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滴嗒,滴嗒,那是水滴落下的聲音,仙境一般的蓮池下起了一場小雨。 季缺四人走過了如鏡的冰面,往那刀鋒刮魚鱗般聲音所在的方向走去。 前方的云霧之中,一處矮角涼亭在云霧中若隱若現。 只見一個白袍人正站在涼亭里,背對著他們,不斷用一柄菜刀刮著身體。 看著對方手臂上那灰敗的魚鱗,季缺眉頭微微挑起。 他初始以為這聲音是有人在用刀刮魚鱗,沒想到還真是。 只是對方刮著的魚鱗是不是魚身上的,而是自己的。 彌漫的水霧在他周身飄蕩,他一襲白袍,青玉發冠,迎風而立,倒真有幾分出塵的仙氣。 可是,他卻在用刀掛著身上那丑陋的魚鱗。 不用想,季缺也知道這人是誰了。 在距離對方五十來步距離的時候,季缺四人停下了腳步。 那人也停止了刀刮身體的動作,轉過了身子。 看著對方的臉,薛長老和羅老頭童孔微微收縮著,露出了復雜的表情。 凡是見過陳寒石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看起來頗為儒雅溫和的老頭兒,有一股不威自怒的高人氣質。 薛長老和羅老頭兒則是見過陳寒石很多次,薛長老更是和對方相處了不少年。 而如今,眼前的陳寒石臉上的皺紋少了不少,頭發變黑了,看起來年輕了許多,只是是他嘴角那兩條如小蛇般的半透明長須,給這份年輕平添了一抹詭異的味道。 這時,陳寒石看見他們,不禁笑了起來,露出了森白的牙齒,很是瘆人。 “我知道宗門內有鬼,只是沒想到會有這么多。”陳寒石說道。 他這聲音帶著滑膩膩的沙啞感,和最后那一口水缸里的那種東西很像。 薛長老挑了挑眉,說道:“想不到我們敬仰多年的宗主師兄,會是這樣一個不人不鬼的妖邪。” 陳寒石笑了起來,平靜說道:“妖邪?凡俗之人眼光狹隘,偶尓遇到仙人會心生惶恐,誤以為遇到了邪祟,可薛師妹你堂堂一宗長老,難道看不出我身上的仙氣?” 他往前走了一步,接著道:“老夫要成仙了,老夫定會成仙!這成仙法子是天上的老君親自送上門的,我怎么可能不成仙?” 說著,他就張開了雙手,像是在慶賀什么,簡直跟瘋子一樣。 幾乎同一時間,一陣絲竹管樂聲突兀的響起,嚇了幾人一跳。 是的,其中還有幾聲嗩吶聲響,在這樣的環境中格外驚魂。 一陣風吹過,露出了不遠處水霧中的幾個人影,那是一張張人皮撐起來的“人”,正拿著樂器吹奏跳躍,跟樓閣里賣唱的一般。 它們的嘴角皆長出了一條很細的肉管子,肉管子的盡頭則連著一張鯉魚皮。 那些鯉魚皮在風中搖擺著,真的跟風箏一樣。 這里一幕頗為離奇驚悚的場景,看到這里,季缺就想到了他打開湖底墳墓看到的東西。 這一刻,他是有些服了,尼瑪出個場還帶樂隊。 這時,陳寒石,不,準確的說是孤辛臉上的神色變得越發瘋狂,那手臂上的丑陋魚鱗張合著,折射出了清冷的光輝。 “我是仙,這么多年,我吃的仙丹、練的仙法,離成仙只剩一步之遙,所以爾等才是邪魔歪道!” 說著,他就眼神瘆瘆的看著季缺等人。 這眼神很是恐怖,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薛長老站到了前面,說道:“你成仙就要害死我的徒兒,害死云雪宗這么多無辜的弟子?我沒聽說過哪家仙人是吃人成仙的,你看看自己,哪里有一點仙家風范。 試問,哪家仙人身上長著魚鱗,哪家仙人嘴角掛著魚須,說來說去,你不過是一個癡心妄想的鯉魚精。” 薛長老往前走了一步,接著道:“其實你早就知道這一點,只是不敢承認而已,陳宗主,不!孤宗主,我說得對嗎?” 陳寒石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神色,嘴角的魚須擺動,冷冷道:“你們這種凡夫俗子也敢妄議本尊?妄議仙尊者,死。” 薛長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帶著瘋意道:“孤辛,你嚇唬誰,你當我薛玉是嚇大的!”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陳寒石并沒有發怒,只是收斂了笑容,恢復成了最開始的模樣,卻更顯恐怖。 他繼續用刀刮起了身上的鱗片,靜靜的看著雙眼發紅的薛長老。 薛長老本意是徹底激怒陳寒石,讓他對自己出手,進而給季缺他們創造斬敵的機會。 說來說去,她今日哪怕犧牲自己,也要替愛徒報仇! 可是陳寒石卻沒有上當,在那絲竹管樂聲中,他反而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這種可怕冷靜異常的壓迫感,才是最可怕的。 結果這時,一陣哈哈哈哈的大笑聲忽然打破了寂靜。 所有人都困惑的看向了季缺,因為正是他在那里忽然拍著大腿大笑,像是看見了什么特別可笑的東西。 發現陳寒石已冷冷的盯著自己后,季缺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大笑道:“抱歉,實在沒忍住。” “哈哈哈哈......” 陳寒石死死的盯著他,手中的刀磨著鱗片,帶著細碎的火星,開口道:“你在笑什么?” 他一開口,季缺笑得更瘋了。 這時,寧紅魚靠了過來,輕輕說道:“喂,如果你只是想激怒他的話,你已經做到了。” 結果季缺揮了揮手,說道:“不是,我是真的沒忍住,哈哈哈......” 《重生之金融巨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