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究其原因,便是因為永倉和原田都是那種相當自來熟的人,他們二人一路上一直都在相當積極主動地找話題來聊天,沒讓眾人間的氛圍太過沉悶。 “我以前曾在這個地方工作過呢。”原田指了指周圍,“我給這里的某個商戶當過一段時間的保鏢,所以這片地區我相當熟!這塊地方有多少棵樹我都認得!” “嗯?這里……”走在原田身側的藤堂此時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抬起頭看了看四周,“這里……我有點印象。我記得講武所是不是就在這附近?” “是啊?!痹飸?,“講武所就坐落于此地。喏,你看,前面的那一大片屋子就是講武所!” 青登循著原田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就在他們的側前方,聳立著一座面積相當廣大的建筑群 “那里就是講武所啊……”青登呢喃,“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6年前,深感西方列強之強大的江戶幕府,為了鞏固國防,于1854年開設了一間在教授傳統的武術之外,還傳授炮術及西式軍事的學校。 這間軍校,即為“講武所”。 江戶幕府對這座講武所的運營一直頗為上心?;ㄖ亟鹫袛埫麕?、砸下大量資源不斷擴張講武所的規?!? 1857年,講武所和專門用來培養海軍人才的軍艦操練所合并后,講武所目前已成了海陸軍兼備的大軍校。 被江戶幕府花大力氣所開設的講武所,自然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去求學。 只有旗本子弟才可成為講武所的學生,也就是說各個藩國的藩士,以及像青登這樣子的御家人,都沒有資格去講武所進修。 因為講武所在青登所負責的轄區之外,離他住的地方也遠,所以青登直到現在才見到了這大名鼎鼎的講武所的全貌。 青登對講武所并不是特別感興趣,打量了幾眼講武所的大門后便收回了目光。 然而,忽地——講武所那厚重的大門此刻突然被緩緩推開。 緊接著,便見一名中年人在數名侍衛模樣的武士的簇擁下,順著被推開的大門,大步流星地從講武所內走出。 這位中年人四十上下的年紀,身材較精瘦,皮膚略有些黝黑,兩鬢斑白,外觀普普通通,氣質也普普通通,屬于那種把他扔人海里就找不著他了的類型。 按理來說,這樣一位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中年人,不應該會引起青登等人過多的注意才對。 但事實上,在這位中年人剛從講武所內出來時,此人的身影就立即將青登一行人的視線都給吸了過去。 不是因為這人的衣著或是身體上其他的什么地方有著啥特殊之處。 而是因為此人的懷里抱著個在目前的日本仍很罕見的玩意兒——地球儀。 這件地球儀很大,球的直徑約為40cm,中年人像抱著什么至寶一樣,用雙手緊緊地將這件地球儀摟在懷里。 倏忽之間,一片沾著不少泥漬的櫻花瓣,在微風的吹拂下,落在了這件地球儀上。 中年人見狀,立即一臉緊張地將這片櫻花瓣吹飛,然后用衣袖擦拭地球儀上被剛才那片櫻花瓣所弄臟的地方。 他身旁的一名侍衛此時張嘴對他說了些什么。 雖距離有些遠,但青登依稀能聽到這名侍衛似乎是在問那個中年人要不要幫他拿一下這件地球儀。 中年人擺了擺手,嘴唇翕動。 雖沒能聽清中年人對他的這位侍衛說了些什么,但觀其動作,青登猜測這人應該是在婉言拒絕這名侍衛“幫忙拿地球儀”的請求。 青登總覺得這個中年人的臉有點眼熟…… 在青登認真端詳著中年人的臉龐,思索著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中年人時,他突然聽見身旁的永倉一臉遲疑地都囔道: “抱著個地球儀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他該不會是那個勝麟太郎吧?” 永倉的這句都囔,令青登臉上的惑色和思索之色瞬間消散。 “對?!鼻嗟锹冻龌腥淮笪虻纳袂?,“我想起來了……永倉你猜對了,這個抱著地球儀的中年人,還真就是那個勝麟太郎?!? 青登話音剛落,他身周的眾人……包括齋藤在內,統統神情微變,然后紛紛將摻雜著訝異、好奇等情緒的眼神集中在了中年人……也就是勝麟太郎的身上。 “他就是那個現在很受將軍大人喜愛和器重的勝麟太郎啊……”藤堂自言自語。 勝麟太郎:近幾年最耀眼的政界新星之一。 只要是對日本最近的政治局勢稍有關注的,基本上都知道這位堪稱屌絲逆襲之典范的傳奇人物。 青登的記憶里就有不少此人的信息。 勝麟太郎出身于一個下級旗本家庭。在這個等級制度極其嚴格的社會里,他這樣的家格至多也只能在官府里混個小官小吏。 然而,這人卻硬是靠著自己的才華與運勢,逆天改命。 早在西方列強還未攻進日本的1841年,此人便在觀看某名炮術家所展開的一場西洋式的火炮發射和槍陣軍事演習后,意識到了現在已經不是舞刀弄槍的時代,于是毅然決然地舍棄了劍術,改學西洋武器和軍艦等軍事知識 在1853年,美利堅國的黑船艦隊“造訪”了日本后,面對西方的入侵茫然不知所措的幕府,針對海防問題向幕臣、諸藩大名乃至町人廣泛征集意見書。 就是在這個時候,已經研究了十幾年西方軍事的勝麟太郎向幕閣提出了一份《海防意見書》。 勝麟太郎的這份意見書,大受當時正掌權的老中首座:阿部正弘的賞識,不計門第身份,破格提拔了勝麟太郎。 勝麟太郎,就此平步青云。 ******* ******* 昨天的私事很多,所以今日的更新稍微少一點。 明天我盡量多更(豹頭痛哭.jpg)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