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給暴君當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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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瞻將她晃動的步搖擺正,偏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椅子,霍瀾音立刻松了手,乖乖地坐在一旁,坐得腰背挺直,乖得不像話。
皇后拖著長長的正紅裙擺走上臺階,入座。她抬手,開口:“眾愛卿平身。”
“陛下龍體微恙,如今新歲天寒,不宜赴宴,特令本宮代為賀歲。國宴亦是家宴,皆為家人。眾愛卿不必拘謹,飲酒作樂,當成在自己家中即可?!?
朝臣和家眷再一次謝恩。
皇后視線掃過群臣,最后落在衛瞻的身上。母子四目相對,皇后輕輕扯起一側唇角,勾勒著極淺的笑意。她話鋒一轉:“不過,在開宴之前。本宮有一事宣布?!?
眾人已經入座,聞言,皆望向皇后。
“太子殿下前些日子來棲鳳宮與本宮說他有意立周家霍氏女為妃。這幾日本宮思來想去,霍姑娘心性純良,其善感人?;蕛褐厍?,實乃天造地設的一對。特允?!?
本來就十分安靜的大殿,瞬間陷入了一陣死寂當中。
皇后稍微停頓了一息,又道:“瀾音這孩子身帶異香,本宮每每聞了都覺得心曠神怡,仿若置身鳥語花香春意盎然時。遂,不必禮部著良時,本宮做主將婚期定在花朝節?!?
花朝節二月初二,竟然只一個月了。
滿殿的人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霍瀾音與太子之事人盡皆知,誰都知道霍瀾音為救太子而壞了腦子,人人也都知道太子寵她寵得快要上了天。
可是真的要封個傻子為太子妃?
這不是搞笑吧?
縱使太子再寵著她,給她寵愛不是足夠了?何必將太子妃這樣重的地位也給她?這也太荒唐了吧!
“兒臣謝母后?!毙l瞻起身,在朝臣開口勸諫前,牽著霍瀾音的手走出來,行禮謝恩。
霍瀾音懵懵懂懂,學著衛瞻的樣子跟著行禮,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
“我兒無須多禮。”
坐在不遠處的二王爺笑著開口:“娘娘當真是寵著太子殿下。”
“那是自然。本宮自然是十分寵著皇兒。”
衛瞻抬眼,遙遙望著坐在高處的皇后,眸色略深。就算她有旁的目的,可是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就足夠了。衛瞻收回視線,牽著霍瀾音回到座位。
“娘娘三思??!”終于有老臣站了出來。
有一個臣子站出來當頭陣,自然會有旁的臣子陸續起身勸諫。一個個臣子陸續起身,不久之后,跪了一地。
衛瞻神情默然。
霍瀾音不明白為什么剛剛大家都還在歡聲笑語,現在又都跪了一地。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她敏感地感覺到氣氛不太對,也不敢再亂動,乖乖靠在衛瞻身邊。
當然了,那些不想衛瞻掌權的臣子也站了出來,持支持的態度。再言,皇后既然大眾提了出來,又怎么可能沒有事先安排。
“此乃皇家家事,我等不敢多言?!?
“娘娘金口玉言,豈有收回成命之道!”
“太子殿下與周家霍氏女情比金堅,實在人神欽羨的神仙眷侶。臣,祝殿下和太子妃舉案齊眉百年好合!”
霍佑安急了,側首望向霍平疆,小聲說:“父親,您出聲勸勸啊!”
霍平疆連頭都沒抬,隨口道:“吃你的飯?!?
“這……”霍佑安回頭望向霍瀾音,頓時覺得頭大沒辦法,只得重重嘆了口氣。
皇后抬手,雍容美艷的容貌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她完全忽略了那些勸諫的朝臣,緩聲道:“此事無需再議。今日黃喜臨門,眾愛卿盡情方好。”
皇后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尖叫。
霍瀾音好奇地站起來,衛瞻拉住她的手腕,沒讓她動。
皇后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神情中帶著幾分不悅。她不必吩咐,立刻有宮人去查看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久后,吳吉玉和紀雅云被帶了過來。
紀雅云的裙子濕了一點,吳吉玉卻是濕透了,身上裹著一件寬大的袍子御寒。她跪在地上,因為冷和委屈,伏地痛哭。
“怎么回事?”
紀雅云提著裙子,朝皇后跑去,在宮人稟告前先一步開口:“皇后姑姑,吳家姐姐不小心掉到湖里去了!”
“宮中大多的湖都結了冰,人工砸開的也不夠那一兩處,怎就那么不小心。”
伏地慟哭的吳吉玉一怔,被紀雅云氣個不輕。她緊接著放聲大哭:“我不活了……嗚嗚嗚……”
只這一句,哪里是什么失足落進湖里,分明就是自尋短見。
“吉玉,我的孩子。你這是做什么??!”吳吉玉的父母趕忙起身,趕到女兒身邊。
“女兒不孝,實在是沒臉活下去了!”吳吉玉伏在母親的懷里,哭成了淚人。
吳吉玉身邊的丫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稟告:“我家姑娘最近幾日終日以淚洗面,是奴沒有看好姑娘。”
明明吳吉玉和她的丫鬟什么都沒說,可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畢竟前幾日吳吉玉在東宮換衣被衛瞻撞見的事情,早就傳得沸沸揚揚。這是失了清白,一時想不通了。
剛剛阻撓衛瞻立霍瀾音為妃的大臣里面,立刻有人站出來,稟告:“娘娘,吳家姑娘為京中貴女,品性才學皆是上乘。太子殿下不若同時將正妃側妃一并封立,皆大歡喜!”
