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瓜生秀……” 青登覺得這個名字好耳熟。 回想片刻后,很快憶起她乃何許人也。 在介紹瓜生秀之前,得先介紹一個著名機構:四郎兵衛會所。 四郎兵衛會所——可以將其理解為吉原的奉行所。 之所以有著這么個怪名字,是因為會所的歷代頭取……也就是歷代老大會世代承襲“四郎兵衛”之名。 現任的會所頭取是“九代目四郎兵衛”。 四郎兵衛會所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吉原的各類雜務事,以及維護吉原的治安。 而瓜生秀就是四郎兵衛會所里的一位“長老級員工”。 相傳,瓜生秀在四郎兵衛會所里工作了70余年。 在她還只是一名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時,就已提著把木刀,為維護吉原的和平而四處奔波。 雖是女兒身,卻擁有著相當了得的劍術與正義感。 在古日本,人們把部分社會地位低下或是從事不入流工作的人員,統稱為“非人”。 被劃歸為“非人”的人有:乞丐、流浪漢、低級的歌舞伎以及游女。 深入骨髓的身份歧視,使游女們生活在“過去不堪回首,現在難以忍受,未來沒有保障”的水深火熱之中。 哪怕是光鮮亮麗的花魁,在普羅大眾的眼里也僅僅只是價格更貴一點的玩物罷了。【花魁:最高等級的游女,亦稱“太夫”】 】 幾乎沒人看得起游女——而瓜生秀就是反其道而行的異類。 瓜生秀從不歧視游女。 只要游女有難,不管是何等棘手的麻煩事兒,她都定會全力相幫。 花魁也好,半夜也罷,她皆一視同仁,絕不搞特殊?!景胍梗鹤畹偷燃壍挠闻? 這位奇女子曾說過這樣一句名言: 我只是一介普通人,沒有經天緯地、治國安民的本領,我沒有辦法從根本上讓游女們脫離苦海,但我至少能用我的木刀保護她們,讓這些可憐女孩的日子盡量好過一些。 瓜生秀的包容、善良,拯救了無數游女的肉體與靈魂。 在重重暗夜里,有人愿為她們撐起驅散黑暗的火焰,哪怕這束火焰較之四下的黑暗猶如腐草之螢光,也并不妨礙游女們對這位“抱薪者”報以極大的敬意。 于是,游女們給瓜生秀取了個響亮的綽號:“吉原里同心”。 遺憾的是……縱使是名動四方的劍圣,也終有年老體衰的一天。 早從二十多年前起,瓜生秀就因握不動木刀而退居二線。 不過,身雖老矣心彌壯,她的那顆想要保護游女們的熱忱之心,并未因軀體的老朽而出現分毫的衰減。 她現在雖已不再在前線奔波,但卻從“戰士”轉型為“心理醫生”,專為不堪工作、生活之苦的游女提供心理上的輔導與救助。 既然天章院要求青登代她向瓜生秀問一聲好……那么言下之意就是她認識這位傳奇女豪杰。 “殿下,您認識瓜生小姐嗎?” 青登好奇地反問。 “算是曾跟她有過一面之緣吧?!? 天章院一邊說,一邊露出摻有追憶之色的輕淺微笑。 “在我背井離鄉地來到江戶后沒多久,就聽聞了瓜生小姐的大名與事跡,一時心向往之,于是就偷偷地潛入吉原,悄悄地與她見了一面?!? “雖然這已是1年多以前的事情了,但即使過去了那么久遠的時間,當時的一幕幕我仍記憶猶新?!? “僅與對方交談了幾句,我就確信了:這是一位內心非常強大、讓我相當向往的杰出女性。” 說完,天章院神情復雜地輕嘆了口氣。 “總之,盛晴,你就順路幫我向瓜生小姐問聲好吧。如果你沒有時間,或者瓜生小姐剛好外出的話……那就算了?!? 這不是什么很艱巨、很麻煩的任務。 反正也只是做個順水人情,所以青登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嗯,好。我會的?!? “說起來……盛晴,你不打算回去見一見你的親人、朋友們嗎?” 自從蘇醒后,青登就一直住在月宮神社,未曾回去過試衛館,更未向千事屋、小千葉劍館的親友們報平安。 “……”總司、木下舞、左那子等人的臉在青登的腦海里逐一浮現。 他抿緊了唇,頰間閃過一抹猶豫。 “……不了?!? 最終,他還是抑制住了情緒的游移不定,然后搖了搖頭。 “在外界眼里,我現在是不知身在何處的‘失蹤’狀態,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優勢。” “那支正大肆追殺我的匪幫,現在肯定正為找不到我而覺得很頭疼吧?!? “匪幫對我而言,是‘身在暗處,難以把控其具體形狀’的棘手敵人。” “但當前的我對匪幫而言,亦是如此?!? “因此,若無必要的話,我還是盡量少在他人面前露臉比較好。” “有家卻不能回嗎……”天章院的朱唇間噴吐出如吐息一般的輕語,“這種感覺,一定很不好受吧?” “所以呀——”青登澹然一笑,“為了早日與珍視的伙伴們重逢,我得加快速度,盡快揪出并消滅那支匪幫才行?!? …… …… 今日夜晚—— 江戶,淺草,日本堤—— 青登正了正頭頂的斗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