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老鼠?” 原田一個骨碌從榻榻米上坐起身。 “近藤夫人,我們今天不是已經將試衛館上上下下所有的老鼠都撲殺干凈了嘛嗎?” 今日白天時,阿筆領著很有空閑的齋藤和原田,搜遍了試衛館的每個角落,統計撲殺了十多只老鼠,一直殺到再也沒有從天花板和墻壁的縫隙里聽到任何異響才罷休。 “我發現漏網之魚了!就在道場的天花板上!聲音很輕,應該有2、3只!” 阿筆一臉嚴肅地攥緊手里的掃帚。 “不能對這幾只漏網之魚置之不理!” “若是置之不理,這幾只漏網之魚幾個月后就能變成幾十只!我們今天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道場的天花板太大了,我一個人清掃不過來,你們如果誰有空的話,來幫幫忙吧!” 永倉、齋藤、原田他們幾個現在可都是寄食在試衛館的食客,試衛館的衛生條件和他的生活狀況息息相關。 撲殺試衛館的老鼠,就等于是在保證自己的生活環境的整潔。 縱使不論“撲殺試衛館的老鼠對自己有益處”這種很物質性的理由,光憑近藤一家愿意讓他們以試衛館為家的這份人情,就足以讓他們義不容辭地接下這種并不算麻煩的小活兒。 “好吧!”原田的身子像彈簧一樣用力向上蹦起,在屁股離開榻榻米的下一瞬伸直雙腿,改坐為直,“那就讓我們去將剩下的那幾只漏網之魚繩之以法吧!” “我都說了……繩之以法不是這么用的……”齋藤像挺尸一樣地慢騰騰地支起平躺在榻榻米上的上身。 土方、永倉、九兵衛他們仨緊隨原田、齋藤之后地起身,用動作無聲地表明了他們愿意為“滅鼠作業”盡自己一份心力的立場。 除了正和總司一起洗澡的青登之外,食客之間的所有住客一窩蜂地跟著阿筆涌到試衛館的道場。 在來到道場后,他們就見到了一早就等在這的周助、近藤和井上。 “師傅。”土方問,“你也要一起來抓老鼠嗎?” “嚯嚯嚯。”周助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咱們試衛館的道場那么大,能來幫忙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試衛館道場的面積,越在一百平方米上下,將有著如此面積的場所的天花板給徹查一遍,可是不小的工作量。 “父親,母親,九兵衛先生,登上天花板的活兒,交由我們這些年輕人就好。”近藤用力地拍了拍自己那極其雄壯的胸肌,“你們幫我們扶梯子、遞工具就好。” 近藤的這番主張,得到了土方等人的一致認同。 周助、阿筆、九兵衛他們仨都是頭發花白的老年人,論情論理,都不應該讓他們這些老人家去做攀登天花板這種有點危險度的活兒。 “你們可以嗎?”周助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哈哈哈哈,放心地交給我們吧!”豪爽地大笑幾聲后,近藤率先拿過一張木梯,順著木梯登到距離天花板最近的地方。 剛將頭頂的木板給推開,周助便見到一小團灰塵順著木板被推開的縫隙飄落而下。 試衛館的天花板只有到臨近新年的時候才會打掃一遍。 經過了大半年的積累,試衛館的天花板上早就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和大量惡心的蜘蛛網。 近藤伸長脖頸,用天靈蓋頂著木板,將小半截腦袋探入天花板內,目光粗略地打量了一遍溢滿整個視野的灰塵及蛛網后,雙頰不禁泛起苦笑: “看樣子……等殺完老鼠后,又得去千尋屋洗一遍澡了啊……” …… …… 要嚴格分出“洗澡間”和“浴池”這2片區域。 “洗澡間”一般都為一個相當大的房間,沒有隔間,大家就在這里接水洗身體,得將身體洗得干干凈凈的之后才能去浴池泡澡。 泡澡時,只能泡著,不能夠在里面游泳,也不能夠在里面再洗身體。 按理來說,也不會有誰會那么惡心地拿這種不知泡過多少人的泡澡水來洗身體。 以上這些,皆為到澡堂內洗澡所必需遵守的規矩。 此時此刻,千尋屋的洗澡間內,青登朝總司投去不解的眼神。 “沖田君,你坐那么遠干什么?” 興許是因為已經意識到自己今夜是難逃青登掌心的緣故吧,在被青登生拉硬拽地拖進男浴后,他就像是認命了一樣,不怎么再掙扎了。 