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堂上靜悄悄的,阮夫人由侍女秋兒扶著,顫巍巍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太好;近日又偶感風寒,臥病在床。若非大堂上急著傳喚,她又怎肯拖著病殘之軀來此? 阮夫人顫巍巍地向呂大人見了禮。 呂大人道:“老夫人不必多禮,看座。” 呂大人對阮夫人一直很敬重,也很照顧,何況她現在還在病中。 阮夫人慢慢地坐下,虛弱道:“呂大人喚老身來此不知有何吩咐?” 呂文正把目光轉向葛氏道:“老夫人可認識這位婦人?” 阮夫人回過頭去望了葛氏一眼。 葛氏冷笑道:“阮夫人,別來無恙?” 阮夫人在看到葛氏的那一刻,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望向她的眼神也越發晦澀難懂。半晌,她才長長嘆了口氣道:“你——你終于還是找來了……” 葛氏斜睨著她,怨恨的眸子里滿是嘲諷,“你覺的很意外是不是?” 阮夫人輕輕緩了口氣,慢條斯理道:“不,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是要來的,只是沒想到它會來得這么快。” 葛氏怒聲道:“好個阮夫人,你居然還嫌它來得快?你可知道這四年里,我受過多少的痛苦,受過多少的煎熬嗎?那李瑞允又做過多少的壞事嗎?…… “我問你:四年前,你和我明明已經說好了要共赴京城、來刑部尚書府狀告何禹廷的,你為什么背信棄義地離我而去?難道真如你那孝順兒子說的那樣,你還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嗎?” 阮夫人臉色慘白,周身在微微顫抖;她的嘴唇翕動著,心里翻騰著無數個念頭,最終欲言又止。 凌云見母親這幅樣子,心痛之極。母親身體本來就不好,他真怕母親會承受不住強烈的刺激,再出個什么三長兩短。 他走到母親身旁,輕聲道:“娘,您身體要緊,千萬不要動怒。孩兒相信您這樣做一定事出有因。這里并無外人,有什么話您只管說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聚焦在了阮夫人身上。 眾人在等她解釋,等她說出一個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理由來,以消除別人對她的誹謗中傷,證實自己的清白與無辜。 阮夫人復雜的內心,此時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煎熬與折磨;她的喉嚨里滾動著難以出口的話語,躊躇間,聲音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變得艱難無比:“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什么?杜夫人,四年之前的那件事情,確實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辜負了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凌云一時呆住。他在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聽錯了? 葛氏凄厲地笑了起來,“阮夫人,你終于還是承認了。我沒說錯吧,你本來就是一個口是心非、自私自利的人!” 阮夫人身子猛的顫了一下;她無力地垂下眼瞼,遮住眼底意味不明的情愫,默然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很自私自利。起初我本來是想幫你一把的,可是后來當我得知你要告的人居然是聲名顯赫的駙馬爺、現在的侯爺何禹廷與殺人如麻、人們談虎色變的天梟組織時,我的心動搖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