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看起來很光鮮美好,可實質上一戳就破。 朝廷始終沒有擺脫無錢、無糧、無兵的窘況。 建立在他人的吹捧、擁戴之上,而非建立在實質性的震懾力上……這樣的威嚴,只不過是空中樓閣。 不論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時代,擁有物資、軍隊這兩樣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才是王道啊! 除了長州之外,幕府與諸藩已因“共同擺爛”而結成同一戰線,還會怕你一個朝廷了嗎? 三條實美等人大怒,卻無可奈何。 至于長州方面就更不用說了。 5月10號剛過,長州就立即以最冷酷的語句來怒噴幕府與諸藩,同時也怒噴其他藩國的尊攘志士們的背信棄義。 本就緊張的京都局勢,愈發令人驚心動魄。 很快,一場突如其來的政治意外,驟然降臨。 這起意外,極大地動搖了京都的幕、薩、長的三足鼎立之勢! 讓人想不到的是,首先遭受沖擊的,并非幕府和長州,而是一直騎墻的薩摩。 5月20日,尊攘派公卿姊小路公知遇刺身亡,享年25歲。 是夜,姊小路公知在參加了御所會議后的歸府途中,被暗殺于朔平門外。 當晚他帶著2名家臣和1名仆童出門,遭到3名刺客的襲擊。 替姊小路公知拿著太刀的家臣嚇破了膽,竟然帶著他的佩刀逃跑了。 姊小路公知只能掏出折扇來對敵。 盡管頑強抵擋,但他的頭部和胸部還是受了重創。 雖是公卿之身,但他的膽氣卻卓實不凡,硬是強撐著一口氣,奪過了一名刺客手中的刀。 刺客們見狀,心生畏懼而遁去。 姊小路公知被救回家后的翌日早晨,因傷勢過重而不幸身亡。 說起這位姊小路公知,此人的政治站位倒是頗為玩味。 用通俗的話來說,那就是“尊攘,但是又不完全尊攘”。 起初,他和三條實美等人一樣,是思想最堅定的尊攘派。 直至去年(1862)9月,他前往江戶,在勝麟太郎的陪同下一起視察江戶灣岸之后,思想忽然發生巨大的改變。 他不再主張“即刻攘夷”,而是主張“師夷長技以制夷”,也就是沿襲幕府的路線。 據悉,在視察江戶灣岸的時候,他接受了勝麟太郎的建議,親自登上了蒸汽船,親眼見識到了西方國家的強大,意識到自己此前所尊奉的思想有多么愚蠢,于是才逐漸改變了自己的思想。 在思想激進的尊攘志士們的眼中,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對他們而言,姊小路公知的思想轉變實乃嚴重的背叛! 因此,人們懷疑:刺殺姊小路公知的兇手,就是尊攘志士! 然而……后續的調查結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京都奉行所的“三回”武士們在調查姊小路公知從刺客手上搶來的刀時,經過查證,此刀正是田中新兵衛的刀。 田中新兵衛——薩摩藩的劍術達人,野太刀示現流的高手。 相傳他參與了眾多刺殺任務,所以人稱“人斬新兵衛”,與土佐藩的岡田以藏、肥后藩的河上彥齋、同屬薩摩藩的中村半次郎齊名。 既然確認是田中新兵衛的佩刀了,那他自然是成了頭號嫌疑犯。 于是,他被立即逮捕至京都奉行所。 審訊期間,新兵衛一直憤慨地矢口否認犯案。 可當審問官將其佩刀出示給他看后,他的臉色驟變。 緊接著,他趁人不備,立即拔出肋差,當場切腹自盡。 兇手見到鐵一般的證據后,自知無從辯解,于是畏罪自殺——根據正常情況,此案將就此了了。 沒成想,事情又出現了曲折。 田中新兵衛自殺后沒多久,便有人現身說法:姊小路公知遇害的當天晚上,田中新兵衛有很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當晚,他正在某處借酒消愁——因為他的佩刀被偷走了。 不離身的佩刀竟被人偷走,這對一個武士而言,無疑乃奇恥大辱。 自己沒能保護好佩刀,而且佩刀還被他人所利用……他是因此覺得無顏茍活,才會自尋短見。 更何況,一直在騎墻的薩摩藩,也沒有理由殺害姊小路公知。 真相到底如何,隨著田中新兵衛的自殺,已經不得而知。 除非又出現了什么新的證人或證據,否則永遠也找不到殺死姊小路公知的真兇了。 有些陰謀論者說:兇手是長州人,他盜走了田中新兵衛的刀,以此來嫁禍薩摩。 然而,這種說法明顯站不住腳。 長州有什么理由去得罪薩摩呢? 長州要搞事,也應該是去找幕府的麻煩才對啊。 于他們而言,攻擊薩摩有何益處? 不論如何,姊小路公知的遇害,以及田中新兵衛的巨大嫌疑,導致了一個嚴峻的后果——薩摩藩成為眾矢之的。 這可不是哪個武士、平民,或是路邊的哪條阿貓阿狗遇害,而是正兒八經的公卿遭受刺殺! 這性質可就嚴重了。 雖然朝廷諸卿都是一幫只曉得吟風弄月的窩囊廢,但他們終究是貴族。 如此,薩摩藩背上了“殺害公卿”的罵名。 為了給公卿們一個交代,統仁天皇甚至撤掉了薩摩藩的守衛宮門的職責,薩摩藩在京都的影響力大減。 三足鼎立之勢,已然出現明顯的動搖。 長州忙著攘夷,薩摩被姊小路公知的突然遇害所累,而幕府……青登等人同樣不得閑。 攘夷之事姑且糊弄過去之后,幕府方面總算是可以騰出手來應付停靠在江戶灣上的那9艘英國戰艦了。 ******* ******* 今天不僅提早更新,而且又是6k+的大章哇!(流淚豹豹頭.jpg) 看在豹豹子這么努力的份上,請務必投月票給本書哇! 求月票!求推薦票!(豹頭痛哭.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