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 與往昔不同,青登以前只接受過幕府的封賞。 這一次因為獲授朝廷的官位,所以按照禮制,青登將要親身前往御所,接受朝廷的授官。 御所——即天皇的皇宮。 授官儀式確定在4月18日。 僅僅只是授予從六品下的官位,按理來說,朝廷并不會為其大操大辦。 然而,青登而今的社會地位、政治能量,實在是過于超然,沒法用一般的規矩、常理去衡量。 于是乎,在考慮了現實條件和種種因素之后,朝廷破天荒地決定大操大辦,為青登舉行無比盛大的授官儀式。 是時,今上天皇、朝廷的一眾股肱大臣,以及駐留京都的高級幕臣們——比如松平容保等人——都會盛裝出席。 既然要進殿面圣,那自然是得隆重以待。 這一天,青登頭一次穿上了最正式的公家禮裝。 武家禮裝(裃)和公家禮裝并不是一回事。 青登一直覺得前者奇丑無比,缺乏細節和美感,肩膀上有著肩甲般的突出物,活像只飛天大蟑螂。 相較而言,公家禮裝就要好看、大氣得多了。 畢竟,公家禮裝的原型就是唐朝的官服。 出于此故,其形制有著濃郁的唐風。 時間流逝……轉睫間,4月18日悄然而至。 今兒的天空還沒亮,青登就從被窩里爬出來,為今日的授官大典做著必不可少的準備。 公家禮裝的穿戴方法,突出的就是一個復雜,光靠一個人是絕對沒法將其穿到身上去的。 像什么戴正冠冕啦、勒上腰帶啦,都得依靠旁人的協助。 全新選組上下,了解公家禮服的穿戴方法的人,只有家世卓絕的佐那子。 不得已之下,青登只能找來佐那子,拜托她來幫忙。 起初,佐那子還有些不樂意。 她撇著朱唇,嘴里嘟囔著“真麻煩啊”……其實她只是對于“幫青登穿衣服”的這一件事情,感到害羞了而已。 其實這也沒什么好害羞的。 青登又不是裸體,在穿上公家禮裝之前,他肯定會先穿好白色的底衣,沒有任何不純潔之處。 換做是總司的話,早就眼睛都不眨一下,“唰唰唰”地幫青登穿好衣服。 只不過,在思想保守、視貞潔為性命的佐那子的眼里,“穿著底衣的男性”與“裸體的男性”乃同一回事兒。 青登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勉強強地讓佐那子按捺住羞恥心,瑟瑟縮縮地躡腳走進他的房間。 就這樣,在佐那子的幫助之下,青登總算是艱難地換上了嶄新的公家禮裝—— 頭上戴著皂羅皂緌的黑冠,手里執牙笏,身穿黑色直垂,下著白袴,腰佩金銀裝的束帶。 【注·笏:古代臣子朝見君主時臣手中所拿的狹長的板子,按等級分別用玉、象牙等制成,上面可以記事。直垂:一種上衣下裙式服裝,上衣交領,三角形廣袖,胸前系帶。】 朝六時(早上6點),朝廷的使者們準時現身。 他們抬著豪華的專轎,前來迎接青登。 朝廷的轎子和普通的轎子相比,除了外表更加花里胡哨、幫你抬轎的人更多之外,并無大的區別。 都是跟抬棺材似的,一根粗長的大木頭,木頭下方吊著轎箱。 晃就不提了,最要命的是日本人普遍矮小,所以轎子內部也不會寬敞到哪兒去。 青登每次坐轎,都不是鉆進去的,而是硬擠進去的。 他必須得縮緊雙肩,彎著腰,埋著腦袋,才能把自己塞進轎子里。 進轎后,他必須一動不動,若是抬個腦袋、伸下手臂,準會磕著、碰著。 因此,青登非常討厭坐轎。 每次坐轎,他都會覺得無比難受,他寧肯走路也不愿在轎子里多待上一秒鐘。 然而,朝廷的使者們肯定是不會答應青登的這種請求的。 今日的授官大典的主角,并不是被抬進去的,而是自己走過去的——這事兒若傳揚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沒法子了……縱使再痛苦、再難受,也只能稍加忍耐了。 好在御所就位于洛中的心臟地帶,距離壬生鄉并不遙遠。 僅一會兒的功夫,巍峨的建禮門便出現在青登的眼前。 【注·建禮門:為御所正門,又稱南御門。】 穿過建禮門之后,左轉前行,依次可見諸大夫之間與御車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