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青登放出“勢”的剎那,現場的所有人……羅剎也好,總司和佐那子也罷,無不變了臉色。 其中,反應最劇烈的人,當屬佐那子和羅剎。 佐那子目不轉視地直盯著青登的背影,美眸中泛出琉璃般的光彩,驚訝與艷羨……以及一點點難以言說的感情,出現在其俏臉上。 “橘君……你也達到那個境界了嗎……” 較之佐那子,羅剎此刻展現出來的情緒,就單純地多了。 他的頰間染滿純粹的震驚色彩。 “這就是你的‘勢’嗎……!” 震驚的情緒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嚴肅。 “臨陣突破嗎……!” 事實上,對于這場突如其來的“境界突破”,身為當事人的青登也如墜五里霧中。 “勢”的境界——據近藤周作所言,此乃只有極少數的武道達人才能涉足的境界。 若想達到此境,才能與心志缺一不可。 空有前者,或是徒存后者,都注定與“勢”無緣! 不需要別人提醒,青登就知道他眼下所放出的“勢”,并非往昔那種“無意識泄露”,而是真真正正地突破了瓶頸!站到了嶄新的高度! 個中感覺,非常美妙,難以用具體的詞匯去形容。 青登不由得半闔眼睛,靜靜地體會。 通俗點來講……感覺就像是體內多了一個無形的開關。 僅需輕動心神,便能將“勢”放出。 近藤周助曾對青登介紹過:不同性格、不同人生經歷的武者,所放出的“勢”各有差別。 比如:斬人無數、視生命如草芥的人,他的“勢”會像染血的刀劍一樣,充滿凜冽、暴戾、血腥的氣息。 羅剎就屬此類。 無意殺戮、只想一個勁兒地研究武道的人,他的“勢”會如渺遠的天空一般,使人感到仰之彌高、自身的微不足道。 千葉榮次郎、千葉道三郎和總司便是其中的典型。 反觀青登的“勢”……實難形容。 說來也巧,在青登放出“勢”的那一剎那,在場全員……包括青登本人在內,都聯(lián)想到了相同的事物——大海。 既有驚濤駭浪的力量,又有一碧萬頃的厚重。 土妹子出身的總司姑且不論。 自打千葉周作開創(chuàng)北辰一刀流,千葉家一躍成為日本第一的武道名門以來,便有來自五湖四海的武者,為了拜師或討教而特地遠赴江戶,都快把玄武館和小千葉劍館的門框踏破了。 得益于此,佐那子的見識極廣,眼界極開闊。 在佐那子的印象里,光是達到“勢”之境界的強者,她就見過不下10個。 羅剎雖無顯赫的出身,但他為法誅黨走南闖北、出生入死多年,也有著不俗的閱歷。 然而,不論是見多識廣的佐那子,還是飽經世故的羅剎,都沒有見過青登這種類型的“勢”…… 事態(tài)變化超脫自己掌控的這種未知感,令羅剎的心中不受控制地升起一縷煩躁。 這個時候,青登靜靜把刀架在身前,他的眼中蓄滿逼人的寒芒,帶著凜凜的銳氣。 羅剎見狀,不置一詞——也無需置詞了。 此般情境下,語言已是多余的產物。 他默默地把捉刀的右臂提起,擺好戰(zhàn)斗架勢。 同一時間,總司加入對峙。 她與青登的“勢”相互交匯。 融和為一的“天”與“?!保瑝褐谱×藦埧竦摹把L”。 緊接著,佐那子提著她的薙刀,站到了青登的另一側。 自尊心奇高的佐那子,天生就與“坐以待斃”、“束手就擒”等詞匯絕緣。 在羅剎喋喋不休地勸降青登時,她爭分奪秒地將右臂的服裝布料一口氣撕下,露出被鮮血浸染得通紅的右肩,然后從腰間的“醫(yī)療包”里掏出麻布,給右肩的傷口做了番簡單的包扎。 雖流了不少血,但幸而動脈和骨頭都沒有受傷,手臂仍可揮刀。 局勢一觸即發(fā),誰也沒有讓步退縮,誰都有可能揮出第一刀。 氣氛緊張到極點,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便在這劍拔弩張之中,一道矮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羅剎的身后。 “羅剎大人。” “是河童啊……有事兒嗎?” 羅剎頭也沒回地問道。 雖然他在跟其身后的矮子對話,但其視線卻沒有從青登等人的身上挪開,氣魄仍舊高揚,架勢依然毫無破綻。 假使青登等人這時候攻上去,定會遭到羅剎的猛烈反擊。 “羅剎大人……” 河童站起身,踮起腳尖,把嘴唇湊得貼上羅剎的耳朵,逼音成線,輕聲說著什么。 想必此人相當擅長壓低音量,就連擁有“聚神”、“風的感知者”的青登都聽不見半點詞句。 羅剎像寺廟里的石雕佛像似的聽著,冷漠而不動聲色。 片刻后,河童結束耳語,放平踮起的腳掌,垂首低眉,恭立在旁。 羅剎若有所思地左右打量青登等人。 在青登及二女的堂堂注視之下,羅剎緩緩收攏他的“勢”,昂揚的氣魄隨即中斷。 “……橘青登,今天我們就各退一步吧。我就此收兵,你們也打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