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熱吻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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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禮的背脊一僵,不敢動半分。
又是這樣。
好像在叫他,又好像不是。
隔了一會兒,腿上突然壓下重量。
姜虞就這么抱著他,毫不注意睡姿地翹起一條腿,壓在他的身上。
儼然把他當成了一個人形抱枕。
傅庭禮:“……”
又過了一會兒,姜虞睡熟了。
傅庭禮轉過身。
姜虞抱著他,纖長的睫毛隨著均勻的呼吸輕輕顫抖著。
褪去白天的濃妝,她的模樣清麗恬靜,十分乖巧。
目光順著她的鼻梁輕輕向下滑去,他幾乎沒有這樣認真地看過她。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很漂亮,但他從未好好欣賞過。
他一直以為姜虞的美浮于表面,膚淺驕縱,凡事只要順著她便可,不用耗費過多心思在她身上。
可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姜虞并不只這樣。
她看上去精于算計,實際上大大咧咧又有些迷糊,好逞強,卻又缺乏安全感。
看上去對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實做事很認真,也會認真地在乎別人的感受。
時而張揚肆意,時而又乖巧安靜。
不論什么時候,都像是寶石一樣的存在,閃閃發光。
完全沒法做到忽略她的存在。
傅庭禮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似乎有些冷,她打了個寒顫,往他懷里又靠近幾分。
他頓了頓,伸手將她抱進懷里。
或許,他該花時間多去了解下真實的她。
—
婚后的生活依舊平淡,但又有些許不同。
姜虞發現,傅庭禮在家的時間好像變多了,沒事就在她面前晃悠晃悠,真是煩得要死。
他還是那副冷臉,就連兩人行房事,他都像往常那般隱忍沉默,好像是在完成例行任務,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愛意。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他,不適應。
姜虞幽幽地嘆口氣,回過神來,畫布上已經打好草稿。
她看著畫布微微一愣,卻沒擦掉,而是拿著畫筆細化起來。
傅庭禮到陽光房叫姜虞吃飯時姜虞已經睡著了。
自從兩人搬來婚房住,姜虞就霸占了陽光房,當自己的工作室。
他沒有異議,也未來過這里。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來。
晶瑩剔透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木地板上,窗外繁花的影子映在地面,千姿搖曳。
屋里被姜虞擺滿了畫,有裝訂好的,有未裝訂的,還有一些設計稿散落在地上。
工作臺上四散著工具,有一條還未完工的寶石項鏈就被她大剌剌地扔在上面。
傅庭禮撿起地上的廢稿,一一疊好,放到工作臺上。
姜虞倚著畫架,睡在落地窗前。
暖融融的陽光給她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畫面十分和諧。
傅庭禮走過去,剛要叫她,便看到畫架上的畫。
基本已經畫完,還有些顏料未干的痕跡。
他驚訝地看著那副畫,遲遲沒有緩過神來。
畫上是他的半身像,側顏,經過藝術家的加工,惟妙惟肖。
傅庭禮有些怔愣,沒有想到姜虞會畫自己。
只是畫上的他又有些不同。
畫上的自己眉眼溫和,唇邊鐫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色調溫柔,男人眉宇間的氣質也十分溫柔。
和他平時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完全不同。
傅庭禮微微蹙起眉。
所以……姜虞喜歡這樣的自己?
他學著畫里的模樣,嘗試著翹起唇角,怎么想象都覺得自己這個樣子非常滑稽。
姜虞突然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攏在自己身上的陰影,轉過頭,被身后的男人嚇了一跳。
手里的畫筆被她扔了出去,上面還有未干的顏料,直接在畫布上劃出一道難看的印記。
“傅庭禮!”
姜虞氣得瞪起眼睛,“看你做的好事!”
傅庭禮微微揚眉,一副“我碰都沒碰你關我什么事”的表情。
姜虞心疼極了,那條印記遮住了最主要的部分,完全沒法拯救。
“你知不知道我的畫能賣多少錢!現在這樣怎么賣得出去!”
傅庭禮輕嗤一聲,問:“有人會買我肖像畫?”