和青登一樣脫得赤條條的總司,正以背對青登的姿勢坐在離青登相當遠的地方。 方才在脫衣間里脫衣服時也是這樣,總司以背對青登的姿勢,站在離青登很遠的地方脫衣服,脫完衣服后就獨自一人急匆匆地率先進到洗澡間內。 總司溜進洗澡間內的速度很快,那時才剛來得及脫掉上身衣服的青登,因總司的一句“我先進去了”而循聲轉過頭去時,總司的身影已經隱沒進洗澡間內。 “我我我、我坐這里就好……” 總司一面這么說著,一面將自己的身體給“縮”得更小了一點。 總司現在的身姿,是完全蜷著的。 雙腿并攏,兩肩和兩臂用力地往胸前縮,只用右手拿著條沾濕的毛巾擦洗身體。 因為總司將他的四肢都緊縮著,所以站在青登的視角里,他只能看到總司的后腦勺、脊背與后臀。 自進到澡堂后,總司的行為舉止就怪怪的……青登忍不住地用著疑惑之色變得更加濃郁的目光,緊盯總司的后腦勺和脊背。 總司這副遮遮掩掩的姿態,讓青登難以控制地心生疑惑: ——總司這是因為我強拉著喜歡獨自洗澡的他來共浴,所以生氣了,不想靠近我? ——還是說……他是那種不擅長和他人“坦誠相見”的人? 這種人還蠻多見的,澡堂里常有這種人:不喜歡和他人“坦誠相見”,尤其是不想讓他人看到自己的私處。 總司是不是這樣子的人,青登不清楚。 青登只知道總司這倆天一直是古怪至極。 他只把總司在進到澡堂后所展露出的這些異樣,當作是總司這倆天的古怪舉止的延伸,故而沒再去多留意總司的這種種怪誕行為,默默地收回視線。 青登和總司都沒有說話……只有他們兩人的偌大洗澡間,僅有用毛巾擦身的聲音此起彼伏。 總司洗身的速度和他脫衣服的速度一樣迅疾。 “我、我洗完了!” 從進到洗澡間,再到總司大喊這句“我洗完了”……統計只過去了2分鐘都不到的時間。 “你洗完了?” 被總司的洗澡速度所驚的青登,下意識地轉頭去看總司,但他卻并未能看到總司——總司已經趕在他扭頭看過來之前,像兔子一樣地飛速穿過石榴口,竄進浴場內。 ——沖田君……果然好古怪…… 青登雙目緊盯石榴口,眼皮微微沉下,剛消褪沒多久的惑色再次于雙眸中升騰而起。 …… …… 試衛館,道場—— “總算是成功將你給繩之以法啦……” 原田得意洋洋地倒提著一只已經斷了氣的肥碩老鼠。 站在他身旁的齋藤,已經懶得去糾正原田的成語用法了。 “這只應該是最后一只了吧。”近藤從原田的手中接過這只肥碩老鼠,將其隨手扔到腳邊的簸箕里。 算上原田新逮到的這只肥老鼠,近藤腳邊的簸箕里現在已經安安靜靜地躺了3只死老鼠。 “應該是最后一只了。”土方道,“我們搜遍道場天花板的每一個角落了。就算還有漏網之魚,應該也逃遠了。” “嚯嚯嚯嚯,辛苦你們了。”周助端著掃把走了過來,“道場的老鼠應該是都沒了……今夜就先到此為止吧。” “嗚哇,好惡!” 忽地,永倉發出了一聲慘叫。 眾人扭頭看去,便見永倉一臉嫌棄地揭下他粘在他后腦勺的一張完整蜘蛛網。 “那么大的一張蜘蛛網黏在我頭上……應該沒蜘蛛跑進我衣服里吧……” 永倉將這張蜘蛛網揉成一團,屈指一彈,將其彈進裝死老鼠的那只簸箕里,然后專心致志地翻動自己的衣服,檢查身上是否還有蜘蛛網或是跑進衣服里的蜘蛛。 近藤苦笑著看了眼永倉,接著視線一轉,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很狼狽呢……” 在天花板間爬上爬下的眾人,一個個的都像是剛從煤礦里出來的一樣。 臉、手、衣服,全都被灰塵給涂擦得黑漆漆的。 除了灰塵之外,身上各處還沾有著不少蛛網的殘渣。 身體臟兮兮的,難受至極,以這副樣子鉆進房間睡覺,只會將房間還有被窩都弄臟。 “不如我們再去洗一次澡吧?”永倉率先這么提議道。 “我同意!”原田于第一時間給永倉的這句提議投了張贊成票。 “千尋屋現在還有開門嗎?”土方反問。 “還有開門的。”一旁的井上點點頭,“千尋屋仍在營業中,現在還沒到千尋屋關門的時間。” 身上全都骯骯臟臟的近藤一行人,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快點將身體給弄干凈。 幾乎沒做什么討論,眾人就達成了一致意見——大伙兒再去一次千尋屋洗趟澡…… ……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