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寶石的清冷光輝消失后,整個空間變得一片黑暗。 季缺和寧紅魚同時屏住了呼吸,仿佛兩塊石頭,沒有帶出任何動靜。 四周一下子變得極其安靜,從這里,可以聽見外面確實有點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外面應該有人在那房間里。 季缺和寧紅魚并不清楚自己暴露沒有,所以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以便隨時進攻和逃逸。 比如眼前的寧紅魚,左手妖刀,右手則是很厚一沓水符。 她不介意一開始就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而這一邊,季缺掏出的則是一沓火符。 反正符如今賣不出去,他不介意配合女上峰一起,給對方來個水火兩重天。 可不得不承認,即便兩人經歷了不少場戰斗,算得上老油條了,可是見識過了這道觀的邪性之后,仍舊忍不住緊張起來。 這時,那腳步聲逼近了這洞穴的方向,從這里依稀能看見洞口變幻的光影。 不過那腳步在洞穴前停了下來,站了一段時間后,離開了。 直至又過了一段時間,季缺和寧紅魚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口石鼎,越發覺得這鼎上的紋理像是老年人臉上的皺紋,帶著不詳的意味。 不過他們也看不出什么,于是原路回到了地面上。 那間破爛的屋子,依舊是一覽無遺的樣子。 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在屋子的角落里,多了一個很小的土包。 那土包只有巴掌大小,上面還留著指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墳。 剛剛那人在這里刨了一個小土包? 季缺和寧紅魚猜測,剛剛站在這里的,很有可能是丹靈子。 這長虛觀一向只有他和陳鯉兩個人在,陳鯉吃完飯后,一般是在掃地,應該不會來這里。 丹靈子來這里,就為了堆這個土包嗎? 可這有什么意義? 不過季缺和寧紅魚知道,這里的事情完全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天色漸晚,站在這里總是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 季缺和寧紅魚知道不能再這樣呆在這里了。 兩人很快翻墻而出。 在下面那個坑洞里,他們一時忘掉了時間流逝,而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夜幕已將來臨。 天色變得越來越暗澹,風聲嗚咽著吹過野林,讓其變得張牙舞爪,顯得有些猙獰,時而有大鳥撲騰翅膀的聲音傳來,顯得幽邃而詭異。 就好像這片茂密的林子里,馬上就會鉆出什么可怕的東西來。 季缺和寧紅魚不再猶豫,返身折回了那個房間的夾層里。 這地方就像是他們的安全屋,到了這里,才會感到些許安心。 不過這安心也只是相對的,想到之前在那空屋子和洞穴中看到的那個孤零零的石鼎,總讓他們心頭生寒。 什么都沒有,反而比滿屋子都是大肚子麋鹿更顯得古怪。 經過這么一整天后,季缺和寧紅魚已意識到,今晚的觀主陳鯉,極有可能出現昨晚類似的邪門變化。 一切的古怪,仿佛都要從陳鯉開飯開始。 從他開飯開始,一切就變得陰森邪門起來。 他們在這里偷窺了快兩天了,看似摸到了一些頭緒,實則依舊離真相有一段距離。 那大著肚子的麋鹿像是從鼎里長出來的,丹靈子每次牽著它們給陳鯉進食,不像是徒弟在伺候師父,反而更像是在對祭祀? 那陳鯉到底是什么身份,神仙、妖怪、邪祟? 這長虛觀里的一切,就像是蒙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真切,偶爾露出一團虛影,都給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也許他們還要更多的線索,才會離真相近一點。 比如昨晚丹靈子去了哪里?他小心護著的那盞油燈又有什么意義? 季缺和寧紅魚交流了一下,做了個決定,那就是如果今晚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他們就跟在丹靈子后面去看個究竟。 他們覺得離真相不遠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一片沙灘上找尋真相的珍珠,珠子他們已找到了幾顆了,可還差一條線將它們連起來。 可不知為什么,越是到了這種快要接近真相的時候,他們反而越不安起來。 院落里,那滿胡須是血的陳鯉依舊在不僅不慢的掃著地,而丹靈子則應該是在那大殿內。 今夜和昨夜并沒有什么不同,而就是這種相似,讓人有一種荒唐的感覺。 如果不是他們今天親自去那洞穴里看到了那只鼎,又是從外面回來的,恐怕會以為被困在了昨天。 安裝最新版。】 那種感覺,怎么說,他們就像是這道觀里唯一的變化。 夜色越來越濃,夜色中那些稀奇古怪的聲音又出現在了四周。 忽然之間,寧紅魚不動了,并收斂了呼吸,察覺到這一點的季缺趕緊閉氣。 和昨晚相比,今夜有清冷的月華,整個道觀不至于一片漆黑。 而也是因為這個,僅僅只是一只眼卻視力超群的寧紅魚看見了陳鯉的變化。 他的脖子上冒出了青苔,如一條扭曲的蛇一般纏繞在那里,不知是因為他一直掃地在動還是什么原因,寧紅魚甚至覺得那些青苔是活的。 就像無數細小的蚯引,附著在陳鯉身上輕輕攢動。 而更讓她警惕的是,那就是她注意到了陳鯉的目光。 他雖然一直在那里掃地,仿佛和之前一樣一直沉浸在這件事中,可事實上呢? 寧紅魚覺得他在時而偷偷瞟著四周,有好幾次甚至往他們這邊瞟來,在清冷的月色下,透著陰險的味道。 這家伙昨天也是這樣瞟的? 于是乎,季缺和寧紅魚不得不謹慎一些。 中途,明明知道這長虛觀除了他們外,只有丹靈子和陳鯉兩個人,可是兩人依舊會時不時往后看。 仿佛這隱秘的夾層里,會鉆出第三個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這個夾層在季缺心中,已算得上“安全屋”了。 安全屋都不安全了,那確實夠崩壞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