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對前二十五年的生活,我大腦里一片空白,如何挖掘記憶都挖掘不到一點雪泥鴻爪。 也是自四月起,黎涼每個月就給我開很多很多的藥。有些藥瓶也很奇怪,空白的瓶身,連個名稱、說明書都沒有。 而每天吃藥時,阿閆都會待在我身邊,看著我一片片把藥吞下去。我根本沒有一點能把藥偷偷丟掉的機會。 吃完藥后,我的一張小臉就快皺成了苦瓜,感覺連舌根子都泛出苦沫。 而阿閆干凈的掌心張開,上面安靜的呈著一顆五顏六色彩紙包裹的糖果。 有時候我感覺阿閆和我的關系很奇怪,他對我很好,可這種好也很純粹,一點都不夾雜男女情感,反而更像是哥哥對妹妹的態度。 那我對他是什么態度呢? 在很多個深夜里,我的身體莫名其妙開始發起高燒,都是阿閆細心照顧著我,找來酒精為我擦拭額頭與手腳。 他明明動作不便,卻愿意為了我一次次推動輪椅在別墅里來來回回忙活著。 而我無意中和他說過的話,阿閆都記得清清楚楚。 有一天我只嘟囔了一句很想吃溏心蛋,阿閆甚至親自下了廚,還連帶著做了好幾道讓我感覺風味特別熟悉的菜肴。 他知道我偏好甜口,那天的糖醋里脊、糖醋排骨……每一道菜肴都撞在了我的心坎上。可我還是感覺,他的做法不是倫敦地地道道的做法。 我性格嬌軟,最討厭別人兇我,還害怕黑夜。 于是阿閆和我說話,從來都是溫柔到了極點的語氣,就連他的房間也在我隔壁。只要晚上我一按響在床頭的鬧鈴,三分鐘內他定然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阿閆對我的好,就像是潛入夜的春雨,澆灌著我心里那一片油綠油綠的麥田。 在那些和他朝夕相處的日子里,若要說我對他沒有片刻的心動,那肯定是假的。 可我心里好像也清楚,那種感情不像是真正的喜歡,我左右飄搖的心還是沒有找到安定處,反而感覺阿閆更像是某個人的替代品。 但過往的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 我硬要回想的話,反而換來了頭疼欲裂的炸破感。 現在阿閆在我面前,伸手揉了揉我的發頂。明媚的陽光落在他身上,籠罩上特別曖昧而好看的氛圍感。 “那就說好了,等黎醫生明天給你做完檢查后,下周一我送你去學校。”阿閆的尾音稍稍翹起,聽上去也帶了些許的愉悅。 “明天我陪你去看日出吧。”話語突然拐了個彎,阿閆目不轉睛地看向我。 我覺得奇怪,他怎么突然就想著要陪我去看日出了? 而且別墅這邊地勢太過平坦,看到的日出也是平平淡淡,哪及在山頂上看到的日出片分好看? 像洞穿了我心中的想法,阿閆嘴角噙上抹笑意:“我陪你登山,去戶外看日出。等我們看完日出回來后,你就乖乖去找黎醫生做檢查,這個交易怎么樣?” 每個月去黎涼那里做檢查與拿藥,對我來說幾乎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可讓我踏足出別墅外,這樣的機遇卻很少。 我一口答應了下來,生怕阿閆會反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