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鼴鼠的這種擅于隱藏自身,并且晝伏夜出的習性,使得它在現代國家的語境里,多了一層“間諜”的意思,即潛藏在對方系統中的“奸細”。
在現代的文娛作品里,總把收集情報的過程,設計成這個樣子——
氣宇軒昂的帥哥或是前凸后翹的美女,孤身潛入敵營,靠著過人的身手和長袖善舞的手段來戲耍敵人,最終從保險柜中或是別的什么地方里拿到了機密文件。
低調一點的,則是悄咪咪地躲在地板底下或是天花板上方,偷聽對方高層的重要談話。
說起來,青登前不久才剛使用過這種樸實無華的偵察手段。
剿滅楠木組的時候,他派木下舞去潛入楠木組的大本營,摸清了其宅邸的大致構造。
多虧了木下舞的卓越表現,才使得隨后的總攻擊變輕松不少。
還有些不可詳述的作品,則是青睞于描寫女間諜、女忍者的色誘術,以及色誘失敗后所遭受的監禁、懲罰……關于這方面的內容,就先按下不表了。
經歷這些文娛作品的耳濡目染,一來二去之下,使得不諳世事的人總以為情報就是這么收集的,進而單方面地對間諜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九死一生,既危險又帥氣,每天都過著與死為鄰的艱苦生活。
實質上,收集情報確實是相當危險,一著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也確實是每天都過著與死為鄰的艱苦生活,但它絕對不與帥氣沾邊。
這種“直接派人去強搶情報”的粗暴手段,也就只能欺負一下弱小。
但凡是個嚴密的組織,都能讓這些跑來強搶情報的人有去無回。
舉個簡單的例子:青登若派木下舞去潛入江戶城,那她絕對是必死無疑。
江戶城是幕府耗費重金,動員了當世頂尖的能工巧匠們所精心打造的軍事要塞,并非一般的宮殿。
姑且不論那晝警暮巡的防衛水平,光是那“の”字型的城池結構,就能使人望而生畏。
要想進入核心的本丸,就必須得先渡過護城河,然后再穿過二之丸、一之丸,最后再渡一條內河……什么忍者能有這種本事?
莫說是區區的忍者了,只要己方,只要對方沒有重火力的支持,哪怕是10萬大軍也打不進江戶城!
不過,縱使是固若金湯的堡壘,其內部也總是脆弱的。
因此,埋“鼴鼠”才是收集情報的主流手段。
換言之,真正的情報收集,其實無聊得很。
首先,在敵方勢力里找尋能夠籠絡的對象。
找到人后,開出一個對方無法拒絕的條件——一只嶄新的“鼴鼠”便這么誕生了。
接下來,便是讓“鼴鼠”定期提供機密情報。
一般來說,“鼴鼠”只負責提供情報,甭管是對是錯,只管提供情報便是。
至于后續的情報分析與情報利用,就交由決策者們去慢慢煩惱了。
這就很考驗決策者們的智慧和魄力了。
分析情報往往比收集情報還要重要。
當然,埋“鼴鼠”也有無比高端的玩法。
比如冷戰時期的KGB,就經常花費數年,乃至是十數年的時間,來培養一個精通各國語言、文武雙全、膽識過人的超級特工。
然后再將一個確實存在于世的某人的身份——比如一個名叫湯姆,已經陣亡沙場,但是其戶籍卻因戰爭而遺失的英國青年——安在這位特工的身上。
如此,一位名叫湯姆的合法英國公民,就這么橫空出世了。純正的英倫腔,完全沒毛病的戶籍身份,由里到外都是純正的英國人。
對方勢力即使是想要徹查這位“湯姆”,也沒法找出他的身世有何不妥之處。
關于“如何從零開始建設諜報機關”,青登還是很有心得的。
畢竟,他姑且也算是諜報機關的一份子。
直至今日,他依然保留著新御庭番的番士身份。
雖然把新御庭番列為諜報機關,并不大準確。
究其本質,新御庭番更像是德川家茂和天璋院的親衛隊,被遴選進來的番士,無一不是這對母子的心腹、親信。
但不管怎樣,在頻繁造訪月宮神社的那段時光里,青登確實是學到了不少與諜報相關的重要知識。
深思熟慮一番后,青登決定雙管齊下!
我全都要!
既養忍者,也埋“鼴鼠”!
一方面將九番隊的隊士們都培養成合格的忍者。
另一方面則在薩摩藩、長州藩、土佐勤王黨、朝廷公卿等中立勢力和敵方勢力里尋找可拉攏的對象,把他們轉化為“鼴鼠”。
前者就交給木下舞去負責了。
她是稀世的女忍者,既有充足的理論知識,又有豐富的實踐經驗。
這份任務,舍她其誰?
至于后者,則由巖崎彌太郎來處理。
身為新選商會的會長,出于任務的需要,巖崎彌太郎須頻繁地外出跑動,與各色人等接觸。
一來二去之下,他擁有著廣闊的人脈網,進而更易找到那些適合被拉攏的對象。
巖崎彌太郎只負責物色人物。
至于后續的辨別這些人是否值得被拉攏,以及如何將他們轉化為“鼴鼠”,則由青登本人和木下舞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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