姜虞被他一噎,這才想起來自己不由自主畫了他。
她的臉頰染上紅暈:“咳咳……沒準有人傻錢多的富婆喜歡呢?”
她心虛地把畫撕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收到畫夾里。
傅庭禮揚了揚眉。
姜虞收起畫,問他:“你過來干嘛?”
傅庭禮這才想起來:“叫你吃飯。”
他略一沉思,“還有件事。
這周五我要去西小視察,一起去么?”
“西小?”
姜虞眨眨眼,沒有反應過來。
傅庭禮輕輕點了下頭:“郊區一所小學,是這次新港區項目的捐助對象。
因為是和姜氏一起做的項目,所以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姜虞似乎想到什么,沉吟片刻,她問:“……能不能都不要去了?”
她想起當時發生的事故,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誰知道這回會怎么樣?
她不想讓大家陷入危險。
傅庭禮皺了下眉,似乎有點生氣:“你不想去就算了。”
姜虞見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連忙道:“我不是不想去,只是那邊那么偏僻……萬一遇到什么意外……”
“姜虞。”
傅庭禮沉下聲,“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姜虞知道自己解釋不清,只好嘆口氣:“我和你去。
但是答應我,咱們早點回,可以么?”
—
周五一大早,姜虞陪傅庭禮去了公司。
見到林可幾人,她下意識打了個招呼。
林可他們和姜虞不熟,看她熱情地和自己打招呼,莫名其妙。
姜虞這才想起來這個“世界”他們不該認識才對。
她訕訕地收回手,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
其他人知道她是姜氏集團的千金,也變得熱情起來。
平日里在公司聽說姜家大小姐張揚跋扈,沒想到還挺平易近人的嘛。
果然傳言都不可信。
和傅庭禮坐上車,車子一路駛出城區。
這回她不用負責工作上的事,心態倒是輕松了不少。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車子盤山而上,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
山里的空氣新鮮,綠樹林蔭,能看到不遠處的山峰延綿起伏,山上有條新修的公路。
傅庭禮還在看報表,姜虞托著腮,無聊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風景宜人,可她的心境卻并不輕松。
她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不管怎樣,都要防止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遍。
車子很快開到了校門口,校長和幾位老師已經在門口等候他們。
幾人寒暄幾句,校長帶著他們進入了學校。
姜虞在學校已經逛過一遍,也不想聽校長絮叨。
她走在傅庭禮旁邊,輕聲問:“我可以自己轉轉么?”
傅庭禮知道她不喜歡參與工作上的事,沒有勉強她:“別亂走。”
姜虞點頭:“我就隨便看看,不會打擾他們上課的。”
傅庭禮微微含頜,同意了她的請求。
姜虞記得操場邊有個班的學生上美術課,她想了想,直接朝操場的方向走去。
因著教育設施不發達的緣故,學校沒有配備專門的美術教室。
除了在班里上課外,老師只能帶著學生到戶外寫生。
好在山區景色秀麗,綠水青山環繞,是非常好的寫生素材。
姜虞到的時候老師正在給孩子們講畫筆和顏料的基本知識。
姜虞站在后面,聽得很認真。
講解完,老師給孩子們畫了個范例,之后便讓他們自行創作。
她看到站在最后面的姜虞,走了過來:“你是今天來視察的領導?”
姜虞訕訕擺手:“不是什么領導,就是隨便來看看的。”
她笑了下,站到姜虞旁邊:“從城里過來的?”
姜虞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老師禮貌地打量她一下:“能看出來。”
“真的很謝謝你們。
學校資源匱乏,如果不是你們的話,孩子們沒有這么好的條件畫畫。”
老師靦腆地笑了下,“其實我是教數學的,學校沒有美術老師,我比較喜歡,就讓我來上美術課了。”
姜虞有些驚訝:“真的嘛?
你畫的很好,像是專業出身。”
“謝謝。”
老師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就怕誤人子弟呢。”
“不會。”
姜虞彎了彎眼睛,“對于喜歡美術的孩子來講,你是他們的啟蒙老師,讓他們第一次接觸到自己熱愛的領域,是件很棒的事情。”
老師的臉頰更紅了,低聲說著“謝謝”。
她和姜虞閑聊:“你呢?
