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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聽見那句“吾等乃新選組!奉公搜查”之后,他們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新選組!可惡!是新選組來了!”
“新選組怎么會知道這里!”
“這里可是咱們土佐勤王黨的隱秘據點!外人不可能會知道此地的!”
“該死的!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拔刀!準備戰斗”
尖叫、哀嚎、怒吼……一片混亂。
山內容堂將土佐勤王黨定型為逆賊之后,這些人就跟長州一樣,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土佐藩邸……也就是“土佐駐京辦”,他們肯定是沒法再待下去了。
土佐勤王黨人連夜逃出藩邸,各自分散開來,躲進他們此前秘密設立的各個隱秘據點之中,等待武市半平太的下一步命令。
之所以不離開京都,主要是有兩方面的原因。
一來他們無處可去。
土佐藩的各個關口現在肯定已經布下了重兵,就等著抓捕他們。
家鄉是絕對回不去了。
二來……他們和久坂玄瑞一樣,舍不得“沉沒成本”。
他們耗費了無數精力,付出了許多代價,才總算是以“勤王義師”之名成功進駐京都。
武市半平太心心念叨的“一藩勤王”好不容易初見端倪。
結果……就這么撤退?
就這么一聲不吭地逃離京都?
這已經不能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而是徹底墮入谷底!
這叫他們如何取舍!
他們是在昨日晚上正式得知山內容堂對他們的背刺。
從昨晚至現在,整個土佐勤王黨便陷入了半癱瘓的狀態。
上至武市半平太,下到最普通的基層人員,皆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故給敲懵了,完全失了分寸。
類似于此的狀況,前陣子剛發生過。
“八月十八日政變”成功后,長州被逐,尊攘運動遭受重大挫折。
同屬尊攘陣營的土佐勤王黨霎時陷入了極大的混亂。
事實上,長州與土佐勤王黨的關系并不算多么融洽。
雖不能說是榮辱與共,但也可說是貌合神離。
有道是“異端比異教更可恨”。
事實證明:黨爭是真他媽的無處不在!
盡管同為尊攘陣營的一份子,可雙方的核心訴求根本就不一致,甚至可以說是互相沖突的。
長州的主張是“長州須為尊攘運動的領頭羊”。
至于土佐勤王黨……武市半平太的政治主張是“一藩勤王”,換句話來說,其訴求與長州是一樣的,只不過要更換一下主語。
雙方都想爭老大。
長州勢力被逐出京都后,土佐勤王黨爆發了極激烈的爭吵。
有一部分人認為:這是長州人的事情,與我們土佐人何干?
聰明的猴子會坐在樹上,靜看兩只老虎爭斗,待對面斗得兩敗俱傷了,再伺機去渾水摸魚!
另一方面,又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為:應該立即支援長州!
縱使與長州有矛盾,也不可否認其能量!
長州是尊攘陣營的核心勢力!長州倒了,土佐也會跟著倒霉!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就差將人腦子打成狗腦子了。
最終,前者占據了上風。
“主戰派”所闡述的那些理念,大家都能理解。
再怎么天真的人,也不會認為在長州失勢之后,土佐勤王黨能夠安然無恙。
之所以會造成“主戰派”被壓制的局面,主要還是因為……土佐勤王黨的武力太弱了,根本沒能力支援長州!
土佐勤王黨并非并非人人善武的軍事組織。
其主要成員是土佐藩的鄉士。
礙于社會階級的限制,土佐鄉士們的素質可謂是參差不齊。
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連刀都握不好的家伙,比比皆是。
七拼八湊下來,全組織上下的可戰之兵不過百來號人。
就憑他們這點人馬,不管是投進京都戰場,還是投進大和戰場,都會像是注入開水的即溶奶粉一樣——瞬間“溶解”。
最終,武市半平太親自拍板:全體待命,坐等事態的變化。
從另一方面說,武市半平太的這則指令,只不過是在變相地逃避。
既不敢打,也不敢逃,根本沒有解決問題,只不是當起了鴕鳥,試圖將問題延后。
不過,雖說如此,哪怕武市半平太試圖做些什么,也不會使事態發生大的改變
他們的實力過于弱小,除了當鴕鳥之外,實在是沒什么好法子了。
就這樣,他們等啊等、等啊等……
最終,等來了山內容堂的背刺。
最終,在今日今時,等來了新選組的上門!
既然他們已淪為官方欽定的逆賊,換言之,不論是奉行所的官差,還是新選組的隊士們,都擁有著剿滅他們的大義!
土佐官府請求幕府協助他們逮捕土佐勤王黨人——這樣的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總而言之,哪怕是用屁股來思考,也知道突然到訪的新選組肯定來者不善!
霎時,“鏗”、“鏗”、“鏗”的拔刀聲四起。
同一時間,大門那邊傳來巨響——身穿淺蔥色羽織的隊士們撞破大門,魚貫而入。
新選組本就擁有“先斬后奏,將權特許”的大權,可沒有“搜查令”那種玩意兒。
欲往外逃的土佐勤王黨人,以及直闖進來的新選組人,在狹窄的走廊上相遇。
激戰一觸即發!
“投降免死!”
“我們寧死不降!”
“殺!”
“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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