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熱吻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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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不就長了張和她老公一模一樣的臉,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
姜虞翻身下床,回到自己房間好好收拾了一番。
雖然對狗男人很不屑,但是回傅家老宅她不敢怠慢。
姜虞換掉往日濃艷的妝容,改成溫婉清透的偽素顏妝。
她把頭發挽成髻,看似隨意地搭在身后,但每根頭發的弧度都是恰到好處,自然又不顯邋遢。
她換上一套純白色的香奶奶針織套裙,確認鏡中的自己得體大方,姜虞滿意地點點頭,撿起一旁的手包,下樓去餐廳。
傅庭禮對她的裝扮漠然無視,姜虞也不想搭理他。
兩人沉默地吃完早飯,一起坐上車。
車子一路駛到郊區的傅家老宅。
一路無話,傅庭禮低頭看著電腦上的文件,姜虞則是翻出化妝鏡,慢條斯理地補著口紅。
如果不是兩人的無名指上戴著同款鉆戒,任誰看了都以為兩人不過是順路拼車。
車子從偏門駛入,停到停車場。
傅庭禮幫姜虞打開車門,姜虞下車后順勢挽住他的胳膊。
姜虞笑盈盈地問:“傅先生,一會兒你是想表現得恩愛一點呢,還是像平時一樣?”
傅庭禮淡聲道:“姜小姐隨意。”
姜虞歪頭想了下:“這樣吧,我想吃金泰底下那家懷石料理了。
你如果請我,我就勉為其難裝裝樣子。”
傅庭禮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姜小姐,不需要。”
姜虞聳聳肩:“好吧,你可別后悔哦。”
和管家一起順著花園走到一處涼亭,周露清正和傅振安坐在涼亭里喝茶賞花。
看到姜虞和傅庭禮,周露清朝兩人招招手:“小虞,過來坐。”
婚禮那天,周露清被姜虞一聲甜甜的“媽”徹底攻略,越看她越喜歡,喜愛值超過了自家親兒子。
姜虞也不客氣,直直地坐到周露清身邊。
傅庭禮反倒被擠到了角落里。
姜虞壓根不管他,和眾人打完招呼,就陪著周露清喝茶賞花。
從茶聊到花再聊到和花有關的詩句,之后又聊到香水和畫展,姜虞總能找到周露清感興趣的話題,但又不會失掉分寸,顯得過于裝腔作勢。
周露清對自己這個兒媳婦十分滿意,見她愛吃桃花酪,對一旁的傅庭禮道:“阿禮,走的時候給小虞帶點桃花酪回去,我看她挺喜歡吃的。”
傅庭禮點點頭:“好。”
周露清嗔怪:“自己媳婦喜歡什么都不注意,還讓我這個做媽的提醒?”
“沒有。”
傅庭禮虛心道,“我多改進。”
周露清滿意地點點頭,挽起姜虞的手:“小虞呀,阿禮就這性格,你別忘心里去。
要是他在家欺負你,惹你不開心了,和媽說,千萬別自己憋著。”
姜虞一聽這話,立馬抬起手,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她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道:“媽,阿禮怎么會欺負我呢。
他工作那么忙,在家連面都很難見上一回,哪兒有時間欺負我。”
周露清一聽,立馬急了:“阿禮。
哪兒有把新婚妻子獨自扔在家的道理?
今時不同往日,工作雖忙,你也該抽出時間多陪陪小虞。
她孤零零一人嫁進咱們家,可不是叫你欺負的!”
傅庭禮:“……”
她可巴不得自己一個人在家呆著吧?
傅庭禮默了默,淡聲道:“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
周露清嗔怪,“你就是和你爸一樣太頑固,才沒姑娘愿意嫁。
也就小虞心地善良愿意接受你,不然你得光棍一輩子!”
