已然結束,那么現在是時候來談論正題了吧?” 武市半平太點了點頭。 所言甚是——他以眼神這般說道。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