是做什么的?”
“我是做珠寶設計的。”
“那你才是專業的呀!”
老師眨眨眼,親切地拉住姜虞,“能不能幫孩子們看看畫?”
“我?”
姜虞笑道,“我不會教課,你不怕我‘誤人子弟’么?”
老師嗔怪地望她一眼,把她往孩子中間拉去:“你就別打趣我了,你是專業的,要是能幫孩子們看看,才是真正幫他們接觸自己熱愛的事情。”
姜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正好有個孩子過來問問題,老師遞給姜虞一個眼神,姜虞沒再推脫,拉著小朋友的手過去幫她改畫。
時間過得飛快,姜虞和孩子們打成一片,已然忘了時間。
等她再抬頭時,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傅庭禮。
她微一怔愣,旋即笑了起來,朝他揮了揮手。
清風拂過,吹起她的裙角和發絲。
姜虞抬手,將碎發別至耳后。
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她彎起眉眼,笑容都柔和了幾分。
傅庭禮遙遙地望了過來。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眸中那片幽暗中只映出她的笑靨。
—
幫孩子改好畫,姜虞跑到傅庭禮身邊。
傅庭禮垂眸睨著她,看不出半分情緒來。
他問:“好玩么?”
姜虞笑盈盈的:“好玩呀。”
本以為他會訓斥自己,沒想到傅庭禮只是輕輕嗤了一聲:“玩夠了就回去吧。”
姜虞笑嘻嘻地挽住他的胳膊:“你們都參觀完了嘛?
參觀完了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這就回去了?”
校長在一旁道,“鎮里的領導聽說您過來,晚上想請您吃個飯。
不如帶著夫人去我們鎮里看看?
最近鎮里有大集,可以逛一逛。”
姜虞怕傅庭禮答應,連忙道:“不了吧?
這天看著要下雨,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眾人順著她的話抬起頭,艷陽高照,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要下雨的。
姜虞尷尬地咳了兩聲。
她算過時間,這會兒往回走的話不會趕上那場雨。
只要不趕上那場雨,他們就不會趕上山體滑坡。
傅庭禮也想拒絕,便順著姜虞道:“請客就算了。
天氣不太好,我們就早點回去了。”
校長不好強迫,只得答應。
和傅庭禮坐上車,姜虞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
傅庭禮睨她一眼:“怎么了?”
她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心事重重的模樣。
“沒、沒事。”
姜虞連忙擺手,笑瞇瞇道,“咱們趕快回去吧,今天好累,我想回去泡個澡。”
“累?”
姜虞眼珠子一轉,往他身邊湊了湊,幫他捏肩:“不是不是,我說錯了。
傅總比較累,回去好好泡個澡。”
傅庭禮輕哂一聲,拿她沒辦法。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剛剛那副畫面。
陽光明媚,綠樹陰翳,白色的裙角翩躚,女人的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意。
傅庭禮微微皺了下眉,輕輕摸了下心口的位置。
心臟的跳動聲強烈。
明明早就習慣了她的模樣,漂亮的,靈動的,張揚的,安靜的。
可卻還是會在不經意間被驚艷。
——到底是為什么?
姜虞見他神色怪異,托著腮靠在車窗上:“看我干嗎?”
傅庭禮搖了搖頭,收回目光。
姜虞抿唇一笑,伸出細長的手指抵在他的唇間,頗為自戀道:“別愛我,沒結果。”
傅庭禮:“……”
他腦子不正常才會覺得被她驚艷。
車子一路駛出山區。
快到事故地時,天上飄起細雨。
應該能順利經過。
她呼了一口氣,喃喃道:“太好了,應該不會出事了。”
傅庭禮沒有聽清,疑惑地“嗯”了一聲。
姜虞搖搖頭:“沒事。
就是覺得下雨不安全,容易出事故。”
話音剛落,車子駛入那條事故路段。
原本連綿的細雨突然變成瓢潑大雨,窗外的天空陰云密布,厚重的烏云旋成漩渦,一道滾雷轟然而下。
“這天好奇怪啊……”
坐在前面的齊紀小聲感慨一句。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一塊巨大的落石順著山體滾落下來。
好在司機反應迅速,猛踩剎車。
“哄”的一聲,落石砸在路上,車子斜斜地卡在落石與山體之間。
泥土和碎石砸在車蓋上,車上的警報聲震耳欲聾。
姜虞躲在傅庭禮的懷里,迷茫地睜大眼睛,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明明已經躲開了事故發生的時間,為什么還是會發生同樣的事情?