姜虞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
周露清真的是親媽,這種話竟然都能講出來。
她揶揄地望向傅庭禮,傅庭禮也在看她,眸色沉得深不見底。
姜虞卻一點也不怵,得意洋洋地笑著。
——活該他不愿意請客。
周露清數落傅庭禮半天,就連旁邊沉默寡言的傅振安也加入到妻子的行列,和她一起數落起傅庭禮來。
任憑傅庭禮如何保證,兩人都不聽。
要不是得在周露清面前端著,姜虞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趁著給兩人斟茶的當兒,傅庭禮按住姜虞的肩膀,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沉沉地說了兩個字:“金泰。”
姜虞一聽,立馬像只旗開得勝的小狐貍似的,朝他揚了揚眉。
姜虞清了清嗓子,挽上周露清的手臂:“媽,您別說他啦。
雖然阿禮工作忙,但是他經常擠時間陪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聽她這么說,周露清才堪堪放下心來,嘆口氣:“你呀,結了婚也不讓我省心。”
她又問姜虞:“那你們兩個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
姜虞:“……”
她怎么把這么重要的問題給忘了……
姜虞機械地轉頭看向傅庭禮。
這回換他洋洋得意,好像在說“又不是問我,我怎么知道”。
姜虞張了張嘴,正要回答,便聽傅庭禮搶先一步道:“我聽她的。”
——直接把鍋甩給了自己。
姜虞:“……”
姜虞沒辦法,只好道:“已經在考慮了。”
周露清一聽,大喜。
她拉著姜虞又講了半天備孕的事,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不放過她,拿這事念叨半天。
姜虞聽得暈暈乎乎的,深深體會到剛剛傅庭禮被念叨的痛苦。
傅庭禮不僅不幫她,還一副若有似無的揶揄神色。
好不容易從老宅出來,姜虞才徹底解脫。
—
婚后的日子說無聊也不太無聊,說不無聊確實也挺無聊的。
傅庭禮每天忙于工作,對姜虞不管不顧。
她喜歡購物,傅庭禮給了她一張卡,任憑她花錢大手大腳,滿世界亂飛,他都不在意。
不論她和朋友出去玩到多晚,去夜店玩得多嗨,傅庭禮都不管她。
姜虞活的逍遙恣意,和婚前的生活相差不大。
可她有時又覺得挺無聊的,有點想念那個真正屬于她的婚后時光。
姜虞試完新買的指甲油,小心翼翼地旋上瓶蓋。
這個世界的傅庭禮不喜歡她,她也不想表現出自己的喜歡。
可她真的好想念他哦,想念他抱著自己叫她老婆,想念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他會耐著性子給她講故事。
這些事現在的他都不會做。
晾干指甲油,姜虞把瓶子收到梳妝臺上。
她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
——算了,她大人不記小人過。
既然他能喜歡上自己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姜虞換了身漂亮的裙子,畫了個精致的妝容。
她從傅庭禮的司機那里要來地址,打算親自開車去接他回家。
讓他也看看自己的妻子多賢惠:d
—
姜虞按照趙叔發來的地址找到私人會所。
傅庭禮今晚有個應酬還未結束。
她把車停好,打算進去找他。
剛到二樓,姜虞便看到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的對面站著一個身型瘦弱的女生。
那女生似乎也看到了她,突然一個踉蹌,直接倒向傅庭禮。
傅庭禮一手抄兜,看到那個女生的動作,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女生直接摔在了地上。
姜虞氣炸了。
她快步走過去,拉起地上的女生,上去就是一巴掌。
——她說什么來著?
白嫣然根本就不是什么喜歡傅嘉遠,她就是為了破壞自己的婚姻。
只不過這次換成了傅庭禮,他不是傅嘉遠,沒傅嘉遠那么傻。
白嫣然突然被摑了一掌,難以置信地捂住臉頰,望向姜虞。
她準備了無數說詞,沒想到姜虞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打自己這一巴掌。
“小虞——你——”
她滿臉無辜地咬了下唇,像是下定決心般,突然跑到傅庭禮身后,小心翼翼地看向姜虞,“傅先生……小虞她是不是誤會了?
我剛剛不小心絆了一跤,不是故意的。”
“大平地的你絆一跤?”
姜虞冷哼一聲,抬眸看向傅庭禮,“你有什么想說的么?”
他但凡替白嫣然說一句話,明天,不!今晚就離婚!
傅庭禮的神色淡淡地睨著姜虞。
片刻,他忽地牽起姜虞的手,問:“疼不疼?”
姜虞和白嫣然皆是一怔。
他這句話擺明了態度。
幫親不幫理。
傅庭禮對兩個女人的恩怨并不感興趣,但姜虞是他的老婆,他理應護著她。
姜虞癟著嘴,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還行吧。”
“回家?”
姜虞點點頭,跟在傅庭禮身后離開。
自始至終,傅庭禮一眼都沒看過白嫣然。
她就像個無人在意的滑稽小丑,被所有人遺忘在金碧輝煌的大廳。
從大廳出來,傅庭禮松開姜虞的手,問:“你來這邊做什么?”