“蘇大人。”衛瞻冷梆梆地開口,“你若喜歡提媒牽線,不若今日就脫了這身官府,孤賞你一身紅袍去民間做媒人罷?!?
蘇大人一凜,趕忙跪地:“下官失言!”
霍佑安終于忍不住,起身相勸:“殿下,清白名聲對女子而言何其重要。如今吳姑娘如此,殿下心善定然于心不忍?!?
衛瞻撩起眼皮,遙遙望向霍佑安。
在座眾人皆噤聲,望向衛瞻。
也幸好說話的人是霍佑安,若是旁人,恐怕下場比蘇大人更慘。
衛瞻輕笑了一聲,道:“佑安這么想讓孤同時立側妃。嘖,也不是不可以。卻要換個人。孤覺得姜家姑娘很不錯,實乃世間奇女子。佑安,你覺得如何?”
“你!”霍佑安一驚,不敢置信地往前邁出一步。
他盯著衛瞻的眼睛,下一刻,額角忽地沁出冷汗。他知道衛瞻不是在說笑,他已經在嚴重警告他。
“佑安?!被羝浇畔戮崎住?
霍佑安回過神來,回到座位,在父親身邊坐下。
紀雅云眼珠子轉來轉去,看著這些臣子恨不得讓衛瞻負責娶了吳吉玉,急得她氣紅了臉。她跺了跺腳,故意用一種詫異的語調大聲說:“皇后姑姑,可是我親眼看見吳家姐姐是自己跳下去的呀!我又沒老眼昏花,不會看錯的!”
吳吉玉在母親的懷里抬起頭,望著紀雅云的淚眼里帶著恨。
吳吉玉的丫鬟趕忙跪地哭著說:“紀姑娘,您趕來的時候,我們姑娘分明已經被救了上來,又怎么可能看得見我家姑娘是做落水的。”
紀雅云一本正經地說:“你錯了。你看見我的時候,你家姑娘已經被人救了上來,不代表我在遠處看見你家姑娘的時候她已經被救上來了。這個道理你都不懂?真笨!”
紀雅云扁扁嘴。
其實她撒謊了,她根本沒看見吳吉玉是怎么跳下水的。但是她這人腦子簡單,認定了就是認定了,她認定了吳吉玉是個壞蛋,所以咬定肯定是她的陰謀!
衛瞻終于不耐煩,開口:“吳姑娘?!?
他一開口,這事情似乎到了有結果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包括哭哭啼啼的吳吉玉。
皇后抿了口茶,饒有趣味地打算看戲。
“當日撞見你換衣的人可不只孤一個?!?
吳吉玉愣住了,猜不懂衛瞻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止他一個人?還有誰?
“小蘇子、小賀子。你們當日看見什么了?!?
小蘇子和小賀子從后面走上來,跪地稟告。
吳吉玉怔怔望著這兩個小太監,一時之間不明白衛瞻什么意思。
小蘇子說:“奴不小心撞見吳家姑娘換衣,吳姑娘上身**,手里抱著姜黃色心衣。”
“是嗎?”衛瞻漫不經心地問。
小賀子繼續說:“吳家姑娘左胸下方有一塊紅色的方形胎記?!?
殿內死寂一片。吳吉玉整個人都在發抖,這樣私密的身體位置上的胎記被大眾說出來,她倒是真的有了幾分尋死的意思!
衛瞻扯起唇角,笑:“呵,吳姑娘,他們兩個瞧得比孤仔細。你縱使要尋人負責,他們兩個更妥帖些。”
小蘇子和小賀子是兩個太監啊!
殿內的死寂一直在持續,就連吳吉玉呆呆望著衛瞻,連哭都忘了。
吳吉玉的母親嚇得不輕,趕忙說:“他們兩個是太監??!”
衛瞻恍然道:“哦,小蘇子和小賀子是太監。所以吳姑娘找人負責還是要挑人的。這樣……”
衛瞻招了招手,瞬間冷了臉色,下令:“來人,將吳吉玉身上衣物盡數除去。今日宮宴男子眾多,老的少的,俊的丑的,有錢的有權的……大可供著她隨意挑選負責!孤倒是要看看,她會選誰?!?
吳吉玉尖叫了一聲,抱緊胸口的衣服,作勢要朝一側的廊柱撞過去。幸好她的母親及時抱住了她。
吳吉玉的父親顫抖著跪地,顫聲求情:“小女糊涂毀了今日宮宴,還請殿下降罪!”
這一幕,讓紀雅云看得目瞪口呆,她向衛瞻投去崇拜的目光。這也太牛掰了吧?可惜,她嫁不成太子哥哥了,嗚嗚嗚……
衛瞻面無表情,毫不理會吵鬧的要死要活。他翹著腿,慢悠悠地轉著拇指上的扳指。
霍瀾音眨眨眼,視線下移看向衛瞻的扳指。然后用手指頭在衛瞻輕轉的扳指戳了戳。衛瞻這才笑了,他拉過來她的手,俯下身在她的指尖吻了吻。
他心已決,無人可勸,神鬼難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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