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結局(下)-《嫁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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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美人璽上一樣的妝扮姿勢,只是溫香軟玉,白得耀眼。
“墨玉印章哪有真人有意思?”
虞靈犀打了個哈欠,忍著春末的涼意,望著身披一身清冷水汽而來的寧殷,“像嗎?”
寧殷在榻前頓了頓。
因他習慣于掌控一切,習慣于虞靈犀的溫柔縱容,倒忘了當初她才是那個最擅撩撥的人。
寧殷嘴角揚了揚,傾身欣賞。
虞靈犀卻是按住他:“這章,自然是由我蓋在你身上。”
她刻意加重“上”字,大有馴服馭龍的野心。
寧殷瞇起了眼眸,壓迫感漸漸侵襲。虞靈犀卻是一咬唇,大著膽子蓋章,然而畢竟沒有以下犯上的經驗,蓋得磕磕碰碰。
許久,寧殷發出一聲低啞的悶笑,慢條斯理道:“不如我跪你?”
容不得拒絕,視線陡然翻轉。不敬鬼神、不拜天子的靜王殿下,為她跪了半宿。
……
四月初,登基大典如期舉行。
天高云淡,皇旗獵獵,百官宮人肅穆而立,恭迎登壇祭天地社稷。
虞靈犀烏發高綰,鳳冠花釵,畫著精致大氣的妝容,一身織金鳳袍葳蕤拖地。而她前方,一襲玄黑冕服的寧殷挺拔俊美,淡漠的側顏透著睥睨天下的威嚴。
按照禮制,皇后應落后于天子一步。
然而在登上長長的白玉階前,寧殷卻是停住了腳步,當著百官禁衛的面牽起虞靈犀的手,與她并肩踏上石階。
虞靈犀一緊,隨即明麗一笑,扣緊了他硬朗修長的指節。
邁上最后一級石階,旋身而望,天地浩瀚,江山殿宇盡收眼底。
雄渾的號角吹響,眾臣叩首,山呼陛下萬歲,皇后千歲。
呼聲回蕩在宮中,震耳欲聾,虞靈犀以余光瞥著身側的寧殷,眸色是從未有過的明亮。
前世那個陰鷙的瘋子終于站在了陽光下,站在頂峰,堂堂正正的接受眾臣叩拜。
冗長的祭祀過后,便要入金鑾殿接受百官的朝拜。
巍峨的大殿漆柱殷紅,金龍盤旋而上,最前方的龍椅已經置換過全新的,因為寧殷嫌臟。
老皇帝用過的臣,使過的物件,他都嫌臟。
虞靈犀坐在了龍椅旁邊的位置,百官井然入殿,再拜叩首。這么近的距離,虞靈犀看到了最前排的阿爹,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是那樣的慈愛而有力。
新帝登基當日,通常都會頒布一道圣旨籠絡民心,譬如大赦天下,亦或是減免三年賦稅。
連戶部尚書也建議道:“如今燕人縷犯我朝邊境,引起百姓恐慌而至糧價飛漲。若陛下能減免賦稅,澤被眾生,乃天下福祉!”
一些人點頭附議,俱是等待座上看似閑散,實則極具凌寒壓迫的年輕新帝開口定音。
“燕人南下殺人劫掠,你們不想著怎么把東西搶回來,卻讓朕減免賦稅。”
寧殷呵笑一聲,“揚湯止沸、粉飾太平這一套,倒讓諸位玩得挺明白。”
此言一出,戶部尚書惶然下跪:“老臣愚鈍,求陛下指點!”
寧殷叩了叩龍椅扶手,抬眸道:“殺回去。”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新帝登基第一件事便是驅逐外患,這可是建朝以來頭一遭!稍有不慎,則會被扣上“窮兵黷武、好戰喜殺”的帽子。
這……這實在是一個劍走偏鋒的決定。
只有虞靈犀知道,寧殷是要用燕人的血來立威。
減免賦稅只能讓百姓稍稍好過三年,而三年避戰,足夠將剛剛崛起的燕人養得膘肥體壯,更加難以對付。而此戰若勝,震懾天下,才是激起士氣、一勞永逸的法子。
仗要打,但不是前世那般的打法。
“燕人今日劫掠糧草,明日便是攻奪城池,殺我子民。步步蠶食,永不饜足。”
虞靈犀端坐鳳位之上,一字一句清越道,“他要戰,我便戰。我衛朝沒有懦夫!”
