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劉石興亡（一）

    匈奴漢國的締造者劉淵在永嘉四年六月駕崩，其子劉和繼承帝位。他的衛尉西昌王劉銳、宗正呼延攸和勸說他除掉他的弟弟鹿蠡王劉聰、齊王劉裕、魯王劉隆、北海王劉乂。他殺掉了劉裕和劉隆，自己卻被劉聰反殺。劉聰讓位于他的弟弟劉乂，劉乂也不傻這時候怎么能接受呢，于是他和滿朝公卿大臣哭泣著請求劉聰繼承帝位。劉聰于是登基稱帝，以劉乂為皇太弟，也就是接班人的意思，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這個劉乂是劉淵的皇后單氏所生。劉聰對待單氏不友善，劉乂看不過去多次為母親抱不平，單氏也在憂憤而死，劉乂失去了依靠那劉聰對他的態度也日漸淡薄了，但是劉乂還是沉浸在追念單氏的狀態，劉聰看不下去了就把他的繼承人位置廢黜了。

    劉聰的皇后呼延氏死后，他納娶了他的太保劉殷的兩個女兒為左右貴嬪，另外納了他的四個孫女為貴人，時有六劉之稱。這六個人受到的寵愛冠絕六宮。劉聰經常外出，朝廷政事皆中黃門納奏，左右貴嬪決斷。劉聰俘虜晉懷帝后曾把小劉貴人賜予懷帝，后來懷帝遇害，仍然讓小劉貴人為貴人。他立左右貴嬪為皇后，不久后兩人就死了。劉聰又納中護軍靳準的兩個女兒為左右貴嬪，大的那個叫月光，小的那個叫月華。數月后，立月光為皇后，后來又把她叫做上皇后，立貴妃劉氏為左皇后，貴嬪劉氏為右皇后。這個上皇后靳氏私生活非常混亂，御史大夫陳元達上奏此事，劉聰知道后廢了她，靳氏也在羞愧中自盡。

    劉聰追念她的姿色，現在人已近死了，劉聰就恨起了上奏此事的陳元達。這個陳元達也是個直臣，不久后他自殺了。劉聰立上皇后樊氏（張皇后的婢女），當時除了這四后外，佩戴皇后璽綬的有七人。中常侍王沈有個養女，年十四有姿色，劉聰知道后把她納為左皇后。尚書令王鑒、中書監崔懿之、中書令李恂等勸諫劉聰，劉聰不聽把他們幾個都斬了。劉聰又立中常侍宣懷養女為中皇后。他興建宮殿，內設興殿觀四十余所，游獵無度，早出晚歸。在汾水邊釣魚，到了晚上就點燃蠟燭照的整個天地就像是白晝。劉聰又在后宮設立集市，他與宮人嬉戲有時三天都醒不過來，荒淫之態如此夸張。

    劉聰設立百官，以其子劉粲為丞相，領大將軍，錄尚書事，封晉王。后來又讓他擔任相國，總百揆，就把丞相這個位置罷黜了。劉乂的太師盧志、太傅崔瑋、太保許遐勸劉乂偷襲殺了劉粲，劉乂沒有同意。但是事情被東宮舍人荀裕告發了，于是收押了盧志、崔瑋、許遐，假借其他的事情他們殺了，并讓冠威卜帶著太監把東宮看管起來了。

    中常侍王沈、宣懷、俞容，中宮仆射郭騎，中黃門陵修等皆是受劉聰寵信之人。劉聰留連后宮曾百日不出，群臣等都因為王沈等人執政故不向劉聰呈報奏折，任由他們幾個的喜好憎惡來決斷。這樣就導致了有的立有大功的功勛之臣沒有被提拔，反而那些奸佞小人不過數日變提拔為兩千石的高官。國家每年都大動兵戈，卻沒有錢帛獎勵給有功的將士，而后宮的那些人動輒賞賜錢財數千萬。王沈等人的車馬、服飾、住宅的規模都超過了諸王該有的待遇。他們的子弟親戚或為內史、內令者多達三十余人，這些人都是奢侈貪婪殘暴坑害忠良之輩。靳準整個宗族內外都對他們諂媚行事。劉聰駕幸上秋閣，誅殺了太中大夫公師彧、尚書王琰、田歆，少府陳休，左衛卜崇，大司農朱誕等，這些人都是王沈等人所忌憚的人。郭騎對自己沒有幫助到劉乂感到遺憾，于是對劉璨道：劉乂將于三月上旬從燕地起兵發難，您應該早做防備。

    當初靳準的妹妹是劉乂的寵妾，因為她與侍衛通奸，劉乂大怒之下殺了她，后來經常提起這件事情來嘲笑靳準，靳準對此感到十分羞愧和憤怒。靳準這時對劉粲進言道：應該松懈對東宮的監視，不要阻攔前去看望太弟劉乂的賓客，讓那種小人前去與他結交，然后由我來殿下上表揭露他的罪行，這樣皇上必然加罪于他。于是劉粲命令人抽去監視東宮的人馬，劉璨又派人到劉乂那里說：現在接到皇帝的詔令說京師將有變故我們應當準備鎧甲兵器以備不時之需。劉乂信以為真前去準備。劉粲知道后立馬派人包圍了東宮，并讓王沈、靳準收押氐、羌酋長十余人拷打詢問他們，他出了很高的錢財讓他們謊稱自己是受到了劉乂的蠱惑前來謀反，最后他們經受不足嚴刑拷打同意了。于是劉粲借機誅殺了劉乂的親信大臣及東宮屬官數十人，把劉乂廢為北部主，后來劉粲又讓靳準派歹人殺了他。坑殺了當地的一萬五千余人，平陽街道小巷因此空無一人。氐、羌叛亂的人多達十余萬人，劉粲以靳準為車騎大將軍討伐他們。后來劉聰立劉粲為皇太子，領相國、大單于，總攝朝政如同之前。

    大興元年（318）七月，劉聰死，其子劉粲繼承帝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