姜虞冷哼一聲:“怎么?
耽誤你的好事了?”
姜虞停在傅庭禮面前:“她之前是不是也找過你?”
“姜小姐,懷疑自己的朋友和老公不是件好事。”
“你見過勾引自己老公的朋友?”
姜虞語氣又重了幾分,“她是不是之前也找過你?”
傅庭禮沉默片刻,道:“遇到過一回。
說起你的事,才隨便聊了兩句。”
他不傻,白嫣然想做什么他自然知道。
這種女人他見過太多,如果不是姜虞的朋友,斷然不會搭理。
……果然。
姜虞氣不打一處來。
姜虞問:“這種事你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
傅庭禮望向她,眸色一沉:“你是覺得我會出軌?”
姜虞被他一噎。
她倒不是質疑傅庭禮的為人,但她莫名地無法接受白嫣然跑來勾引傅庭禮。
白嫣然算計她讓她出糗她都能應付,可她不能肖想他。
雖然現在的他和自己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但她還是生氣。
“姜小姐,暫不論我們婚前協議提過各不相擾。
但我的為人也希望你能清楚。
既然娶你為妻,我就會對你負責,不會做出任何違背婚姻的事情。
“白小姐的事情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她和其他女人一樣無關緊要,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也希望你在我面前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
我管我丈夫有錯?”
傅庭禮垂眸睨她:“如果我們是普通夫妻,自然沒錯。
但不要忘了我們兩人的關系,在我看來,你就是在無理取鬧。”
姜虞望向他那雙淡漠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
她回過神,氣憤地把車鑰匙扔到他身上:“行,姓傅的。
我好心來接你,你說我無理取鬧?
自己滾回去吧!”
—
自從那天之后,兩人便陷入冷戰。
兩人雖共處一室,姜虞卻沒再和他說過話,都是讓慧姨幫忙傳話。
她花錢花得更狠,拿著他的卡亂刷一通,每天泡吧蹦迪,甚至把朋友叫到家里開party鬧到凌晨三四點,傅庭禮都不管她。
說是冷戰,也不過是姜虞單方面冷戰。
傅庭禮每天忙于工作,根本沒有心思搭理她。
慧姨曾隱晦地向傅庭禮提過這事,讓他哄哄姜虞。
然而傅庭禮并不在意,只道由著她性子便好。
直到月末一個前輩的私人晚宴,姜虞才主動理他。
晚宴定在城郊一處私人庭院。
庭院是仿古設計,白墻黑瓦,廊腰縵回,幾盞古式燈籠點亮庭院景色,古樸幽靜。
下了車,姜虞才肯理傅庭禮一下,不情不愿地挽住他的胳膊。
雖說兩人有名無實,但姜虞出了名的好面子,絕不允許外人認為兩人婚姻不和。
所以進入會場的前一秒,她便掛上洋溢的笑容,儼然像個幸福的新婚妻子。
如若不是知道她這段時間在生氣,傅庭禮都要以為兩人關系不錯了。
姜虞揚著笑,暗自掐了傅庭禮一把。
她學著傅庭禮的話陰陽怪氣:“傅先生,我不會忘記我們兩人的關系。
但在外人面前,也請你裝裝樣子。”
傅庭禮沒說什么,挽著她進入大廳。
舉辦宴會的是金融圈有名的老前輩,傅庭禮帶著姜虞去打招呼。
姜虞對傅庭禮的表現還算滿意。
在外人眼里,兩人就像一對兒恩愛有加的新婚夫婦。
姜虞和這位前輩不太熟,對生意場上的事也不感興趣。
她站在旁邊聽了會兒兩人聊天,覺得有些無聊。
老前輩的夫人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拉著她去看自己的藏品。
老前輩的家里收藏了無數價值不菲的藝術品,還有一個小型藏室。
夫人帶著她去小型藏室參觀了一圈,里面竟有一系列莫奈真跡。
兩人從藏室出來,姜虞整個人就像活過來一般,看傅庭禮都覺得順眼了幾分。
夫人笑著問姜虞:“客廳還有一件賈科梅蒂的作品,要不要去看看?”