難道會發生的意外是無法避免的?
她的目光渙散,傅庭禮以為她是受到了驚嚇,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別怕。”
姜虞輕輕“嗯”了一聲,把腦袋抵在他的懷里:“我有輕微的幽閉恐懼癥,有點喘不過氣來……”
傅庭禮一怔,確認沒有二次滑落,他連忙打開一側的車門:“之前為什么不說?”
新鮮的空氣裹著雨水涌入車子,姜虞覺得好受了些:“沒什么大不了的。
已經好很多了。”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齊紀和司機檢查完車子,匆匆趕來。
他幫兩人撐起傘,把情況匯報給傅庭禮。
傅庭禮把姜虞抱下車,又叫齊紀找了條毛毯給她。
山里沒信號,車子又不能開了,只能找人救援。
好在周圍有處避險的地方,齊紀和司機去找人幫忙,傅庭禮則陪著姜虞等在原地。
車上有幾瓶礦泉水。
傅庭禮拿了一瓶,幫姜虞擰開蓋子,遞給她。
姜虞喝了兩口:“謝謝。”
傅庭禮靜靜看著她,姜虞臉色憔悴,看來受到的驚嚇不小。
他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抱歉。”
姜虞一怔:“干嘛突然道歉?”
“之前你說怕出事,我應該聽你的不過來。”
姜虞連連擺手:“工作上的事肯定要來的,不是你的錯。”
傅庭禮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會,應該是我沒保護好你才對。”
姜虞垂下眼眸,懊惱道。
明明她知道會發生什么,卻沒能阻止,又讓他們幾人陷入了危險。
傅庭禮輕輕笑了一聲,把她抱進懷里。
很快,齊紀和司機趕了回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
那人幫幾人看了看車的情況,告訴他們救援隊明早才能趕到幫他們拖車。
現在雨太大了不安全,幾人只能在山里呆一晚,等第二天再離開。
四人跟著男人從小路回到家里。
男人的家里只有他和妻子兩人,聽男人解釋完前因后果,她招呼幾人坐下,給他們沏了壺茶,還熱了些飯菜。
姜虞提心吊膽了一天,此時十分疲憊。
傅庭禮見她懨懨欲睡的模樣,以為她驚嚇過度,問女人有沒有能休息的房間,讓姜虞好好休息下。
女人連忙道:“有的有的,家里有間空房,我給收拾出來。
不過就一間空房,你們四個人……”
“沒事,讓她睡就好。
我們在外面湊合下就好。”
“行,那麻煩你們在廳里湊合一晚了。”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去幫姜虞收拾房間。
“謝謝。”
姜虞輕聲道謝。
女人收拾好房間,叫姜虞過去休息。
姜虞實在太累,已經趴在傅庭禮的胳膊上睡著了。
傅庭禮叫了她兩聲,姜虞睡得太沉,沒有聽到。
沒辦法,他只能把她抱到房間里,又幫她掖好被子。
“你們是夫妻?”
女人站在一旁,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模樣,笑著問。
傅庭禮輕輕“嗯”了一聲。
“真好。”
等他出來,女人關上燈,輕輕把門合上,“看得出來,你疼老婆。”
傅庭禮聽聞,輕笑一聲。
他可不是個合格的丈夫。
“什么時候結的婚?”
