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只看到張端陽從袖子里掏出一疊厚厚的紙張說道: “這是宜禾里父老的陳情書,馬三郎從沒有離開過宜禾里,更不要說私通吐蕃人了。” “這些都是宜禾里百姓的保書,宜禾里一百六十戶人家,都愿意給馬三郎做保,馬三郎絕對沒有里通吐蕃。” 吳處道深深的看了自己小舅子一眼,眼神彷佛在說“看看你做的好事”! 衙役將陳情書和保書送上來,看到張端陽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吳處道更加忌憚了。 這家伙還是一個讀書人,又是建寧王的信使,這事情牽涉到了建寧王就難辦了。 吳處道一拍驚堂木說道:“先把敲打風聞鼓的張端陽押解在公堂偏房,陳情書和保書本官再看看,下午再審馬三郎的桉子!” 四個衙役上前,將五大三粗的張端陽扣下,吳處道則帶著小舅子來到書房。 “姐夫,要我看,先杖斃了這多管閑事的信使,下午就把馬三郎斬首?” 一進書房,張渾就急不可耐的說道。 吳處道氣的跺腳:“殺殺殺?你就知道殺?這事情不就是因你而起!好好的踩了青苗就算了,為什么要把馬三郎抓回來!” 張渾被吳處道罵了,氣勢立刻泄了。 吳處道摸著胡子說道:“建寧王的信使,也是你說殺就殺的?到時候建寧王來問罪,是你頂罪還是我頂罪?” 張渾喃喃說道:“建寧王就是一個不得寵的郡王,姐夫你也是堂堂正二品的刺史,難道要怕他嗎?” 看著小舅子這幅樣子,吳處道又是心塞,自己和妻家沒有成器的子弟,張渾比吳處道年輕十歲,吳處道剛做官就把他帶在身邊磨煉。 不過這算賬理財的本事,張渾還是不錯,可是為官從政的覺悟,張渾還不如張掖茶樓里的茶博士。 吳處道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再不受寵!也是陛下的親子!我們打死了建寧王的信使,你以為建寧王就能善罷甘休?前幾個月陛下才下旨,讓建寧王總管隴右道的!” 被吳處道這么一罵,張渾低下腦袋,他雖然不知道其中利害關系,但是也知道姐夫是發了真火。 吳處道在書房里來回踱步,一邊思考一邊說道:“這里通吐蕃的桉子,一定要辦成鐵桉,那個馬三郎招了嗎?” 張渾低著頭說道:“這個馬三郎真是個硬骨頭,死活不肯招供,衙役拉著他簽字畫押,也被他掙脫開。” 吳處道更是火大,不過現在不是整治這個小舅子的時候,他說道:“不要再用刑了,他不肯招供,就找別的證據。” “別的證據?” 吳處道說道:“牢房里不是還有幾個吐蕃流寇嗎?讓他們誣陷馬三郎勾結吐蕃!” 張渾眼睛一亮,他又說道:“姐夫,您都忘記了嗎?上次已經審理過了,這幾個是住在祁連山上的羌人,是那些個軍將為了軍功硬抓來的,根本不是吐蕃人。” 吳處道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本府君說他們是吐蕃人,就是吐蕃人!釘死他們的口供,就說馬三郎是他們的內應!” “這件事你親自去辦,一定要辦成鐵桉,堵住建寧王信使的嘴!” 與此同時,李道源帶著宜禾里的里長,不斷在張掖城里喊冤訴苦,輿論風暴也在發酵。 改馬為桑,追討馬場土地的事情早已經在張掖城傳開了,原本只是議論,但是聽得到了宜禾里的遭遇,百姓們心中更加惶恐。 張掖馬場遍地,自家的田會不會被官府收過去? 整個張掖城群情激奮,到了中午的時候,刺史府已經圍上了不少百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