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如果說牧天初入海子蕩在蛤蟆島吃的那餐帶天鵝灰鶴的宴席是國宴的話,那在鸚鵡島龐島主這里吃的那只能叫家宴。除了椒鹽乳鴿、美極鴨舌,麻辣鴨下巴和尋常菜蔬以外,沒有任何野味。 牧天吃得很愜意,因為可以專注地大快朵頤,而不用說些客氣的廢話。牧天吃得很郁悶,也是因為無話可說。 看著對面慢條斯理地吃喝,既不問女兒說了些什么,也不問牧天此行有什么收獲的龐英培,牧天心里著急,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那副聽天由命,逆來順受的樣子做給誰看呢? 你真的看透生死了嗎?那可是你的女兒,你唯一的女兒! 哭吧,哭吧,男兒流淚不是罪。 牧天長嘆了一聲,放下筷子。 龐英培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來,躬身讓著牧天走出餐廳。 一路無語地走出了大門。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還是你憋著壞,已經想好了退路? 牧天想著龐麗穎不想要父親親眼看到自己香消玉殞,低眉順眼地求自己,心里不由地感慨這個男人是個男人嗎?還是他才是真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牧先生,請容老朽不再遠送,車夫會送您去碼頭。王爺的小火輪已經恭候多時了,金將軍怕打擾您用膳,就沒有過來請安,讓在下替他向您賠罪。后會有期,就此別過。”龐英培抱拳相向,一個躬身,徑自轉身離去了。 牧天怔怔地看著走進敞開大門的院子龐英培,他步伐穩健,衣袂飄飄。 車夫上前,欲攙扶他上車。 牧天揚手擋開,一躍,上了來時的那輛禮賓車。眺望了一眼龐麗穎繡樓的后窗。 窗戶是開著的,掛著粉紅的絲的簾。 窗下茂密的灌木叢中,一小截竹的梯子,露在外面。 上面長滿了青苔。 俄頃,那雙錦緞繡了花是鞋從窗戶里拋了出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