姜虞興奮地點點頭,神采奕奕地跟著夫人去了客廳。
“看來小虞很喜歡這些。”
前輩笑著對傅庭禮道。
傅庭禮微微含頜,從侍者的托盤里取了兩杯酒,遞給前輩一杯。
兩人碰了杯,前輩道:“挺不錯的。
年輕人就該這么有活力。”
傅庭禮附和地笑了笑,沒說什么。
姜虞挽著夫人的胳膊回來,兩人有說有笑。
傅庭禮望向她,恍然發現已經很久沒有見她這般笑過了。
在家她很少和他說話,總是一副平淡的表情。
在外她努力扮演一個完美妻子的形象,笑容多半是偽裝出來的。
像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已經很少見了。
傅庭禮垂眸,淡淡睨著她。
那雙漂亮的狐貍眼盈著細碎的星光,笑靨明艷,像是一株張揚肆意的虞美人,美得不可方物,耀眼又勾人。
她本該是美艷、張揚的。
嫁給他后,她反倒成了一只豢在籠中的雀兒,鋒芒收斂,黯然失色。
傅庭禮抿了口香檳。
他本以為,他們的婚姻各取所需。
傅姜兩家聯姻,能將兩家的利益最大化。
他出于這樣的想法同意了兩家的婚事,他一直覺得,姜虞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細想來,這場婚姻對她個人來講,并無必要。
他為的是利益,姜虞為的又是什么?
于她而言,婚姻沒有為她帶來任何好處,反而限制了她的自由和快樂。
她不過是心甘情愿做了商場上的一枚棋子,嫁給他,為姜家謀取利益。
如果不嫁,她或許過得更開心些。
傅庭禮的眸色漸漸沉了下去。
或許,他該放手的。
—
累了一晚上,姜虞回家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她對這如同喪偶式的婚姻十分不滿。
當初還覺得和傅庭禮訂婚挺好,起碼少了許多糟心事。
可那狗男人天天一副冷面孔,看得她就生氣,不僅如此,居然還說她無理取鬧?
她好想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啊,那個世界的傅庭禮才不會說自己無理取鬧,他會哄自己寵自己,根本不是現在這個討人厭的冰冷冷的樣子。
姜虞嘆口氣,胳膊撐在浴缸邊沿,腦袋懨懨地搭在上面。
她為什么在這個破地方呆了那么久?
到底什么時候能回家?
她再次幽幽地嘆了口氣。
姜虞起身,打算從旁邊的臺子上拿片面膜敷。
余光瞟到面膜旁邊有一個已經不用了的剃須刀。
姜虞手一頓,心里有了一種可怕的沖動。
——如果死掉是不是就能回到現實世界了?
——可是……會不會很疼?
——長痛不如短痛,她可不想再在這體驗喪偶式婚姻了。
姜虞顫巍巍地拿起桌上那個剃須刀,刀片對著手腕比劃了一下。
——就一下,一下就能回到屬于她的世界了。
想到這兒,她終于鼓起勇氣,用刀片狠狠地在手腕上劃了下去。
—
意識漸漸沉了下去。
模糊的記憶里,有救護車的警鳴聲,混亂的人聲和一地的不堪。
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醫院。
雪白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姜虞皺了下眉,她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被綁上一層厚重的繃帶,手背上還扎著針。
她有些懊惱,不知道是因為沒死成才沒法回到現實世界,還是她壓根回不去了。
見她醒了,傅庭禮走到她身邊,隆起的眉尖輕輕放下,而后再次蹙了起來。
他的雙眼猩紅,不由地攥緊拳頭。
“姜虞。
你平時想怎么鬧都隨你,至于鬧到自—殺?”
“你就這么恨我?
寧愿自—殺也不想看到我?”
“想離婚可以和我說,何必用這種方式?”
斥責聲從她頭頂傳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傅庭禮這么生氣,憤怒、沖動、驚慌,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
姜虞有點委屈地皺了下眉,想辯解,可她戴著氧氣罩,說不出話來。
不是啊。
她不是故意給他找不快的。
她只是想回到屬于她的世界而已,并不是因為討厭他。
“病人需要靜養,家屬不要那么沖動。”
醫生和護士攔住傅庭禮,在他和姜虞中間形成一堵人墻。
幾個護士把他推出病房,傅庭禮靠在走廊的墻邊,無聲地將拳頭砸在上邊。
——他沒想過姜虞會用這種方法結束冷戰,也沒想過自己會有失控的一天。
他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明明只是利益結婚,明明想要放她自由。
可是見她臉色蒼白地躺在浴缸里,滿地血污時,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明明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互不相擾是他認為最合適的婚后生活。
她有事沒事就給自己惹麻煩,本該覺得厭煩的。
可那一瞬他竟然開始害怕失去她了。
——敢用這種方式和他抗議?
