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沖田光的眼睛閃著能讓人聯想到晨曦的清澈光芒,仿佛擁有著奪人心魄的能力。 事實上,青登的“心魄”確實是被奪走了。 耳膜剎時一陣酥麻。 青登:“……” 沖田光:“……” 總司:“呼……呼……呼” 沉默降臨在青登和沖田光之間,正在沖田光身后酣睡的總司的呼吸聲,聽起來莫名遙遠。 似乎這片空間的所有聲音,都在以“現在進行時”地逐漸飄向遠方。 瞬間產生一股緊張的氣氛。 打造這股氣氛的人,當然是在剛剛突發暴論的沖田光。 大約五秒后,驚訝終于化為聲音。 “……哈?” 青登歪了歪頭,傻眼地“哈”了一聲。 也不怪乎青登做出這樣的反應。 在青登的世界觀里,沖田光是“理智”、“知性”的代名詞。 從不做惹人不快的失禮事情。 從不說令人費解的奇異言論。 可沖田光適才的言行,卻一反青登認知中的形象。 數秒前還在向幫忙將總司背回房的青登致謝,數秒后就劈頭蓋臉地來上一句“你和小司成親吧”。 沒有開玩笑的余地。 沖田光的身上散發著認真的氣場。 任由哪個誰看到沖田光刻下展露出來的神情與氣場,都能肯定這個女人不是在開玩笑。 她是以鄭重其辭的態度,說出適才的那一番話的。 沖田光像是被青登的呆愣模樣給逗樂了似的,嘴角上翹的弧度更大了幾分。 “橘君,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沖田光扭頭,看了眼身后的總司。 好巧不巧的,在沖田光的目光投過去時……大概是正做著什么好夢吧,總司的嘴唇翕張了幾下,然后扯著身上的棉被向右側身,厚實的棉被緊緊纏住她的身軀,一個可愛的蠶寶寶出現在青登和沖田光的眼前。 “……” 沖田光挑眉,眼睫毛微不可察地輕輕抖動。 她直勾勾地盯著因側身而露出后腦勺的總司,片刻之后才收回目光。 “橘君,請跟我來。我們到不會吵到人,也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慢慢聊。” 不等青登做出回應,沖田光三步并作兩步地踏出總司的臥房。 青登的身體仿佛被沖田光的聲音操縱般行動,以相隔半個身位的間距,緊跟沖田光之后——他迫切地想要快點知道“只要你和小司成親,我就同意讓小司繼續修習劍道”究竟是何意。 沖田光與青登一前一后地下到試衛館的一樓,行至連接緣廊的紙拉門前。 沖田光伸手抓住門把。開門的瞬間,風聲與寒氣噴散而出。 今日傍晚的時候,下了場細雪。 雪雖然早就已經停了,但地上卻殘留了它們曾經來過的痕跡。 輕塵般的月光穿透稀薄的云層,灑在銀裝素裹的庭院上。 月光的“銀”、積雪的“白”與陰影的“黑”,拼組成隱隱綽綽的氣氛,仿佛霧氣彌漫的曠野。 “橘君,請坐吧。” 沖田光在緣廊上隨意地找了個位置,緊緊并攏的雙腳垂到廊外,抬腕朝身旁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青登過來就座。 青登也不多做客套,禮貌性地說了聲“失禮了”之后,與沖田光比肩而坐。 在緣廊上端坐,面前是庭院,背后是已經睡下的道場……和風滿滿。 如果再來一盤柿子與2杯茶梗立起來的綠茶,將會更具和風。 “那個……光小姐。” 青登清了清嗓子。 “可以跟我好好解釋一下了嗎?你怎么……突然當起沖田君的媒人了?” “我可是小司的長姐,我給小司說媒、為小司找戶好人家,難道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嗎?” 沖田光莞爾一笑,語氣里滿是調侃意味。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 青登頓住話音,絞盡腦汁地思考該怎么更加得體、更加高效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好啦,不逗你了。” 沖田光像是玩累了一樣,微微收斂住臉上的笑意。 “橘君,就如我剛才所說的——我想通了。只要你能和小司結婚,那么害我與小司起矛盾的那個大難題……即‘是否允許小司繼續學劍’,就能完美地迎刃而解。” “……光小姐,恕我冒昧。‘我和沖田君結婚’與‘沖田君能否繼續學劍’……這二者之間,有什么必然的關聯性嗎?” “當然有關聯。不僅有,而且還很強。” 沖田光將腦袋仰高一寸,凝睇遠方的天際。 “橘君,小司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為什么那么反對她繼續學劍?” 青登點點頭。 “因為你覺得女子練劍無用。空有一身犀利的劍術,沒法保證往后日子衣食無憂。” “哈哈哈,看來小司真的很信任你呢,連這種那么私密的事情,都對你毫無保留。” 發出幾道捉弄意味濃郁的輕笑聲后,沖田光換上一字一頓的嚴肅語氣。 “沒錯,正如小司對你所說的。我覺得女子練劍,除了能強身健體以及擁有一些自保能力之外,毫無用處。” 說到這,沖田光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心酸的往事,眼角微微下耷。 “家門不幸,父母早逝,為了將兩個妹妹拉扯大,我不得不早當家,獨自一人擔起養活全家的重任,為妹妹們的一日三餐而四處奔波。” “因此,我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清楚——一個孑然一身的女人在這個世道下生存有多么地困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