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治好了張小發(fā)，接下來幾天相對平靜，零星有幾名村民上門看診。張歌奇百無聊賴地等人家走了，說：“你這病人數(shù)量也太少了，能養(yǎng)活自己嗎？”

    我一邊翻書一邊平靜地回答：“村里人本來就不多，除了傷寒多發(fā)的季節(jié)，一般來看病的也不多，我寧愿沒人上門，不是有句古話嗎，但愿世上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

    張歌奇說：“那你也掙不了多少錢吧？”

    我笑笑，“我從來也沒指望給鄉(xiāng)親看病掙錢。這診所就跟古董鋪一樣，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名聲傳出去自然有富人上門瞧病，等這趟治好了潘先生不就能多掙些錢了嗎？”

    張歌奇笑道：“那跟我這行也差不多。說起來，我最近一直在網(wǎng)上看哪里有‘奇異動物’出現(xiàn)，太難找了！”

    我問：“捕蛟人在網(wǎng)上能找到靠譜線索嗎？”

    “唉，很難……畢竟我是單槍匹馬，沒有情報網(wǎng)！好獵物早就讓‘狼群’搶光了！”張歌奇搖頭嘆息，“對了，你平時看病也可以幫我問問，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動物出沒。”

    “行啊。”我點頭答應(yīng)，“有的話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對了，潘小姐那邊……”

    “我在等消息，這已經(jīng)……”我看下手機，“第六天了！”

    正說話間，手機響了，是助理打來的，她有點焦急地說：“林大夫，剛才代女士打電話給我，說你的藥不靈，準(zhǔn)備中止治療！她態(tài)度很兇，非要和你談，我說你現(xiàn)在有事……”

    “藥不靈？哈哈，這家伙又來這套，看來是潘先生要恢復(fù)了，我馬上到鎮(zhèn)上來！”

    “好的，我現(xiàn)在通知潘小姐。”

    掛斷電話之后，我立馬從架上取下藥包，把藜蘆、烏頭、附子、半夏、杏仁、細(xì)辛、五味子這些藥物取出來，用戥秤稱重，其中烏頭、附子皆有劇毒，用量須格外慎重。

    稱完之后我把藥材投入砂鍋里面，上火煎熬，這付藥方藥性猛烈，堪稱虎狼藥，但對于此時的潘先生卻有奇效，一付下去，八成把握能治好，兩成把握當(dāng)場去世。

    若想治好這罕見的蠟人病，就得冒這樣的風(fēng)險！

    我心中默默祈禱奶奶保佑一切順利。

    我突然想起奶奶的“祝藥之術(shù)”，于是在煎藥的時候，口中念念有辭地祈求藥神降臨，這看上去很迷信，可實際上，在過去，煎藥的時候為病人禱告卻是藥房會鄭重其事交代的一項“醫(yī)囑”。

    這其中有什么玄機呢？按我的理解，一方面，對著煎藥鍋禱告能確保一個人一直守在火前，掌握好火候的變化；另一方面，語言確實帶有言靈的力量，心中的愿望能以語言作為媒介影響到現(xiàn)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