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蕓蔓在院子里忙著，看見奶奶慢慢地從臥室里走出來。

    她聞了聞廚房里飄出來的油味，撇了撇嘴唇。“老二家現在生活不下去了。它用油太多了!”

    蘇蕓蔓按了一下切菜的刀閘，假裝沒有聽見奶奶的酸酸話。她不愿去想他們不都是蘇家的人。許秀梅能費心做各種各樣的菜嗎?

    蘇老太看了蘇蕓蔓一眼，懶得跟她說話。她扶著腰走進廚房。

    蘇蕓蔓連忙停下來，跑了過去。當她走近時，她聽到奶奶在批評她。

    “你的魚湯怎么這么油?荷香怎么能喝呢?”

    這是蘇蕓蔓第一次遇到不喜歡魚湯油的人。

    蘇云雪兒急忙上前解釋:“奶奶，這是用豬骨頭燉的。小姑昨天說她喝膩了魚湯。娘一想到別的辦法，我就把油撇出來。”

    蘇老太用勺子舀湯，看了看:“為什么都是骨頭?魚和豬肉呢?”

    她一只手放在腰上，另一只手指著，看上去像個大茶壺。“你們吃了太多的肉，就給我女兒吃這個?這些天我沒有出門，所以你把她毀了?”

    許秀梅現在懶得跟她生氣了。“風大夫囑咐荷香少吃油膩的，魚早上給你煮魚粥，昨晚給你吃去骨肉面。”

    蘇老太只是傷了腰，沒有什么禁忌。她想在床上吃任何東西。現在她認為她真的吃了很多肉。

    她沒法拉下臉，于是拿起一只碗敲在灶臺上。“算了吧!我就知道你這個嫂子不會真心的。我女兒吃不下飯。把藥和魚湯給我，我親自喂她!”

    許秀梅看了看蘇云雪。他們分開工作，一個做湯，一個做藥。他們很快就好了。

    蘇蕓蔓在外面聽了一會兒。看到母親沒有遭受損失，她又回去喂雞了。她一到雞舍，就看見爺爺從外面回來了。

    “爺”，蘇蕓蔓叫他的爺，他的爺皺著眉頭不理她。

    “老頭子。”蘇老太拿著一個木盤子從廚房里出來。看到蘇老頭，她驚呆了。

    “嗯，”蘇老頭渾身都是煙味。他背對著雙手站在蘇老太面前。“你要送飯給荷香嗎?”

    蘇老太笑著說:“好吧，我去跟荷香說，跟孩子賠個不是。”

    “看看她。如果她還能動，我們今天下午就回家吧。”

    “為什么這么緊急?”蘇老太驚訝地問。雖然她剛才對二媳婦還很挑剔，但住在兒子家里，不用事事操心。她有肉吃，每天有人伺候。她不想在這樣的日子里回去!

    蘇老頭不干活。荷香的內臟又受傷了。恐怕家里所有的家務都要落在她的肩上了。她不想回去。

    “稻谷快收了”，蘇老頭心里有些不耐煩地說。“快回家安排。我要見根權。”

    “老頭子，根權在城里努力學習。你不用太擔心。”蘇老太認為他是擔心她小兒子的秋季考試，所以委婉地勸他。

    “不用多說了，就是這樣。”蘇老頭背著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蘇老太在原地罵了一頓，但還是推開了邊上的房門。

    “荷香……”蘇老太打開門叫了一聲，話還沒說完，她就翻了個白眼，徑直摔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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