傅庭禮垂下眼簾,濃稠的眸色不見一絲光亮。
他冷笑一聲,輕輕搖了下頭。
想讓他放手?
不可能。
醫生幫姜虞檢查完身體后,將情況告訴傅庭禮。
他再三勸傅庭禮不要沖動,傅庭禮淡聲應下。
回到病房里,姜虞看向他,眼神有些討好的意味。
她知道他在擔心自己。
她用沒有吊針的那只手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傅庭禮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所有的情緒一下子消散了。
他嘆口氣,伸出手。
姜虞抓住他的掌心,眼睛輕輕彎了下。
傅庭禮恢復往日那副淡漠的表情,冷聲問:“還做這種自殘行為么?”
像是在訓誡小學生。
姜虞搖搖頭,費力地吐出一個字。
雖然聽不太清,但傅庭禮知道她說的是“疼”。
他輕哂一聲:“還知道疼?”
姜虞委屈巴巴地點點頭。
不僅疼,剛剛醫生還說可能會留下疤,真是得不償失。
傅庭禮搬了把椅子坐到床邊,又問:“你是想離婚?”
姜虞眨眨眼,正準備搖頭,便聽他繼續道,“別想了,我不同意。”
姜虞又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
是夜。
姜虞已經睡熟。
她抓著傅庭禮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傅庭禮睡得很輕,聽到姜虞的呢喃,他從夢中驚醒。
姜虞還抓著他的手,細密的汗珠沁在掌心。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噩夢,姜虞的額角全是冷汗。
他起身,幫她拭去額角的汗珠,隱約分辨出她喊的是“阿禮”。
傅庭禮微一怔愣。
他沒記錯的話,她總是下意識地這么喊自己。
把他當成另一個人了?
可他婚前查過姜虞,沒有過任何戀愛經歷。
她對感情的潔癖程度和自己沒有多大差別。
連男朋友都沒有過,更別說有個和他名字相差無幾的念念不忘的人了。
可他又覺得她喊的并不是自己。
好像透過他,姜虞總能看到另一個人。
而那個人,擁有她的全部愛意。
想到這里,傅庭禮不由地蹙了下眉。
如果是這樣,他更不可能放手了。
—
姜虞在醫院療養幾天,終于平安出院。
不過如醫生所說,她的手腕上留下一條淺淺的疤痕,成為她完美的身體上一道無法磨滅的敗筆。
姜虞看看手腕上那個疤痕,委屈極了。
早知道就不用這種方法自—殺了。
回家第一天,傅庭禮就把自己的東西搬回了主臥。
姜虞震驚了:“你……你干嘛?”
“醫生說你精神狀態不好,為了防止再發生自殘行為,有必要時刻看緊你。”
“我、我不會再自殘了!”
傅庭禮笑了笑:“怎么?
夫妻同房很奇怪?”
姜虞往后躲了躲:“姓傅的,我覺得你精神狀態才不正常!”
“我當然不正常,我妻子為了離婚寧愿自殺,你覺得我會正常?”
姜虞:“我說了,我沒想離婚!”
“那你是為什么?
圖好玩?”
姜虞癟了癟嘴:“……算了,不想理你。”
又不能把實話說出來,他更得覺得她精神不正常了。
姜虞給他讓出一邊床:“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告訴你,別想對我動手動腳,我是不會同意的。”
傅庭禮似笑而非:“姜小姐,夫妻有夫妻該做的事情,況且你不是答應我母親今年備孕?”
姜虞:“……騙人的話你也信?”
傅庭禮沒有回答,反道:“放心,我不會逼迫你。
等你愿意再說。”
姜虞也沒多說什么。
兩個人睡不過就是擠了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用手指在床中央比劃了條線:“你不許超過這條線!”
傅庭禮揚揚眉。
只可惜這條線很快被姜虞自己打破了。
那晚雨下得很大,雷聲訇然。
姜虞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些害怕。
睡夢中感受到身邊的熱源,她翻了個身,輕聲問:“我可以抱著你睡么?”
也沒等男人回答,姜虞往他身邊挪了挪,把臉貼在他的背上,伸手環住他。
姜虞用臉頰蹭了蹭他,鼻尖是那抹熟稔的、清淡的木調冷香。
姜虞抱得更緊了些,翹起唇角:“傅叔叔,我好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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