寧殷瞥過眼,望著她的眸中蘊著恣意的笑意。
她說她要站在他身邊,而非身后。
原來,不知是說說而已。
殿中,大將軍虞淵主動出列,聲音渾厚道:“臣愿請纓,為蒼生一戰!”
緊接著,虞煥臣出列:“臣請隨父親出征,驅逐燕人!”
聲音回蕩在殿中,振聾發聵。
寧殷慢條斯理道:“難得有虞將軍這樣的聰明人。”
一錘定音,朝中不少觀望之人紛紛跪拜,齊聲道:“陛下圣明!皇后英明!”
接下來的日子忙碌而充實。
虞靈犀做靜王妃時,整日除了散步看書,便是休憩烹茶,日子清閑得近乎無聊。
而此番剛做皇后,許多東西都要慢慢學,忙得腳不沾地,別說烹茶,便是坐下來好好喝口茶都是奢侈。
可虞靈犀并不后悔,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決策,都有著莫大的意義。
因要出兵迎戰,軍費開支極大,虞靈犀便著手裁減了一半宮人數量,遣散未生育的先帝妃嬪,開源節流,為寧殷分擔壓力。
正吩咐女官去辦此事,便見殿中走進一人。
不上朝時,寧殷不常穿龍袍,只穿著一身殷紅的常服負手踱來,襯得面容冷白清冷,深邃俊美。
“你來啦,奏折都批閱完了?”
虞靈犀親手給他斟茶,展開明媚的笑來。
寧殷嘖了聲,撩袍坐下:“歲歲不關心我,倒關心奏折?”
虞靈犀以名冊遮面,只露出一雙杏眼:“哪有?”
寧殷瘋是真的,聰慧也是真的,堆積如山的奏折在他面前就像捏泥一般輕松,再難的問題熬上半宿也能解決。
雖然他時常批閱到一半就摔了奏折,盤算去抄個不聽話的大臣全族,亦或是將“拖下去砍了”掛在嘴邊,將身邊人嚇得夠嗆。
但不可否認的是,虞靈犀對他的手段欽佩到近乎嫉妒的地步。
她自恃不笨,但在寧殷面前終究差了些火候。
若有他一半的雷厲風行,也不至于光是裁減宮人便忙了近十日。
見寧殷看著自己,虞靈犀忙將手頭的事情匯報:“出征北燕之事,有阿爹和兄長在,你不必擔心。”
前世寧殷手下沒有能行軍打仗的出色武將,所以一場戰爭才拖了兩年,耗盡人力財力,引來罵聲無數。
這輩子有父兄在,且朝中奸佞已拔除,必定不會再步前世后塵。
寧殷似乎對此事并不關心,依舊看著她。
虞靈犀又道:“我將宮人數量裁減為一半,每年可省下至少七萬兩開銷。有幾位沒生育的老太妃不愿出宮,小鬧了一陣,不過已經擺平了。”
見寧殷還望著自己,虞靈犀有些心虛了,反省了一番,方拉了拉他的衣袖:“怎么了,寧殷?”
莫非哪位大臣做事說話出了錯,惹著他了?
正想著,眼前一片陰影落下。
寧殷伸指碰了碰她眼底淺淡的疲色,而后將她手中的名冊抽出來一扔。
吧嗒一聲輕響,將殿中立侍的宮女駭得一顫。
虞靈犀眨眨眼:“怎么……”
話未說完,寧殷已攥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出了大殿。
外面陽光正好,云淡風輕。
空氣中浮動著暮春的花香,沒了料峭的寒意,卻又不顯得燥熱。虞靈犀被寧殷拉著走過長長的宮道,淡金的裙裾飛揚,直到御花園的海棠霞蔚鋪展眼前,她才明白寧殷是特意帶她出來散散心。
虞靈犀本不喜歡海棠,前世趙府就種著大片海棠花。
“不喜歡?”
寧殷看出了她那一瞬的遲疑,隨即了然的樣子,“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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