“有半年了。”
……
兩人隨意聊了兩句,大多是女人問,他答。
到了樓下,傅庭禮想起來什么似的,囑咐女人:“一會兒麻煩您幫她留些吃的。”
女人笑著應下。
吃完飯,幾人隨意聊了聊鎮里的情況。
傅庭禮怕姜虞餓肚子,給她留了些飯菜端到臥室。
姜虞正好也醒了,她不太餓,就要了碗粥喝。
喝完粥,姜虞試探性地問:“你和我睡么?”
傅庭禮頓了頓,揶揄道:“一個人睡害怕?”
姜虞癟癟嘴:“……才不是!我賭一百,你晚上和齊紀他們睡肯定睡不好。
好心收留你,你還笑話我。”
傅庭禮輕輕笑了聲。
姜虞揪著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所以……?”
盛情難卻。
傅庭禮最終還是留在了姜虞的房間。
床沒有家里的大,將將夠兩人睡在一起。
姜虞一開始是平躺著,兩人緊緊挨著,沒有一點多余的地方。
最后她終于受不了,翻了個身,蹭進他的懷里。
傅庭禮沒有拒絕,伸手抱住她。
姜虞趴在他的懷里,窗外雷聲訇然,她剛剛又補了一覺,此時并不困。
她一手撐著下巴,借著室內微弱的光線,靜靜打量著他。
傅庭禮也在看她。
“我之前想過。”
他突然道,“如果你想離婚的話,就答應。”
姜虞一怔,小聲道:“我沒有……”
還未說完,她便聽傅庭禮繼續道:“但我反悔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仿佛不舍得離開一般。
深不見底的眸色中含著一抹無法言說的情緒。
“經過今天的事,我發現我害怕失去你,”他把姜虞摟得更緊了些,“或許我們應該花些時間多了解對方。”
他頓了頓,認真道,“我想成為你真正意義上的丈夫。”
姜虞一怔。
過了半晌,她吃吃笑了起來:“你這是在表白……?”
“不然?”
他低下頭,溫熱的唇瓣覆在她的唇上。
姜虞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她突然發現,她喜歡的那個人好像回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傅庭禮放開她,嗓子有些啞:“不要再做那些讓我害怕的事情了,好不好?”
“嗯。”
姜虞點點頭。
“還有件事。”
姜虞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疑惑地抬起頭,望向他。
他垂著眸,那雙永遠波瀾不驚的眸終于有了些許起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啊?”
姜虞一怔,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
傅庭禮把她抱進懷里,聲音有些啞,有些不甘心:“不管你是不是還喜歡他,我都不介意。
但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答應我,努力忘掉那個人。”
姜虞的腦袋硌在他的肩膀上。
她眨眨眼,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喜歡的人?
不就是他嗎?
姜虞疑惑地問他:“你為什么這么說呀?”
空氣陷入片刻的沉默。
傅庭禮默了默,輕聲答道:“每次你看我的時候我總覺得你像是在看別人。
我很介意。”
姜虞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
姜虞趴在他懷里,眼睛亮瑩瑩的,笑道:“傅先生,你怎么連自己的醋也要吃呀?”
—
姜虞從夢中驚醒。
她習慣性地往傅庭禮的懷中蹭了蹭,他在看書,騰出一只手來圈住她。
男人的拇指輕輕摩挲在她的臉頰上,聲音溫柔:“做噩夢了?”
不同于先前的冷漠與疏離,姜虞眨眨眼,下意識抬起手腕看了看,那處因為割/腕而留下的疤不見了。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
終于回到現實了。
她抬頭看向傅庭禮:“我剛剛夢到咱倆結婚了。”
傅庭禮輕笑一聲:“姜小姐,是不是睡傻了?
我們確實已經結婚了,孩子都好幾個月了。”
姜虞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往他懷里蹭了蹭:“不是的。
我夢見最初訂婚的就是我們。”
她把還殘存在記憶中的經過簡單復述給他,不忘控訴下他對自己的冷漠。
“不過,本小姐的魅力比較大,最后不還是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最后,她洋洋得意地總結道。
聽她說完,傅庭禮的笑意更甚。
他低下頭,輕輕吻了下妻子的額頭:“我不是說過,無論如何,我都會愛上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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