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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蹄翻動間,逆風迎面吹來。
青登身上的淺蔥色羽織“嘩嘩”地一陣作響。
七、十番隊的800騎兵緊緊跟隨在青登身后。
原田左之助、中澤琴(七番隊副隊長)、松原忠司(十番隊副隊長)相伴在青登左右。
敵軍已呈潰敗之勢,正是發動總攻,一舉奠定戰局的大好時機。
此刻不出擊,更待何時?
于是,青登當即伏鞍牛,點起七、十番隊的所有騎兵。
至于總司則率領一番隊跟在騎兵隊后頭,負責剿殺、俘虜那些僥幸逃過騎兵追擊的殘兵敗將。
八百騎兵一同沖鋒……不論是從哪一個角度來看,如此場面都無比震撼!
沖擊與轟鳴震撼大地。
七、十番隊的高速沖鋒,使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馬(牛)蹄卷起漫天的塵埃,使天際線蒙上褐黃的色彩。
長州并非產馬地,故騎兵稀少。
因此,來島又兵衛等人何曾見過這等規模的騎兵隊?
望著此景此況,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恐怖殺神,來島又兵衛陷入短暫的失神。
兵鋒未至,可凜然殺氣已撲面殺到!
哪怕先前落入長州軍陣中的那顆炮彈,也未讓來島又兵衛感受到這般強烈的恐懼。
這一剎間,什么“長州魂”,什么“尊王攘夷”,統統從其腦海中消失。
他先是腦袋一片空白。
緊接著,人類最本能的欲望——求生欲——支配了其全身上下。
“快走!!”
喊聲未落,他就扯動馬韁,撥轉馬頭,朝著遠離新選組騎兵隊的方向逃去。
他身周僅存的騎兵在怔了一怔后,也趕忙有樣學樣,四散而開,各自逃命。
大將逃命了……這一下子,瞬間就讓尚在奮勇作戰的游擊隊變得像小丑一樣!
來島又兵衛下達進攻命令后,游擊隊的諸位將士便奮勇向前,悍不畏死地正面沖擊新選組的火槍部隊。
其志雖勇,但面對這降維打擊般的戰力差,也終究是力有未逮。
他們被死死攔截在距離火槍陣40米開外的地方,不得寸進。
縱使趁著對方換彈之際,向前突進了一段距離,也很快被下一波彈幕給打得七零八落,不得不退回至原先的地方。
連碰都沒碰到敵人,自己這邊就先倒下了一百多具尸體!
不得不說,游擊隊的戰斗意志確實值得稱贊,他們不愧是長州軍的主力部隊之一。
即使承受了如此巨大的傷亡,也依然死戰不退。
然而……苦苦奮戰之際,陡然聞聽來島又兵衛的這聲“快走!!”,接著又眼見來島又兵衛飛馬逃命,姿態好不狼狽倉皇,
這一霎間,他們的戰意、他們一直以來所堅持的信念,立時土崩瓦解!
某位脾氣較爆的性情中人當即悲憤地喊道:
“我們尚在死戰!大將何故先逃?!”
不夸張的說,來島又兵衛的怯戰脫陣對當前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勢起了“致命一擊”的作用。
大將都逃命了,那我們還打個什么呢?
轉睫的工夫,猶如泄洪一般,士氣徹底崩潰的游擊隊直接原地解散,烏泱泱地、毫無章法地地往后逃命。
只不過……為時已晚。
四只蹄總歸是快過兩條腿的。
不消片刻,在催人的急促蹄聲中,一道道連人帶馬(牛)的巨大身影籠罩住了游擊隊的諸位將士。
青登靜靜地掄起長槊,將其舉過頭頂——
咻!
長大的槊刃切破大氣,在人群中犁出一道血弧!
說時遲那時快,青登已突入敵群之中,所當者破,所擊者服。
蘿卜不愧是充滿靈性的牛牛。
即使沒有青登的指揮,它也自覺地沉下頭顱,蓄集氣力,撞飛每一個攔路者。
頃刻之間,一人一牛已踏過前線,闖入敵群的縱深。
原田左之助、中澤琴、松原忠司這三位戰將紛紛掄開手中的武器,釋出一邊倒的攻勢,將青登打開的敵軍缺口進一步撕裂開來,以便后續的騎兵沖鋒陷陣。
追殲戰——最輕松的戰斗,沒有之一。
追擊已無戰意的敵人,有何難處?
事到如今,士氣盡喪、連頭都不敢回的長州軍,只剩下被動挨打的份兒。
不消片刻,八百騎兵呼嘯而過。
雖然“蝗蟲過境”是貶義詞,但用這一詞語來形容七、十番隊的攻勢,實在是再好不過。
兵鋒所到之處,摧枯拉朽!直如秋風掃落葉一般!
他們就像是一股淺蔥色的“洪流”。
至于長州軍的將士們,則如“螞蟻”一般。
被“洪流”卷到的這些“螞蟻”,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連點掙扎都來不及做出,就被直接吞噬。
當然,也有那么一些幸運兒,十分走運地躲過“洪流”的正面沖擊,撿回了一條命。
只不過,未等他們松一口氣,便聽到密集如雨的腳步聲,以及一聲高過一聲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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