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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另外一支托納提烏軍團,在它建軍之初,便是以兵線戰術而成名的。
自白石城立城以來,與弗里蒙特的俄勒岡軍團幾乎是日日鏖戰不休,可是這些戰事基本上就沒有超過100人的規模,都是小規模大批量的襲擾戰。
無論是修洛特爾還是托納提烏,從來沒有過在正面戰場上與敵人決戰的機會。
在這三年以來,無論是斑鳩還是十五美元,都無數次地反復思考過一個問題:隨著白石城越來越壯大,將來遲早有一天,會面臨著和美軍的正面沖撞。印第安人究竟能不能打?
這是一個聽起來很滑稽,但卻必須要嚴肅思考的問題。脫口而出的答桉很讓人痛快,但一旦答錯了,或許將是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教訓。
包括血狼、水車和紅云這樣的軍團長,其實在內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
他們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不自信,但是——
托納提烏的水車將他的軍團打造成了一支特別能挨揍、特別不怕死的重型兵團,同時在戰術上卻又盡量避免與敵人的步兵線正面沖撞。說得好聽一點叫‘以己之長攻敵之短’,但真實的原因是,水車永遠有一份正面作戰的計劃,每次作戰之前都會拿出來看一看,然后每次都會把它放進自己的抽屜里。
修洛特爾的血狼做不到水車那樣狂野,他行動飄忽,思路天馬行空,往往出人意外。但有一點他也和水車異曲同工,那就是能偷襲就偷襲,能欺騙就欺騙,盡量不要和敵人正面撞上了。血狼從來不承認他怕白人,但是在學習白人的步兵戰術上,其實他才是最徹底的。
包括拉勒米堡的紅云民兵團。即便紅云是天下聞名的角斗士,三年前他的聲望之隆直追斑鳩,甚至有他的狂熱追隨者提議要在布拉克山上為他凋一座塑像,這個提議最后當然沒成功,因為斑鳩的塑像都還沒著落呢。可是在拉勒米堡民兵團,紅云沒有教過他的士兵們一天角斗術,內容只有單調的立正、稍息、向后轉……
……
每半年白石城的居民們都會參加輪訓,輪訓的教官是付了大價錢請來的法國人和英國人。這些教官往往還帶著一群自己的助手和家卷,甚至還有自己心愛的小貓小狗,好像不這樣就顯得他們不專業似的。
所有參與輪訓的居民們,很多都是商販、工人和農牧民,也許他們永遠都不會上戰場,可是,沒有一個人偷過懶。
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一個能改變他們命運的機會。
在過去的三百年顛沛流離的歲月中,印第安人對白人的懼怕是刻印到骨子里的。
他們害怕白人的一切,槍、炮、火、鞭子、衣服、棉花、水、面包、美元、書……一切的一切,不管什么東西,事實證明,都會給他們造成巨大的傷害。
可是現在,白人教官愿意將他們的技術交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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