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齊王烹酈生

    項羽大怒，下令烹殺，把周苛投入大鍋煮死，同時殺掉樅公，又生擒韓王韓信，迅速包圍成臯。劉邦被項羽強大淩厲的戰力震懾，自知成臯不能久守，于是放棄成臯，再度逃亡。

    跟夏侯嬰同乘一輛小車，悄悄溜出北門，北渡黃河，到達韓信、張耳統帥部所在的小修武，投宿一家客棧。

    淩晨，有位自稱是漢王的使節，馳入統帥部。韓信和張耳還沒有起床，劉邦即直接闖到臥室，奪取韓信、張耳的印信，用該項印信召集緊急軍事會議，調動職務。

    韓信、張耳起床，才知道來的不是漢王的使節，而是漢王本人，嚇了一跳。劉邦取得兩人的部隊，即命張耳巡行各地，加強故趙王國土地的戰備。擢升韓信當宰相，率領留守的趙國部隊，向東進攻齊王國。

    八月。

    劉邦率軍渡黃河南下，行前在小修武大宴官兵，打算跟西楚再戰。郎中鄭忠建議劉邦只做截堵，不作進攻。劉邦答應，派將軍劉賈、盧綰，率步兵二萬人、騎兵數百人，從白馬津渡黃河南下，深入西楚腹地，協助彭越，加強游擊。焚燒西楚倉庫，劫掠西楚輜重，西楚軍糧食出現短缺。西楚兵團攻擊劉賈，劉賈嚴守營壘，跟彭越互相聲援，拒絕短兵相接。

    九月。

    項羽對總參謀曹咎說“請你嚴守成臯，縱使劉邦百般挑戰，千萬不可出擊，只要截住他，不準他向東就行。我十五天內，必然可以平定故魏王國土地上的變亂，會立即回來。”

    項羽率軍東進，攻擊陳留、外黃、睢陽，全部收復，彭越敗走。

    劉邦打算放棄進攻成臯，撤退到鞏縣、洛陽一帶，跟西楚王國保持距離。酈食其警吿說“天外有天，知道這個道理的，可以完成統一中國的大業，君王的天是人民，人民的天是糧食。敖倉糧秣，雖已運出來很多，但據說倉下地窖，仍有龐大儲糧。項羽攻陷滎陽，竟不知道派重兵保護敖倉，反而向東去打彭越，命曹咎率領一些老弱殘兵、囚徒罪犯，去守成臯，這正是天助大王。如今西楚呈現劣勢，大王反而打退堂鼓，剝奪有利條件，我認為犯了嚴重錯誤。而且，一山不容二虎，西楚王國跟漢王國，相持已久，天下大亂，農夫放下耕犁，婦女走下織機，人心慌恐，不知何時才能安定。我建議立即反攻，奪回滎陽，取得敖倉糧食，扼守成臯要塞，堵塞太行陘，斷絕飛狐陘，屯兵白馬津，向天下顯示大王擁有的地利優勢，讓全國英雄豪杰知道他們應該向誰歸附！”

    劉邦聽從，密謀奪取敖倉。酈食其又向劉邦進言“如今燕國、趙國已完全平定。只有齊國仍然對抗。田姓皇族強大，東方是大海，西方是泰山，又有濟水、黃河，作為天險。南方跟西楚王國接壤，最容易發生變化。你雖派出幾萬大軍，不是短時間可以征服。請大王下令，讓我前往游說齊王，勸他靠攏，作為漢王國的東方屏藩。”

    劉邦說“好極。”派酈食其前往。

    酈食其到齊國后，問齊王田廣說“大王知不知道天下將由誰統一？”

    田廣說“不知道，你認為由誰統一？”

    酈食其說“是漢王。”

    田廣說“為什么？”

    酈食其說“漢王先入咸陽關，而項羽撕毀義帝約定，把他放逐到漢中。不僅如此，還把義帝趕到江南，把他殺掉。漢王得到消息，動員全國兵力，攻擊三秦，出函谷關之后，質問義帝何在？集結天下兵力，立六國皇家后裔為王，守將投降，就封侯爵。幫助漢軍糧草的，就封土地。使利益均沾，所以天下豪杰，都愿接受驅使。項羽卻恰恰相反，有毀棄義帝約定的惡名，又有謀殺義帝的罪行。部下有功，他不記下，部下有過，他記一輩子。戰勝得不到賞賜，攻陷城池，也得不到封爵。除非項家班皇親國戚，誰都沒有權柄。天下背叛，賢才怨恨，沒有人甘心效忠。這種形勢很明顯，最后勝利，定屬漢王。漢王從漢中起兵，平定三秦，渡過黃河，擊破魏國，橫穿井陘，誅殺陳余，這一切都非人力可以辦到，乃上天賜給他的洪福。如今漢王取得敖倉的糧食，扼守成臯要隘，堵塞太行道，斷絕飛狐口，屯兵白馬津。天下各國，打算拖延到最后才歸服的，一定會最先被消滅。大王如果迅速向漢王低頭，齊國仍能保存。否則，危亡會隨時發生。”

    在此之前，齊國聽說韓信大軍東進，特派大將華無傷、田解，率重兵進駐歷下布防。后來齊王田廣接受酈食其的建議，派使節晉見劉邦，要求和解。駐軍的戒備解除，齊王田廣和大臣，跟酈食其每天歡宴縱酒，享樂待命。

    想不到，巨變在醞釀中。

    韓信率領大軍正向東挺進，聽說酈食其已說服齊王，就打算停止。智囊蒯徹說“將軍接到的命令是攻擊齊國，漢王雖然派專使前往，但沒有下令停止攻擊，你怎敢擅作主張，裹足不前？而且酈食其一個人，靠著三寸不爛之舌，竟說服齊國七十余座城市。而將軍大軍數萬，不過奪取趙國五十余座城市。當元帥當了好幾年，反而比不上一個才疏學淺的儒生！”

    韓信認為他的分析有理，于是渡黃河。

    冬季。

    漢王國統帥韓信，率大軍進抵歷下，發動猛烈突擊，大破齊軍，長驅直入，直逼臨淄。齊王田廣惶恐不已，怒氣沖天，認為酈食其是個巨騙，被他出賣，下令執行烹邗。齊政府瓦解，田廣逃到高密，派使節到西楚王國求救。宰相田橫逃到博陽，守相田光逃到城陽，將軍田既逃到膠東，集結殘軍。

    西楚總參謀曹咎鎮守成臯，漢軍屢次挑戰，曹咎都不作反應。漢軍使用心戰，在城外詬罵，對項羽以及西楚官員，千變萬化，恣意侮辱。幾天下來，曹咎氣得發抖，忘了項羽的吩咐，大開東門，渡汜水出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